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珈衡带着她沿着公交站到李媛家的路线走，一边走一边问着她有没有新的发现，姜虞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将对于刘成梦回家在时间上的差异告知了他。
他听后像是玩味般“啧啧”了两声，然后说到：“姜检察官果然细致入微，咱们队里那几个粗心办案的是该好好罚一罚了。”
她听不出他话里是个什么意思，也没搭话。
“不过姜检察官，虽然这个案子还有可疑之处，但自杀的结论基本上不会有变了，你们为何还要费时费力的再查一次呢？”他突然问到，语气不改，仍是一副散漫的样子。
“一个案子的完结必须是条理清晰且逻辑完整的，这样的真相才能被信服。这个案子的真相有缺陷，如果就这么上了枷锁，有损我们公职人员的信誉。”她语调平平，说出来的话却像带着嘲讽：“我以为程队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
他也不恼，笑得惬意：“嗯，你说的对。”
走到一家银行门口的时候，他蓦然停了下来，抬头看向某处。
姜虞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一个摄像头。然后就听他娓娓说到：“咱们北宁区的公共监控保存时间为两周，从4月13日至今已经过去了十九天，而这家银行的监控保存时间为一个月。从李媛家到公家站，必然会经过这家银行，所以我调取了银行那天的监控录像，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姜虞茫然：“什么？”
他一本正经道：“什么都没看到。”
姜虞用“你没毛病吧”的表情回应他。
他笑了笑，说：“就是什么都没看到才奇怪。我反复将四点十三分到五点时间段的监控看了个遍，竟然没有刘成梦的身影，你说，这正常吗？”
姜虞讶然，看了看监控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寻找着是否有监控盲区，而刘成梦刚好不在监控范围内。
程珈衡自然看出了她的想法，手在前面挥了一大圈，“这片人行道都在监控范围内，如果路过这里是不可能躲过监控的。除非她在前面过马路从对面走，不过我想不出她有什么理由要舍近求远。”然后又指了指前面某处，“而且斑马线再前面有家副食店也安装了监控，我看了，还是没有她。”
沿路的两个监控都没有拍到她的身影，这绝不是偶然事件。
又想起她到家点的时间差异，姜虞提出一个可能性：“她会不会到了马路打车回家，不对。”说完她又立马否定自己，那家便利店刚好在静水雅苑的小路和大马路的拐口，只要刘成梦从那里上来，势必会被拍到。
她迟疑的说：“难不成她去另一条马路打车回家的？”
静水雅苑出大门后左右都可到马路，往右走十分钟可以到马路，但去塘口公交站还要再走十分钟。往左走五六分钟可以到另一条马路，不过那边要坐到回刘成梦家的车耗时更久。
“是有这个可能性的。”他双手环胸，看起来稍微正经点了，“从那里打车回她家也就二十分钟的样子。不过那边是条较老的路，我也去看了附近的监控，没有任何发现。”
二十五分钟，到家时间在四点五十几分，跟她实际到家的时间是对的上的，但是照程嘉衡的话来说，老街那边没有任何收获，那么刘成梦哪天到底是怎么回家的呢？
会不会是程嘉衡疏漏了什么？
“不用想了，她那天肯定是走的右边这条路。”程嘉衡打断她的冥想，十分肯定的说。
姜虞看向他，带着怀疑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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