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已经消失在大漠中的部落里学会的，那时的我还是他们部落里的孤狼。
那是一只非常强悍的部落，在当时的贺兰山强盛一时，无人可敌。”
“那为什么现在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因为天灾、因为人祸、因为无可抗拒的命运。”
说完这句话，乐风没有再追问，一股更深沉的痛感袭来，几乎让她昏厥。
九儒发现了她的异常，连忙想将优昙婆罗花的果实喂给她，却被她轻轻地隔开了。
“我没事，还不到用的时候。九儒，在成为不可宽恕者之前，你是谁？”
也许是剔骨抽筋的折磨让乐风丧失了平日里的谨慎，她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是谁？在成为九儒之前，你是谁？
九儒没有回答，而轻笑了一声，温柔地将乐风滑到脸颊的发丝挽回耳后，
静静的看着乐风隐忍而倔强的脸庞低声说道：
“这个问题，我以后回答你，在我最后避无可避时回答你。”
乐风咽下一口瘀血，一边咳嗽一边问道：“九儒也有逃避的时候吗？”
“是啊，在你面前，我希望自己是完美的，所以，让我再保留一下答案吧。”
说完这些，乐风终于体力不支的昏睡过去，九儒一直守在乐风的床前，
看着优昙婆罗花枝在爬满全身后开出点点圣洁的花朵，
花朵绽放着柔和的光芒将乐风残破的身体一点一点的修复。
确认了乐风不会出现危险后，九儒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他轻轻地将乐风打横抱起，放在了床榻上，之后在她身边一直守候至清晨第一束光照进房间。
乐风还没醒来，九儒俯身查看了一下她的状态，
确定没有大碍后方才起身离开房间，去往厨房为她准备早餐。
当乐风睡醒时，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清妍和玄鸟的嬉笑声，
玄鸟在陪着小姑娘玩耍。阳光温暖地照进房间里，一切都井井有条不见慌乱，
厅堂里更是传来了阵阵饭菜的香气。不一会，九儒走了进来，
看着躺在床上发呆的乐风说道：“醒了，起来吃点东西吧。有哪里不舒服吗？”
乐风转头看来过去，陪了自己一夜的九儒依旧精神奕奕，她笑着向九儒伸出了双手，任由九儒笑着抱起自己。
“等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去江南，朏朏穿着漂亮的裙子走在烟雨蒙蒙的江南街巷里，一定也是最漂亮的。”
乐风的双手环住九儒的后背，贴在他的胸口轻声说道：
“谢谢你，一直陪着我，昨夜我都没有做噩梦。
我一直以为自己会永远躲在阴冷的山洞里直至死亡来临，
或者我先崩溃地毁掉一切。而青梧军永远也不会被洗清污蔑，
可是因为你在，这一切才变得可能。”
“九儒，我很开心，有你在我身边。无论你之前是谁，你都是我的英雄。”
这样一个普通的早上，九儒却听到了一场意外的告白，
于是，这个原本普通的早上每每回忆起来都倍觉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