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殊要成婚了，贺予初提的。
他的小师姐什么都好，给亲给抱的。对别人是高岭之花，偏偏对着他乖的很，被逼急了也只是转过头，绷着声音：
“你莫要如此。”
贺予初被师姐惯坏了。
嗯，理直气壮。
他想要名分了。
于是被师姐养的娇纵的人抱着她撒娇：
“师姐～我们成婚好不好？”
玉殊第一反应是拒绝来着，她注定要死，剩下的时间不多。
若结为道侣，禀明天地祖师，从此轮回转世，无论成仙还是身死，甚至神魂不再，也不能对别人动心。
所以哪怕是她身死道消，贺予初从此往后也只能守着一纸婚书过日子。
所以玉殊摇摇头：“不好。”
贺予初脑子空白了一瞬，他还从没被玉殊拒绝过。连一直维持的笑容都消散了几分，声音僵硬：
“为什么？”
玉殊沉默半晌：“我会比你先飞升，若我不在的时候……”
贺予初深呼一口气，按住跳动的眉头：“你继续说。”
玉殊一向听不懂这种话，直愣愣的：“若我飞升之后，你在凡间有了别的喜欢的人……”
贺予初都被她气笑了，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宋玉殊！”
他的情绪很久没有这么不受控了，贺予初闭了闭眼：“你还挺敢想？”
玉殊垂下眼，睫毛打出一片阴影：
“我怕你死。”
然后她纠正：“我不姓宋。”
贺予初回过神，他掐着玉殊的脸，眼里思绪翻涌：
“怎么这么呆？脑子愈发不聪明了。”
玉殊不知道贺予初为什么说她姓宋，就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时候会想叫他玉初。
但玉殊知道他眼睛里的情绪，是难过，是喜欢，是流动的爱。
玉殊抬手抱他，温柔的抚摸他的头发：
“你聪明就好。”
贺予初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呼吸温热：
“玉殊，结不结？”
“…………”
脖子上的皮肉被咬住：
“结不结？”
玉殊疼的皱眉：“若你……”
贺予初声音带了点怨气：“师姐放心，我怎么舍得您独自飞升，那必然是抱着师姐的腿一起飞上去～”
玉殊一本正经：“仙人有别，你碰不到我。”
怎么以前没发现她这张嘴这么气人？贺予初咬牙切齿：
“师姐！”
贺予初捂住她的嘴，想放点类似于“你若不答应我立马就找别人”的狠话，但对上玉殊的眼睛，他就什么都讲不出来。
他只能移开视线，亲亲玉殊的耳朵：
“师姐，我想要个名分……”
玉殊微微侧头，犹豫了半晌：
“那我们只成婚，不立誓。”
因为立誓的后果太严重，大多修士都是只成婚，不立誓。毕竟修士的生命如此漫长，飞升之后更是恒河沙数。
谁也不能保证那么长的岁月里，只爱一个人，也不能保证爱意一直不消散。
贺予初皱眉：“为何不信我？”
玉殊抚平他的眉头：“我不想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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