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城内河道纵横,古宫闲地少,水巷小桥多。
玉殊觉得船舱内沉闷,坐在船头发呆。
其实关于陈玉殊的死亡,原著没有过多交代,只是说唐书元二十五岁那年陈玉殊带他去姑苏城出任务,没能回来。
死法也只有草草一句:“为了大义。”
现在是正午,唐书元生怕师尊晒着,打着伞站在她旁边:
“师尊,我刚和路过的大哥聊了两句,他们说,是为了什么欧冶先生的剑来的,这儿哪有什么绝世名剑……”
他小声嘀咕了两句,见玉殊只是平淡的应了声“嗯”,又问:
“师尊怎么只带我进来?”
唐书元只要一想到那个平时独自霸占着师尊的人现在只能眼巴巴等在城外,他就恨不得把头拧下来给师尊助助兴。
玉殊打了一个秀气的哈欠,泛着水光的眼瞥他:
“若我们十日内出不去,他要回山告诉杨师叔。”
唐书元呆兮兮的挠挠头。
玉殊平静的:
“你这几年下来怎的连这都弄不清楚?”
唐书元胸口中了一箭。
“若顺利,我至多还有五年飞升,师叔他们一心逍遥,不通俗务。你是我关门弟子,如何撑得起掌门责任?”
又是一箭。
唐书元捂住心口,默默道:“师尊说的是,可贺师叔……”
玉殊摇摇头:“他不爱管这些,莫要累着他。”
万箭齐发。
其实唐书元是懂的,只是一下子被和师尊单独行动的喜悦冲昏头脑,这几盆凉水下来,唐书元悟了。
徒弟是根草,师弟是块宝。
唐书元默默咽下一口老血,乖巧的变成了撑伞工具人。
玉殊盯着水面的波纹,重新发呆。
前几天太清门收到游历弟子的传音,说是他在这儿蹲了好几天,人只要进了姑苏城,就没见再出来过。
隔天就有朝廷来信求助,姑苏城的税银已经延误了半个月还没交,都城实在没有办法,就派了人去查。
谁知道派过去的人一个个都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朝廷怀疑是什么邪祟,凡人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才连夜八百里加急,跑吐了八匹马送到太清门。
玉殊他们已经路过好几个水巷了,一个凡人都没遇到,连船都是玉殊在空摊放了押金后用法术驱动。
唐书元直觉不太好,他有些担心的皱眉:
“师尊,怎么城里都是修士。百姓呢?”
玉殊站起身,接过他手里的伞,语调平淡:
“莫急,天要黑了。”
霎时间,城中狂风呼啸,昼夜更替几轮,周围的声响嘈杂,眼前时而是繁荣喧闹的百姓安居,时而大雨倾盆后枯骨黄土。
唯有一座通玄寺不变。
玉殊撑着伞站在那里,衣袍都没有沾湿一点,清澈的眼里倒映夕阳的最后一点余光。
唐书元抱着脑袋蹲在她身边,一身泥巴和水。
唐书元面无表情的站起身,用手抹点脸上的泥土,呸呸两声:
“师尊……您好歹也给我分一半。”
玉殊把伞递给他:“千叶伞只能保一个人。”
唐书元接过伞收起来,蹦哒两下抖落掉身上的泥,声音里全是委屈控诉:
“可一模一样的你明明有百十来件儿!”
玉殊没特意数过,这些东西向来是贺予初替她打点。
所以玉殊诚实的:“这个要问予初。”
唐书元终于崩溃,“哇”的一声:“师尊!你都偏心偏到胳肢窝了!”
玉殊还没做出反应,岸上就传来了一阵笑声,清脆好听。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