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在太后身边多年。
自然是知道本宫的好姑母,究竟是一个多么心狠重利之人!
她也怕啊,怕就算禀报了太后也来不及救自己的家人。
而太后,也难保不为了帮本宫遮掩,隐去此事,那她的好妹妹和好子侄,可就白死了……”
剪秋提醒道,“主子,芳若不敢供认咱们景仁宫的,眼下另有要事。
您那日可是当着后宫众人面前有言,若是柔妃二次产子。
就推举她,登上贵妃之位……”。
剪秋抬头看向皇后,见她瞳孔一缩,面带阴毒。
皇后压低声音,恨恨道。
“本宫也是没想到,她这般命硬啊。
按道理说,产妇吃了活血催产之物,是必能一尸两命的……。
本宫金口玉言,话既然已经说出口,自然不能收回。
但也不是不能补救,本宫说了推举又能如何?
是她马上就能封贵妃么?
只要太后开口说了不行,皇上敬重太后,自然是要考虑的。”
皇后掐着点,等到太后午睡之后,前来请安。
她刻意穿了早春穿过的香妃色旗装,旗头更是简约。
两把旗头,累丝珍珠,一个金凤步摇,别无长物。
太后见了皇后,关心的问道。
“皇后来了。柔妃生产,哀家本想去看看,没想到,身子不争气。柔妃如何了?”
皇后脸上谦恭柔顺。
“皇额娘勿要忧心,身子要紧。柔妃很是争气,母子均安,又为皇上填了一个皇子了。
听说昨晚是有些大出血,但是她命大,今早,已经醒了。
想必太医院,自会让她的身体恢复如初的。”
太后见皇后云淡风轻的样子,就知道,她必然是对柔妃,有些不满的。
皇后又道。
“皇上的子嗣实在是太少了。眼下又多了一个皇子,臣妾实在开怀的不知如何是好。
她既然为社稷有功,人又谦和柔顺,不若升为贵妃之位,以示嘉奖,皇额娘看如何?”
皇后娓娓道来,毫无破绽。
太后眉毛一挑。
“宜修,你总是这样,在哀家面前还要遮遮掩掩。你是当真这样想么?
若你当真如此想皇帝来请安,哀家自会把你的话告诉他,想必皇帝觉得你宽和有度,欣然应允。”
皇后一滞,“皇额娘,儿臣实在是看中柔妃这一胎,所以那日才会脱口而出,若她能平安产子,会荐她升为贵妃。眼下,柔妃不负众望,儿臣,自然得遵从诺言。”
皇后说完,装作略带羞愧的样子。
太后果然笑了。
“ 你这是闯了祸,又来让哀家给你收拾烂摊子了?堂堂中宫,岂可轻易许诺?
你不知道,君后若是不重诺言,就会失去上位者的威严么?”
皇后静默无言,微微低下头,一副敬等长辈教训的模样。
太后轻笑“你这又是何苦,堂堂中宫。不必做此小儿女之态。
还有,你这穿的太素淡了些,哀家知道你一切都是为了皇帝。
但你毕竟是皇后,俭省后妃就够了,不必俭省道自己身上。
哀家虽然没当过皇后,但是也多少能明白你的心情。
你的意思,哀家明白了。
你先回去吧。哀家会和皇帝说的。”
皇后万千谦恭,“全赖太后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