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万不要连累了自己和宝诗。
林氏走后。
白薇过来仔细探查陵容脉搏。
陵容柔声道,“怎么,我们白薇姐姐,如今连脉象都会看了,那我看温大人也没什么用了,以后不用他来了。”
白薇笑道,“主子说什么呢,奴婢这是和温大人学了一招,看看您究竟动没动气,刚才奴婢担心坏了,就怕您生气,怪不值当的。”
陵容一笑,“就凭她们,也值得激起我的怒火,怎么可能呢?放心好了。”
白果看主子确实脸色寻常,又和陵容说了最近宫中的风向。
陵容只是专心吃着白薇递过来的茶盏,淡淡一笑。
“做好该干的事就好,无需理会莞嫔,倒是皇后和祺贵人,恐怕又要做鬼,叫咱们的人,小心防范。
有了动向,赶紧告诉我。”
白果脆生生的,“是,主子。”
莞嫔对于祺贵人的异军突起很是稳得住。
无他,父亲送了信进来,说是母亲在宫外找人给她算过了。
最迟明年年初,她命中有娠!
这可是今年最令她振奋的好消息了。
最迟年初,也就是说,年末也是有可能的,自己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自己很快就要为皇上孕育孩儿了,她摸了摸什么也没有的肚子。
这久违的丝丝甜蜜的心情。
她终于明白了端妃娘娘何以那样恨年答应了。
害别人永远无法有孕,实在是残忍!
她害了端妃无孕,害芳贵人小产,害自己小产,还害了眉庄……
她的罪责罄竹难书,合该五马分尸才是!
还好,还好自己,又要有孕了。
莞嫔几乎喜极而泣。
她此时此刻已经顾不得谨汐劝告自己,要像柔淑妃一样宠辱不惊的话了。
要想宠辱不惊,得先要占住这宠才可以!
柔淑妃能有的,自己当然也能有。
皇帝再召过祺贵人之后,又召幸了莞嫔。
甚至,莞嫔又能开始频繁出入养心殿了。
莞嫔竭尽所能,希望自己能在政事上献计献策,做回那个皇帝专属的解语花。
这一日,苏培盛又来相请,“莞嫔娘娘,皇上叫您去养心殿伴驾。”
莞嫔到了养心殿,发现皇帝穿着袍子,在看榻上禁书。
莞嫔道,“这书不是被您禁了么?”
皇帝抬起头来,“虽是禁书,朕也时常要看一看,这些贼逆,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皇帝想到瓜尔佳颚敏的进言,不禁试探起来。
“你觉得这本书,写的如何?”
莞嫔道,“都是些阿谀奉承之言罢了,毫无意趣。”
皇帝随意的道,“朕已经派人把写这书的汪景琪斩首示众了,以儆效尤。”
莞嫔想到,这实在是展示自己仁善态度的好机会,道。
“汪景琪既然犯了死罪,自然是该斩首的。只是……斩首示众,恐怕会让平民百姓畏惧了。臣妾听说,您流放了汪逆的妻儿,去给披甲人为奴,家中男子也流放到宁古塔了。”
皇帝嗓音低沉,“你认为此举如何?”
莞嫔沉思,“他自己有罪自己担着就是了。若是连累了家人亲眷甚至远亲,恐怕民间会怨声载道,激起民愤,如此,臣妾替皇上不值。”
皇帝看着莞嫔,“你觉得朕做的不对?”
莞嫔赶紧道,“臣妾岂敢,只是,若是能低调处理此事,未免不好,民间一定会歌颂皇上您的仁和。”
皇帝心中不悦,想着若是柔儿,肯定不会这样说。
但是他还是选择宽容莞嫔,“此事事关江山社稷,朕,岂敢轻纵。”
他看向莞嫔,伸手触碰她的脸。
“你最近清减了些,何事伤怀?”
莞嫔心里有几分委屈,“皇上只顾着柔淑妃娘娘的孩子,都把臣妾忘在脑后了。”
她满面忧伤,企图从皇帝那里得到一丝安慰。
但是没想到的是,皇上只是愣住,脸上似有尴尬之色。
“朕心疼柔儿产子艰难,故而时常去看望她,此都是应有之意,菀菀连这醋也吃么?”
莞嫔心里想着,你究竟是在乎柔淑妃,还是柔淑妃的孩子,谁又能清楚呢?
皇帝惊讶道,“你以前,不都是称柔儿为柔妹妹的吗?如何近来这般恭谨?”
莞嫔心里一慌,她不想叫皇帝知道,她早就已经防备陵容了。
“皇上哪里的话,柔淑妃娘娘毕竟是高位嫔妃,臣妾若不在私下也敬重些,以后在重要场合带了出来,倒显得是臣妾没尊卑,不懂敬上了。”
皇帝点头,“如此懂得尊卑,自然是好事。不过有时候太过谦恭,倒是显得不亲近。”
莞嫔听了,心里淡淡不快。
这后宫之中,怕是没有真姐妹了。
即便是有,也会渐行渐远。
就如自己和眉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