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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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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小作精(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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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轻裘快速冲过来,拽住程家老三的胳膊,把人拉开:“老三,你太胡闹了!”

说着,搀扶起程怀瑾。

程怀瑾的衣裳蹭破了,挂着血丝,面颊上也被踩脏,脸颊微微红肿,唇角还挂着血丝,鬓发散乱,狼狈至极。

程家老三一看大哥护着程怀瑾,怒声道:“我胡闹?我怎么胡闹了?程怀瑾他才是,暗地里巴结宣徽使,若不是宣徽使把贽敬都送到门上来了,咱们所有人还都蒙在鼓里呢!一个不知道哪里捡来的野种,不会还想贪图我们程家的兵权罢?你痴人说梦,呸!你算什么东西,野种!”

“老三!”程轻裘喝止了程家老三的话头,道:“别再说了。”

程怀瑾则是垂着头,瘦弱的肩头微微颤抖,他并非是害怕的,而是愤怒的,如不是因为程轻裘拦在面前,此时他已经暴露了本性。

程怀瑾忍耐再三,不能让这点子“小事儿”破坏了自己多年的计策,轻声道:“怀瑾无妨的,先回屋舍了……”

说完,立刻转身便走,回到屋舍。

“阿瑾!阿瑾!”

程轻裘追在后面,一路跟着来到屋舍门口,趁着程怀瑾关门空当进了屋舍,担心的道:“你受伤了?还流了血,脸也肿了,大兄这就去叫大夫来,给你医看。”

“别去了,”程怀瑾低声道:“无妨。”

“怎么会是无妨呢?”程轻裘道:“你等一等,大兄这就去。”

“我都说了……”程怀瑾的声音变得沙哑,突然低吼出声:“我都说了无妨!”

程轻裘去叫大夫的脚步顿住,回头惊讶的看着程怀瑾,在他的印象中,程怀瑾从来没有这般怒吼过,他甚至从来都不大声说过,什么时候都是温温和和的。

“阿瑾?”

程怀瑾嗓子滚动,慢慢抬起头来,都:“去叫大夫,然后呢?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程怀瑾这个野种,被程家的三公子打了,还用靴子踩在脸上,让所有人都来嘲笑我这个野种么!?”

“阿瑾……”程轻裘更是震惊:“为兄不是这个意思。”

“为兄?”程怀瑾似乎终于破功了,嘲讽的道:“你是什么兄长?是不是觉得身为程家的长子,天生便无比尊贵,而我呢?一个野种,被程家接济的野种!你这么照顾我,为了什么?”

程轻裘的嗓音变得艰涩:“阿瑾,为兄从未这般想过,你是程家的家人,你永远都是我的弟亲。”

“弟亲?”程怀瑾冷笑:“一会子兄长,一会子弟亲,程少将军你唤的好亲切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总是偷偷看我,那样的眼神,是一个兄长盯着弟亲的眼神么?你不过想要这副皮囊,这副身子罢了!”

程轻裘已然说不出话来,怔愣的看着对方,因为程怀瑾的话,二人的脑海中一下子都浮现起那日夜里的情景。

程轻裘沙哑的道:“阿瑾,我……”

程怀瑾突然笑起来,一步步逼近过来,微微扬起头,将自己脆弱的面容展露在程轻裘面前,幽幽的道:“好啊,你既然想要,我便给你,但相对的,你要帮我,否则……我便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个君子的伪善嘴脸,口口声声唤着弟亲,却对你的弟亲做着什么样的肮脏勾当!”

————

刘觞的告假已然用完,今日开始恢复当班。

他第一件事情便是早早的来到紫宸殿门口堵着,只要天子一出来,立刻就会见到自己,到那时候,李谌就是闹别扭不想和自己说话,也没辙了。

刘觞打着响亮的小算盘,刚到从紫宸殿门口,登时……

目瞪口呆。

平日里肃静庄重的紫宸殿,好像菜市场大街一般,竟然有人在门口吵架,而且吵得相当激烈。

“你这个竖子!”

“你这猘儿!你敢骂我?你可知我是什么人?”

“骂你如何?谁叫你抢我雉羹!”

“抢你雉羹如何!?区区一个沧景节度使三公子,什么东西!”

那二人互骂,还要上手打架,刘觞赶紧阻止道:“快!拉开他们!拉开他们!”

几个小太监上前劝阻,但是根本无用,吵架的双方一个是沧景节度使的三公子,另外一个则是范阳节度使的独子。

两个人都是节度使的儿子,值得一提的是,范阳节度使管理幽州一带,而幽州是抗击突厥的门户,因此范阳虽然偏北,但至关重要,起到了保卫大唐北部的作用,范阳节度使也是惹不起的人物。

更别说,此人乃是范阳节度使的独子,家里就这么一根独苗苗,自小娇生惯养。

程家三公子与范阳节度使之子大打出手,二人又都是武将之子,自然会一些武艺,骂着骂着开始上手,小太监们根本无法阻拦,刘觞在旁边也受到了牵连。

“啊……”刘觞惨叫声一声,也不知是被谁的拳头打了一下,直接跌在紫宸殿外的垂带踏跺上。

踏跺便是台阶,有一定的高度差,刘觞身形不稳,直接从踏跺上滚了下去。

“啊!宣徽使!”

“不好了,宣徽使!”

李谌一大早上便听到了吵闹的声音,知道是两方节度使之子打起来了,他不想管这种事情,加之心情还是不好,便当做没听到,谁知刘觞在外面劝架,忽而听到了小太监的惊呼声。

“宣徽使从踏跺上滚下去了!”

“快叫御医!御医——”

李谌一惊,甩下手中的朱笔,立刻拔身冲出去,果然看到外面乱作一团,刘觞趴在垂带踏跺中间。

李谌顾不得什么威严,大步冲过去,大喊着:“阿觞!阿觞!?”

刘觞被推了一记,没有站稳直接滚下来,紫宸殿外的垂带踏跺很长,所幸高度差不大,一路滚下来,刘觞滚到一半便停住了,手肘磕的生疼,下巴也蹭了一下,除此之外好像没什么事儿,也算是有惊无险。

他本想立刻爬起来的,没想到忽然听到了天子的嗓音,小男朋友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快速冲过来。

刘觞爬起来的动作一顿,立刻夸张的“哎呦——哎呦——”大喊着,重新摔倒在地上,弱不禁风犹如细柳。

“阿觞!”李谌紧张的抱起刘觞,眼珠子都赤红了:“御医!御医在何处!快!宣徽使有个好歹,唯你们是问!”

小太监忙碌起来,撒丫子就跑去叫御医。

刘觞还在装作柔弱,靠在李谌强壮有力的胸肌上,稍微调整了一下角度,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有气无力的道:“陛下……小臣……小臣无事……”

“怎么能无事?”李谌小心翼翼的将刘觞打横抱起来,大步冲入紫宸殿,将人放在龙榻上。

御医可算是来了,仔细检查,没有骨折,没有撞坏脑袋,也没有内伤,只是蹭破了手掌和下巴,胳膊和腿稍微有些红肿,并没有什么大事儿。

李谌狠狠松了一口气,这才惊觉,自己方才一时情急,都忘了还在生闷气的事情,现在赶紧找补。

李谌咳嗽了一声,站起身来远离刘觞。

刘觞“哎呦——”夸张的呻*吟,西子捧心一般捂着自己的心口,柔弱不能自理的道:“好、好疼……”

“哪里疼?”李谌果然十足紧张。

刘觞颤声道:“心疼。”

“心疼?”李谌道:“鱼之舟,快再去叫御医!”

“不必了!”刘觞拉住李谌,眨巴着大眼睛道:“因着陛下不搭理我,我才会心疼。”

李谌:“……”

李谌后知后觉,撇开刘觞的手,淡淡的道:“既然宣徽使无事,朕还有公务要处理,你先告退罢。”

刘觞一看,陛下这次闹别扭很严重,这样都糊弄不过去。

他连忙下了龙榻,道:“陛下,您可是要处理沧景节度使之子,与范阳节度使之子打架一事?”

李谌负手而立,淡淡的道:“嗯。”

刘觞道:“沧景节度使程老将军一直是朝廷的派系,而范阳节度使兵力雄厚,又一直为大唐守好边关,的确都是无法得罪偏袒的。”

自从安史之乱之后,各地藩镇割据,很多节度使都有私心,而程老将军是难得的朝廷党派,简而言之,程老将军是拥护天子的,这样的节度使可不多见,所以李谌必须抓住程家。

而范阳节度使驻守北疆,突厥看到他们都要害怕三分,今日闹事的又是范阳节度使的独子,想必范阳节度使听说了,也不会善罢甘休。

现在李谌能做的,就是端水,看这一碗水如何端平。

刘觞笑道:“陛下,其实……小臣愿意为陛下分忧,端平这碗浑水。”

“你?”李谌有些担心,虽刘觞平日里鬼点子最多,也很是靠谱,但今日要面对的是两方节度使,稍有不慎,就会得罪两股势力。

刘觞道:“请陛下放心,小臣有十足的把握,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双方节度使公子握手言和。”

李谌不是不相信刘觞的能力,而是担心刘觞得罪了人。

刘觞道:“只是……不知这二位节度使公子,因何事吵架?”

方才实在太混乱,刘觞完全没听清楚,只隐约听到什么……雉羹?

鱼之舟道:“小臣方才去了解了一番,似乎是因着一碗雉羹。”

还真是雉羹?

鱼之舟又道:“金商防御使公子日前献上雉羹,治愈了太后娘娘的头疾,因此这雉羹一下子便在长安风靡起来,金商防御使公子经常在驿馆之中烹饪雉羹,各地节度使慕名求羹,而金商公子每日的烹饪数量十分有限,因此才闹得沧景节度使之子,与范阳节度使之子大打出手。”

刘觞可算是听明白了,还真是一碗鸡汤惹出来的惨案!

因为鸡汤,两个节度使的公子大大出手,还闹到了紫宸殿门口,想要请天子分辨。

也不知金商防御使之子的雉羹,到底是用什么稀罕药材熬制出来了的,刘觞喝了一口就过敏,其他人则是争相追捧,王太后更是捧场,竟然说自己的头疾,都被金商公子的雉羹治愈了,那明明是困扰了王太后数年之久的头疾,喝鸡汤能治病,简直堪称医学奇迹。

李谌冷笑一声,狠狠一拍案几,道:“朕每日里为国事操劳,而这些节度使之子倒好,竟然为了雉羹,闹到大明宫此等庄严之地!胡闹!”

“没错,胡闹!”刘觞道:“陛下,别气别气,我这就去摆平这件事儿,让两位节度使之子不敢再闹。”

刘觞说着要走,李谌下意识道:“你的伤……”

刘觞停住脚步,笑眯眯的回头道:“陛下,你是在担心我么?”

李谌一愣,随即板着脸道:“朕才不担心于你。”

刘觞故意“嘶……”的一声,李谌嘴上说不担心,但其实担心的要命,紧张地道:“怎么了?哪里……唔!”

哪里疼?

李谌的话还未说完,刘觞出其不意,突然偷袭,双手捧住李谌的面颊,在他的唇上使劲亲了一下。

李谌睁大眼睛,向后退了两步,反应过来使劲用袖袍蹭着自己嘴唇,道:“谁让你亲朕的?”

刘觞咂咂嘴,似乎在回味,还用舌尖舔了舔唇角,无赖的道:“谌儿的嘴唇长得这么好看,就该被哥哥亲死的!”说完,一溜烟儿跑了。

刘觞离开紫宸殿,程家老三和范阳节度使之子因着误伤宣徽使的事情,全都在外面站着,噤若寒蝉。

刘觞走出来,道:“二位公子……”

他的话还未开口,程家老三已然道:“都是他的错,那雉羹是我先看到的!”

范阳节度使之子冷笑一声:“程三公子说笑了,你先看到便是你的?那雉羹,分明是我与金商公子预先便定下的。”

“你说定下便是你的?谁能证明?”

“我的仆从都能证明。”

“哈哈!还你的仆从?你的仆从当然给你说好话,我的仆从还都能证明那碗雉羹是我的呢!”

程家老三因着欺负程怀瑾的事情,被程轻裘训斥了一顿,不知怎么的,又被阿爹听了去,紧跟着又被程老将军训斥了第二顿,心里十足不痛快,便出来散散。

这大半夜的,闻到了一股鲜香的雉羹味道,循着滋味儿来到膳房,就看到一碗盛好的雉羹放在灶台上。

程家三公子端起雉羹便走,哪知道这么巧,范阳节度使之子便来了,非说雉羹是他的。

这二人素来互相看不惯对方,可以说是死敌,一年到头见不到几回,见到了便像是鹌鹑一般掐架。

程家三公子说雉羹是自己的,范阳节度使之子也说雉羹是自己的,二人大打出手,雉羹在争抢之时摔在地上,瓷碗摔了个粉碎,雉羹自然也“香消玉殒”。

程家三公子道:“宣徽使,你来给我评评理,那雉羹就放在灶台上,我看到了,难道不是我的?”

范阳节度使之子嗤笑道:“这大明宫里的物件儿,还都放在那里,程三公子你看到了,难道便是你的,而不是当今天子的?”

“你!”程家三公子指着对方的鼻子:“你胡搅蛮缠!”

“胡搅蛮缠?”范阳节度使之子道“若是论胡搅蛮缠,在下哪里比的上程三公子?三公子跋扈的名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便是在下在幽州苦寒之地,也是如雷贯耳呢。”

“你!你这猘儿,你找打!”

“天子跟前,你敢动粗?”

刘觞:“……”

刘觞揉着额角:“别打了别打了!本使不是大理寺卿,不负责断案,若是二位公子想要争论雉羹到底归谁所有,还请去大理寺提状,这事情本使管不了。”

那二人终于停下来,看向刘觞。

刘觞果然还有后话,夸张的“嘶”了一声,摸了摸自己蹭破皮的下巴,道:“二位节度使公子,你们因为一碗雉羹在天子跟前大打出手,还误伤了本使,本使这可是要破相的!”

程三公子干笑道:“只是……只是擦破了一点点。”

“一点点怎么了?”刘觞理直气壮的道:“程三公子您难道不知,本使是靠脸吃饭的吗?”

程家三公子:“……”

刘觞心想,没错,我就是靠脸吃饭,若是破了相,还怎么吸引如花似玉的小奶狗天子?

刘觞咳嗽了一声,振振有词的道:“本使的意思是,本使身为宣徽院掌管,有许许多多需要接见外臣、使者的机会,这脸面便代表着咱们大唐官员的精神面貌,那是第一印象,虽然不可以貌取人,但精神面貌还是要有的!若本使的脸面破相了,你说严重不严重?”

程家三公子已然被他绕了进去,还觉得刘觞说的挺对,讷讷点头:“严重、严重。”

范阳节度使之子相对比程家三公子稳重一些,拱手道:“因此事令宣徽使受伤,实在是在下的不对,还请宣徽使见谅。”

刘觞挑眉:“二位公子令本使受伤,只道歉便管用了?”

程家三公子道:“那……那宣徽使您说,要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请大理卿前来分辨?”

刘觞抱臂环胸,幽幽的道:“请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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