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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第六史躺平等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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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析(十九) 故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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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那仿佛佩戴在胸口的面具放到了花丛之中,于它额前遮掩着那属于遭驱逐者的印记的花朵与周围的墨渍如此严丝合缝如同钥匙挂在了本属于它的圈中,而为那一圈钥匙般的花朵所开启的或许正是那终于将最后一丝空缺处填补的祭坛,它开始发出了更骄盛夺目的光辉,我的身躯如同我的影子一般拉长,如同一抹额外的败笔,又或者仅仅是压住画布的那块石头。

若是如此,至少我抽离这幅画卷之外了,我试着往外走了几步,却听到了纸张折叠的窸窣声,而那惊叫了一声后奋力挣扎的蝴蝶则直接在那画布上添了一道口子,我看到那层由笔墨绘就的表皮被生生扯开,露出了大地的血肉,而那执笔之人或许因为这道瑕疵而感到被亵渎或是恼怒,又或者他将此当作一道难得的伤疤,因那正是他可遇不可求的盼望而激动万分。

至少这次我的双足真能迈出那画布之外了,就在一只纤细如同少女却带着如同遭到风化的粗糙皮肤的手自不知何处而出,将那面具捡拾起来,又不知在那团墨痕的掩盖之下匆匆离去之后,或许是那执笔人出于厌恨拒绝我们继续于他,也许是她?我隐约猜到了此人的身份,她或许因为我不幸毁掉了她费尽心思才勉强窃夺而来的景象而将我驱逐出了她的视线之外。

又或者那是一种感谢?毕竟我修复了她的面具,或者说她的一副脸孔,假使那是她被迫放弃而非主动遗弃的话,而最可能的,她可能只是看在自己旧友的份上不愿难为我这个仅是负责转手送货的人?只是那面具或许比我想象的更古怪,而我也在看到一点细小的褪色逐渐扩散且自中心之处,恰如两眼之间的位置开始弥散出令人感到不安的空缺时寻得了它的去处。

我看到那为太阳的脚步所留存的仅剩的辉光正在与那漩涡状的墨渍争斗,但正如同抽刀断水水更流,所谓锐利在吞噬与容纳面前毫无作用,于是最终它退却了,作为一种落败,也作为一种明哲保身的拒斥。我看到它们如同金针一般向我的双瞳刺来,在它们看来那或许是天然的居所,以及永远敞开的大门。我或许应该主动迎上去的,但我下意识的害怕那种疼痛。

我退缩了,近乎本能的,太过剧烈的动作甚至令我跌下了台阶,好在那堆积如雪的尘土拯救了我,使我不至于跌的头破血流,只是弄得灰头土脸,咳嗽不止,而当我从晕头转向之中恢复过来,那本就疲软无力的金针早就被重新聚拢,横七竖八的团成了不算太小,但仍然相当扎手的线球,而后为那无有牙齿与骨骼,甚至是皮肤血肉,更不用担心舌头的巨口吞噬。

“那驱逐的符号,它的力量消失了。”那蝴蝶振翅驱散了为我沉重的身躯扬起的尘霾,也将我眼前那些遮掩的迷雾驱散,它告诉了我这个消息,它在困惑与百思不得其解,而我却豁然开朗,我能够将事物的片段编织成故事的全貌,而那蝴蝶却只会制造残片,这或许是我在它面前难得的优越感来源,但要说我的弱点,我想是太过缺乏危机意识而无从察觉隐患。

“我们已经离开了那景象之中,不是吗?”那蝴蝶再次开始催促我不要继续冒险,它的振翅频率有些混乱,它是正因为恐惧而发抖吗?但我只当它被方才的怪象吓破了胆,反而是笑着安抚道,“无论画中发生了什么,观画之人总不会有事。”那蝴蝶却几乎在同时指出了我的错误,以近乎尖叫的方式,“难道你看不出来?那遭驱逐之物即将回到它的故乡来了!”

“嗯?”仍未拐过弯来的我将这等回归当作了一件值得庆贺的喜事,甚至觉得颇为浪漫,我的灵感泉涌,那蝴蝶总是因此而着迷,这一次也是一样,我感到它翅膀卷起的气流如同沉睡时的呼吸一般放缓,但终究它会摆脱那些不算明亮的诱惑,因为我首先被打断了思路,我看到那面具出现在了那吞噬着,或者说混合着鲜明色彩的黑色漩涡的中央,且神色很是不善。

那只是没有生命的甲壳所做的面具,如同龟壳以及鸟骨,但正如同我有时仍能够从渡鸦先生那连眼瞳都无以得见的面具上看出他的情绪来一般,我真真切切的在那因我反复把玩过而能够确认绝无机关的面具上看出了表情,因此我便知晓那的确是一副活生生的脸孔,其中有着愤怒以及怨恨,仿佛堆积已久,我本以为它会因为回乡的恩准而欣喜,但很遗憾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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