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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我家太子幼崽为何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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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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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礽跟着贾珠出现在荣国府, 已经是常事。

阍室门房的心颤抖了几下,颤抖着颤抖着就习惯了,笑着将几位贵主子迎了进去,又忙叫人去通知老太太和两位太太。

太子拽着贾珠的袖子往前走, 一边走一边说道:“阿珠的眼皮子底下又有青黑, 难道是昨夜睡不好?”

贾珠摇头, 笑着说道:“我怕是昨日府中歇息最好的人, 睡得很是舒适。殿下怕不是看错了?”

“看错了?”太子直接上手, 摸了摸贾珠的眼角,“旁的我会看错, 这个倒是不可能。”

贾珠闻言,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下意识看向身后的郎秋。

郎秋板正地点头, “大爷的确是累到了。”

太子爷和大爷这过分亲近的姿态,郎秋等人已经看得麻木,压根没有反应。

直到入了贾珠院子,将各院派来问询的人都打发了后, 贾珠才轻舒了口气。想着今儿怕是得早些休息,连殿下都看得出来他的疲态,今儿怕是撑不了多久。

允礽除了第一回来之外,便再没有去见过贾府其他人。

每次来到贾府,都是直奔着贾珠这里。

府上各人可没那个胆子等太子去拜见他们, 每回收到消息, 贾珠与太子一同入宫后,便会默认贾珠不会过来了。

“大爷, 厨房已经备好了, 是打算现在吃, 还是再等等?”许畅方才进府就与他们分开,便是奔着厨房去的,“厨房说,已是特地做了大爷喜欢的甜食。”

饶是允礽知道贾珠的喜好,他听到这话,还是勾起一个揶揄的笑。

贾珠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角,软声说道:“就现在罢,记得吩咐他们,殿下来了。”

许畅心中有数,这便是那套银碗筷可以端来用的意思了。

他们吃过晚食,贾珠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太子坐在软塌上,便自然地牵着贾珠的袖子往房间里面走——都这么些年,贾珠这房间里的摆设,允礽闭着眼睛都能走——他将贾珠推到床上去,“你本就该休息了,还强撑着作甚?”

方才吃到一半的时候,贾珠就犯困了,实在是因为殿下在,所以贾珠才又撑了撑。可允礽未必没感觉到,又嘀咕着,“这人都要睡倒了。”

贾珠困顿地倚在床边,自己蹬掉了鞋子,软乎乎地爬进了被褥里。

允礽站在床边,将被褥一点点地掩好。

他从未干过这些伺候人的活计,做起来有点生疏,但也弄得有模有样。

贾珠迷糊着说道:“殿下呢?”

允礽便道:“我看一会阿珠,就走了。”

许是对殿下很是信任,即便没亲眼看着殿下离开,贾珠的意识挣扎了一瞬,又立刻沉沦。他的确很困,困到几乎睁不开眼,人躺到床上时,已是直接被睡意吞没。

太子坐在床边。

他并没有立刻离开。

他看着贾珠沉睡的模样,眼眸幽深,沉静的小脸上露出一种有别于平日的深沉,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半晌,太子探身,手指轻轻地落在了贾珠的脸颊。

一按,软下去了。

太子不知道想到了哪里,总算露出一丝笑意。

他又轻轻地掐了掐贾珠的脸,末了,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他来时坐的是贾珠的马车,去时,到了门口,自然是有人来迎接他。

允礽上了那辆极其低调的马车,王良跪坐在车厢的边上,轻声说道:“太子爷,万岁爷已经知道了您出宫的消息。”

是的,这一回,允礽出宫,是没有经过康煦帝允许的。

宫门口的侍卫也不敢真的阻拦太子殿下,再加上之前每一次都是顺利,由此也是放松了些。

可倘若康煦帝真的不知道,那太子的马车也不可能真的出得了皇宫。

因而,王良这里说的“知道”,意为皇上想要让太子知

道的“知道”。

王良不知道这对天家父子到底是在打什么哑谜,将宫内传递出来的消息告知太子殿下后,他便安静地坐在角落里不动了。

良久,允礽不紧不慢地说道:“王良,你在孤身边几年了?”

王良轻声说道:“已经是三年有余。”

三年有余,在毓庆宫待着的时间还算是长。

可太子如今已是十一。

这毓庆宫,从来是宫内最喜欢,也是最害怕的去处。

万岁宠爱太子,对毓庆宫的赏赐从来都是最高等,不曾落下。而太子不是个刻薄的,虽然脾气不怎么好,可是为人大方,出手,阔绰,这本该是个好去处。

可偏偏,康煦帝对太子殿下的过分宠爱,叫殿下/身旁的人换了又换,能一直跟着太子的人毕竟是少数。在见识过了毓庆宫的更新换代速度后,想要谋求东宫内的空缺之人便越来越少。

可是再少,那也是多的。

谁不想,富贵险中求呢?

只是谁也不清楚万岁爷心中究竟是怎么个章程,这频繁的更换宫人,难道就能叫太子殿下舒适吗?可殿下也不在意,这身旁的人换了又换,能有几年的便算长久。

王良总觉得,万岁爷对殿下爱是爱。

却有时,爱得不太得当。

乾清宫内,得了太子回宫,正朝着这里来的消息时,康煦帝正在与人对弈。

都已经是这般时辰,还能留在宫内的,自然也就那么几个。

——倒霉的裕亲王是也。

福全坐在他的对面,盯着皇帝的路数,无奈地说道:“皇上,您的心思既不在这上面,为何偏要臣来给您作陪?”

看看这棋面上的棋路,这是想与人下棋的模样吗?

康煦帝理直气壮地说道:“年少时,裕亲王说愿为贤王,自然当为朕分忧解难。”

“分忧解难自然是该的,可是皇上自打叫臣进来,便一句话都不说,直拉着臣下棋,”福全捏了捏鼻根,“这事和保成有关?”

康煦帝不紧不慢地说道:“他出宫去了。”

福全挑眉,“他这几年出宫的次数倒是不少。”

且这个时辰都还未回来吗?

“这一次,没经过朕的同意。”

“……殿下偷了皇上的印章?”

“那倒是没有。”

福全松了口气,刚想说什么。

“他是当着朕的面,光明正大拿走的。”

福全:“……”

这不是纯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吗?

康煦帝叹气,“可他与朕怄气,不愿和朕说话,实在是叫朕伤心啊。”裕亲王上下打量着皇帝,这视线或许是有些直率,可问题来了,他愣是没看出来,皇帝这是难过在哪里?

难过在嘴巴上?

就在裕亲王腹诽之时,梁九功来报,说是太子爷已是在乾清宫门外。

裕亲王立刻站起身,随手将棋面给搅浑了,噼里啪啦的声响中,他往外走的身影显得如此决绝,“皇上,万岁,臣家中还有王妃在等着我回去,臣先走了。”

裕亲王走得比跑得还快,太子堪堪抬脚踏足殿内,王爷就如同一道风般走了。

还留下余音。

“殿下,哄哄你阿玛——”

允礽原本面无表情的小脸就垮掉了,原本还是大步往里面走,现在是一步一步往里面挪,仿佛是乌龟爬。

康煦帝原本是稳坐钓鱼台,就这么看着太子走进来。

可偏生变成乌龟爬后,皇帝看着允礽这么一点点挪着实是不得劲,起身大步地将他抱了起来。

允礽不跑,也不说话,就是揣着手生气。

康煦帝抱着允礽回到了座椅,这宽大的椅子少说能再挤下来一个人,偏生皇上换了个姿势,就将允礽拢在自己的身旁,不疾不徐地说道:“还在生气呢?”

皇帝的

声音很平静,好似海面上的风。

允礽:“保成没有生气。”

康煦帝挑眉,看着允礽这浑身上下散发着“我在生气”的气息,“好,你没生气。保成出宫去了哪里?”

允礽闷闷不乐地说道:“阿玛难道不知道吗?”他气呼呼地挪开了一点,和康煦帝拉开距离。

“我知道。”康煦帝道,“可从保成口中得知,与其他人复述,到底是不同的。”

莫看太子殿下每次出行时,身边都空落落的没几个人呢,实际上,暗地里跟着的人可多了去了。康煦帝想要掌握太子的行踪,也轻而易举。

毕竟,太子从来都没想过要隐瞒皇帝。

“保成去了那处院子。”

康煦帝淡笑,“保成看出来什么?”

——那处院子。

这是一个指代词,当它被说出来的时候,不管是康煦帝还是允礽,都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没看出来什么要紧的。”

允礽直接道。

康煦帝缓缓颔首,“的确如是。”

他们所说,是甄家甄夫人与她的女儿甄英莲。

太子早在许久之前,就觉察出了贾珠与他的特殊联系——在康煦帝的袒露后,更是如此。允礽很是为此生了几回气,而后今儿就带人去了甄家处。

甄夫人带着女儿英莲到了京城里来,住在了一处小院里。

平日里院中有人伺候他们,衣食无忧,也有人来问过两回,都是些寻常的小事。甄夫人住的时间久了,到底是有些不安,时常会过问伺候的奴仆关于主家的事情。

不过奴仆的嘴巴都很严,问不出什么。

但实际上,康煦帝已然派人去查探过。

不管是甄夫人还是英莲——尤其是英莲,看起来都并无什么特殊之处。唯一看起来,怕是英莲是个美人胚子,将来定然会成为个小美人。

可是美貌,又有何干系?

允礽不紧不慢地说道:“阿玛可曾想过,或许您将他们带上京城的举措,不,还要更早,在您派人将英莲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扰乱了原本之路?”

那僧道的箴言,针对的是甄家,是甄英莲。

在他们的话里话外,甄英莲流落在外,出现在拐子的手中,似乎是天注定。

康煦帝直接将人从人拐子的手中里带了回来,或许已经破坏了这箴言的后续。

“保成是真的觉得朕做得不对吗?”康煦帝微笑,看向允礽的视线带着从容淡定,“倘若是这般认为,保成又觉得该怎么做?”

允礽没忍住瞪了眼阿玛,“……哪有什么对与不对。”

那僧道说出来的话,倘若真的无法改变,那阿玛又是怎么找到甄英莲的?或许甄英莲的确是要遭受无数磨难后再引出故事的变迁,可是当康煦帝插手的那一瞬,事情必定会产生巨大的变化。

哪怕他们是神仙,可康熙帝是天子。

难道还改不得他们批下的命数?

允礽嗤之以鼻,颇为傲慢地说道:“阿玛,这对甄家母女,就且留着罢。叫她们在京城生活下来,说不得……命运又会以某种特殊的形式重现呢?”

“那便依着保成之言。”

允礽听了这话,又忍不住偷偷瞪了康煦帝。

这明明是阿玛自己也这么想,却装得好像是保成的主意。

皇帝失笑,“保成,怎还这么生气?”

康煦帝的声音带着亲昵和好笑,叫允礽蓦然鼻头涩涩,撇开了眼,思考了半天,又慢吞吞地从自己原来的位置上挪到了皇帝的身旁,不情不愿地说道:“保成知道阿玛是为了我好,但是……”

当允礽真的从康煦帝的口中听到,当初他将贾珠允入宫的真实目的时,还是叫这小太子气得跳脚。

知道是一回事,听到阿玛亲口所说,又是另一回事。

康煦帝缓缓说道:“纵然是在现在,你

和阿珠如此亲密的时候,倘若我知道这与你有利,我还是会这般做。”皇帝的声音并不急促,带着疲倦和平静,“保成,朕也很喜欢阿珠,但唯独你是最要紧的。”

此时此刻,皇帝在和允礽非常认真地对话。

他并没有拿着自己的身份去压允礽,将太子摆在了一处平等的位置上。

“保成,阿玛只希望你平安无忧。”

末了,皇帝忽而笑,带着一种奇异的感觉,“……焉能知道,阿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知情呢?”

允礽前面还在认真听着,沉默以对,仿佛是真的听了进去,可是到了这句,他却蓦地看向康煦帝,紧蹙眉头,“阿玛,阿珠不会害我。”

“朕并非说他会害你。”康煦帝摇头,“不过,从一开始阿珠未必不知道,他在毓庆宫的时候……”

想了想,皇帝到底没藏着,“你或许不记得,当年你岁数小,总是梦魇,时时啼哭。那会阿珠刚入宫,有一回你哭得非常惨厉,伺候的宫人都说,你险些就这么厥过去。那会的阿珠分明被人拦在外头,却不知怎的跟着太监进去,叫谁都抓不住地溜到了你的身边,将你团团护住。”

也不知是凑巧,还是真的有用,在阿珠抱住太子后,不多时,梦魇的太子便安然睡着了。

这是允礽记不得的事情。

他的记忆力很好。

哪怕是一二岁的事情,都未必记不得。

可是三岁那年的许多事,对允礽而言的确是朦胧一片,记得并不分明。

当年康煦帝以为,贾珠的性情便是如此。

冲动,又不失勇敢。

可是在这些年里头,贾珠时常出入宫闱跟在允礽的身边,他沉默得像是一道影子跟随在如同朝朝初生之日的太子身旁,却因为太子的偏爱而无人能忽视得了他。

康煦帝也逐渐熟知他的脾性。

皇帝学着太子眼下的模样,歪着脑袋看着允礽,“保成觉得,以阿珠的性格,会在那个时候冒然闯入被重重包围着的你身旁吗?”

不会。

哪怕允礽没有说话,可康煦帝都能听到他的回答。

是的,不会。

贾珠是个轻易不会逾越雷池的孩子。

他的几次三番越过线,盖因允礽带着他。倘若没有太子,那贾珠必定是个安分守己的好孩子。

有什么样的原因,会逼得这样的贾珠,在年幼的时候冒险闯入东宫,越过那些太监奴仆的阻拦,定要奔赴到哭啼不止的太子身旁呢?

叫一个好孩子破戒的原因,想必,是另外一个危急的关头。

太子殿下抬起自己的小脑袋,漆黑如墨的眼眸看着康煦帝,眼眸中的某种情绪如同星辰闪烁,他慢吞吞地说道:“阿珠在某些时候……总是比人敏感。”

比如,对于太子偶尔的做梦,贾珠的反应就比常人大。

可太子也清楚自己的梦不足以为外人道也,哪怕是在康煦帝的面前,太子也很少提起。

“但阿珠不会害我,”

康煦帝气笑了,他支撑着下颚,没好气地说道:“难道朕会害你?”

“阿玛自然不会,但您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小小年纪,太子已会和皇帝打机锋,露出几分锐利之色,“阿玛想从阿珠这边入手,查探他有何奇异之事,我不允许。”

太子语气平静得怪异。

“阿珠在我身旁多年,不管是荣宁两府,还是他的本身,阿玛必定是筛了又筛,查了又查。贾府漏出来的事情,阿玛想必比谁都清楚。他那弟弟宝玉的奇特,都比阿珠要来得分明。”他摇了摇头,“倘若阿珠真的哪里有问题,阿玛早就将他驱逐,不可能留到现在。”

他坐得笔直,眉头微蹙。

“那么,将他当做诱饵的事,保成不允许。”

康煦帝蓦然笑道:“是怎么猜到的?”

太子的眼眸透着锋利之色

,“这还用猜吗?阿玛。”

允礽露出一道奇异的微笑。

“孤是阿玛的儿子。”

乾清宫内煞时寂静下来,好似一时间没了人,便也没了声息。

一直安静的顾问行站在角落里,一双眼眸轻快地在太子的身上落了一下,又看向康煦帝。康煦帝落在扶手上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表面,顾问行的眉头微跳,立刻又移开了。

“保成想要和朕讨什么呢?”

“讨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阿玛这就有些明知故问了罢?”

允礽扁嘴,总算流露出几分娇蛮,再没之前的严肃。他许是气不过,两只小手抓住康煦帝的胳膊,低头嗷呜一咬。

疼倒是不疼,但这动作,却带着几分娇纵放肆。

康煦帝晃了晃胳膊,允礽的小脑袋就跟着晃了晃,皇帝无可奈何地说道:“滑头,这就是你请求的态度?”

允礽撒开口,认认真真又思考了一会,“保成再咬一口?”

康煦帝一巴掌将他的小脑袋给扒拉开,无语地说道:“你的口水印子难不成是什么好东西?”

允礽竖起一根食指,“这是在给阿玛放松!”

满嘴都是歪理。

康煦帝揣着手看他,好半晌,笑意淡了些,“罢了,朕答应你,不会再惦记着对阿珠做些什么,成了罢?”

允礽犹用带着狐疑的小眼神盯着康煦帝,“阿玛不会诓骗保成吗?”

康煦帝气得鼻子都要歪掉,拧着允礽的耳朵干巴巴地说道:“就算朕要骗你能如何?你能怎么办?”皇帝故意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允礽的个子,“就凭你这光吃只长肉的身材吗?”

允礽闻言,如同惊天霹雳,掐着自己的脸,又摸摸自己的小肚子。

他不去看康煦帝,反而扭着身子找顾问行,“顾太监,孤真的只长肉不长个子吗?”

顾问行憋笑,轻声说道:“殿下,皇上这是在骗您呢。您已经比去岁高了不少,人也瘦下来了,怎可能光长肉不长个子呢?”

允礽扭着小身子嘀嘀咕咕,“保成要长得比大哥,比阿玛还要高,不能再长肉肉了……”顿了顿,他蓦然看向正在偷看他的康煦帝,将阿玛抓了个正着。

小太子努力将方才康煦帝说过的话重新思考了一遍,雷霆震怒。

“阿玛骂我!”

“朕何尝骂过你?”

“阿玛骂我不长个子!”

康熙帝故意地又比划了一下自己和太子的身高,“长了吗,朕怎么没看到?”

允礽大怒,气得从座椅跳了下来,正好康煦帝坐着,允礽站着,正能看到他和皇帝的身高比。哪怕是康煦帝坐着的时候,保成都要矮上不少——毕竟还是个孩子,这本就正常——可允礽在比划了出自己和阿玛的差距后,就蔫吧了一会。

太子殿下恹恹地踹了康煦帝一脚,轻轻地,力气并不大,“哼,孤还是能踹到阿玛的膝盖的。”

允礽转身就走,看起来似乎是被刚才皇帝的话给气到了。

只是这人走到了殿门口,又没有立刻跨出去。

允礽转过头来看着正坐在身后饶有趣味打量着他的康煦帝,小太子拧着眉,末了松开,“保成相信阿玛,阿玛既是答应了,就没有破坏的道理。”

他不知是想了什么,眨眼间又是笑嘻嘻的模样。

“而且,保成要去找太皇太后告状~”瞧瞧他这小尾音上挑的欢快样,甜滋滋得很。

康煦帝:“……”

他幽幽地说道:“你除了会告状,还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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