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意识到,他家中几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声音。
殷词不喜欢穿高跟鞋,安平的妈妈也是。
陆见深没去迎接黎莘莘,自己穿着宽松的家居毛衣安稳的在沙发上躺坐着,为了避免殷词听到他俩的谈话,他还故意把电视机打开了。
“见深,见深。”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这声音着实谄媚艳俗,和她身上浓艳的香水味一样。
陆见深不自觉地面露嫌色的砸了咂嘴。
只见她身着黑色吊带连衣短裙,轻撩着波浪卷长发,把身上的小香风外套搭在一旁的沙发上,然后径直坐在了陆见深身旁。
她拿出自备的红酒,又往他身侧靠了靠:“见深,听说这款红酒是你最喜欢的。”
陆见深心中哂笑,面前女人的心思昭然若揭。
他面上倒是若无其事,起身去拿来两个高脚杯,还绅士的先给黎莘莘倒上。
他顺便还温柔叮嘱:“少喝些,明天还有订婚宴。”
这一番关切,让黎莘莘心中窃喜、神色荡漾。
要说不好奇,那是假的。
殷词没忍住,偷偷打开一点点门缝,悄悄看着门外的场景。
门外,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慵懒的端着酒杯,另一只手不断把玩着从腕上脱下的手表。
殷词想到了那句描述:危险又迷人的反派角色。
在她看来,如果陆见深此刻是猎人,那么猎物绝不会顺利逃脱;如果他此刻是猎物,猎人一定会第一时间想要把他收入囊中。
男人对面的女人正坐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双手撑在身后,支着自己微微扭曲的身体,身体的曲线一览无余。
殷词听不太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她只觉得陆见深丝毫没有抗拒眼前的画面,视线也毫不避讳的赏掠着女人的上下躯体。
下一秒,女人轻轻抬起脚尖,摩挲着男人的脚踝。
看到这里,殷词已经能够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窥探这种隐私实在不道德,出于礼貌,她压抑着好奇心把门关上了。
她安静坐着,心底却莫名失落。
她这才意识到,原来她早就不是单纯的旁观者了。
门外。
“见深,”黎莘莘娇羞可人的喊着他的名字。
兴许是陆见深今天毫无抗拒的态度给了她更进一步的底气,她撩起头发,向前一步跨坐在他怀里,双膝支在他两侧。
陆见深压着心窝子里的厌烦,放下手中的酒杯和手表,盯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那晚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自作主张烫到你,我欠你一个道歉。”
两人距离很近,黎莘莘难掩心动,却又不知道陆见深说的是什么东西,只好顺着他的话说:“没关系见深,以后,你好好补偿我就好了。”
说着,她双手环上陆见深的肩膀,一点点靠近他的鼻尖。
陆见深听罢,轻笑一声。
这气息很冷,打的黎莘莘一个瑟缩。
他一只手支着身子,一只手从自己的肩上抓住黎莘莘环着他的小臂,举在眼前,语气轻佻又冷淡,他说:“我记得我把烟疤烫在这里了,怎么不见了?”
黎莘莘有些愣住了。
陆见深又低头,抓住女人支在他身侧的大腿,毫无温柔可言的翻出她内侧的皮肤,平淡又阴冷的开口:“还有这里,我记得这里也该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