“你有此问,就是建立在林岸风必有苦衷的前提上,可谁又告诉过你,林岸风不是真心觉得这个女儿面目可憎,不想留在身边呢?”
“那要照这个逻辑说下去,岂不是有千种可能?”蓝初月有些不信服:“那要怎么得出答案?”
李相如带湿气的温润双眼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你错就错在,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会有个答案。”
“推情断事,下者如盲人数米,一粒加一粒,摸不着了便觉得有了结果。”
“中者则洞若观火,常于细微处见文章,于无声处听惊雷,在拼凑真相时,他的素材更多更细,因而往往也更接近事情的原貌。”
李相望向大堂的外门:“如你所说,关于林星辞一事,我们或有千种可能,而之所以会这样,恰恰是因为我们没有足够的素材,利益、恩仇、好恶……每一条线都有可能牵扯到她,若再互相交织,便是一团乱麻,没有人能从中寻出答案来。”
蓝初月沉默片刻,说道:“你也不行吗?”
李相没有回答。
他抿了口茶,陶醉地轻吟了一声:“说说大乐典吧,你们不是遇到个高手吗?”
“你还没告诉我上者是什么呢?”
李相笑笑:“上者是心术,不是一两句能说清的,还是聊聊大乐典吧。”
蓝初月有些不悦地瞪了他一眼,臭小子整天装神弄鬼藏着掖着,话说半句好像再问下去便是要开什么地狱之门似的。
高不高兴,他终归都是阁主,六年下来一口一个“蓝姨”,感情总是有的,有些脾性,互相之间也早都熟悉了。
“那人叫燕来,实力极强,纵使不是灵隐,也远胜布武,我和边城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
蓝初月回想起早上在大乐典上的一场恶战,还有些心有余悸:“他先后施展了辟甲天宗的雷法,龙虎王阁的龙啸术,弃佛寺的金刚法身和大罗手劲,还有白米学宫的绝剑。”
李相挑了挑眉:“一袖清风?”
他的修为虽然并不算高,但眼界见识极为不凡,他也不相信这世上有人能同时学贯天下武学,所以最有可能的,便是那号称“挥手间山川如我”的不知我观绝学,一袖清风。
“他倒是没有否认。”
“叫什么?”
“燕来。”
李相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秀气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斜眼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