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啪!”高士廉一拍惊堂木:“此事待寻到那妇人和少年再审。将丁冲和陈旭这两人打入死牢。”
“诺!”衙役们粗暴地将丁冲和陈旭拖了下去。
堂上的其余学子都不敢再多言,生怕被殃及池鱼。
高士廉严声道:“本案业已查明,丁冲和陈旭为主谋,用钱财收买学子,煽动学子诋毁诬陷崔中则,三日后问斩。其余学子虽罪不至死,但活罪难逃,罚没涉案银两,杖责二十。都带下去!”
卢安民见大局已定,心中不甘也没有办法,蜀王的事情也只能作罢,拱手道:
“高大人,若无事,安民便告退了。”
高士廉点点头,又看向李承乾道:“太子殿下,本应将你们无罪当堂释放,但你们是由陛下打入天牢的,还请容臣进宫向陛下禀报后,由陛下作定夺。”
“理应如此。孤和中则先回天牢。”李承乾说道。
高士廉又看向了梁卓,毫不掩饰眼中的鄙视和厌恶:“梁大人也回天牢,等着陛下的处置吧。”
梁卓神色平静地点点头,他现在的心已经安稳了下来。
丁冲和陈旭欺骗了大家,自然也欺骗了自己,自己也是受害者,自己是御史,都能够调查一下了,只不过没有调查出来真相罢了,还要一个御史如何?
调查真相又不是御史的事情,御史就是风闻奏事。
甚至陛下连处罚自己都做不到,说不过去。
高士廉目光看向门外众人:“鉴于本案是公开审理,尔等可还有异议?”
门外的百姓们纷纷摇头,激动地高喊:
“大人英明!”
“崔伯爷是清白的!”
堂审结束,气氛也松弛了下来。
等着外面挨板子的几十个书生被打完,当堂释放,但是他们依旧没有得到百姓的原谅,谩骂声不绝,臭鸡蛋和烂菜叶子扔了他们满身,令他们抱头鼠窜。
贾楠等数百个书生当堂释放,他们的境遇绝然不同,受到了百姓的热烈欢呼。让贾楠等人一个个神采奕奕,精神焕发。
高士廉起身亲自相送李承乾,李纲,孙思邈,没有搭理崔浩和梁卓。
梁卓那是他瞧不起,而不搭理崔浩,是因为生气。
你说你弄出一首诗,差点儿引起百姓暴乱,你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
但是现在的崔浩已经不是以前的崔浩了,以前的崔浩,他还可以以崔浩鼓动百姓,给官府压力的理由,在方才开堂前,先打崔浩十板子。但是现在以崔浩的声望,他真的不敢。
那渭水四句,不仅仅是得到了寒门的拥戴,也有很多世家对那四句心生向往,愿为那四句孜孜以求。
这种声望,就因为吟了一首诗,你敢打他的板子?
第二天就会有人往你家大门上扔臭鸡蛋和烂菜叶子。
但是终究心中意难平,走到大门口,站在台阶上,高士廉终于看了崔浩……
不!
是瞪了崔浩一眼:“没事儿你吟什么诗?觉得你还不够麻烦,是吧?”
崔浩笑呵呵道:“我都躲到长安城外了,不想和他们争了,他们还不放过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那也是有感而发。”
高士廉怒道:“但你让我很被动。”
崔浩也收敛了笑容:“先被动的是我,好吧?我只是在城外教书,就因为有些人在长安城诋毁我,就把我抓到京兆府审问,那
如果有人在大街上任意诋毁某个人,比方说,某个国公,是不是高大人会立刻把某个国公抓到大堂审理?”
高士廉被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诋毁国公,我就去审国公?
再说了……
是我抓的你吗?
是陛下把你抓进天牢的好不好?
是我要审的吗?
是陛下让我审的好不好?
然后你把怨气都撒在我身上?
就你有脾气,我就没有脾气了?
就你会往别人身上撒怨气,我就不会了?
高士廉眼中现出鄙视之色,虚着眼看着崔浩:“你不是高洁之士吗?什么是高洁之士?那就要严于律己,审你怎么了?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这才是高洁之士做的事情。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才是高洁之事应有的情操。
你算什么高洁之士?”
崔浩笑道:“高洁之士吃你家米了?高洁之士就得受委屈?是个人诬陷他,他就得任由别人审问?然后还不能为自己辩驳,因为一旦辩驳,就违背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总不会没有丝毫原由地诋毁你。打人是在崔家庄打的吧?崔家庄的主人是你吧?”
崔浩反唇相讥道:“在哪儿打人,就和主人有关?那我看到过卢国公在朝堂上打人,那可是陛下的地方,你的意思也得把陛下抓到你京兆府审一审?”
“你……”高士廉气得都哆嗦了:“天要使其亡,必先使其狂。”
崔浩不乐意了,实际上他对高士廉早就有意见了。从一见面就给他脸色,自己是受害者,若不是今天有着太子殿下在,这高士廉还不知道如何对自己。案件审理完了,还要言语刺挠自己几句,自己反驳了几句,他就诅咒自己。当即冷下脸道:
“狂的是你吧?”
“牙尖嘴利!”
“呵呵……”
一旁的李纲和孙思邈在看热闹,李承乾无语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说什么。梁御史眼珠子转了转,开口道:
“高大人……”
“你闭嘴!”高士廉冷着脸呵斥道:“你还不如崔中则呢!”
“我特么……”梁卓的脸登时就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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