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将士,西北封地那边……总有受伤不治而亡的人。我精通医毒……想为晏之阿兄做些事情。我听她说,她有古代医圣留下来的孤本,便想借阅一二。”
说到这里,嬴晚舟低下了头。
萧煜摇头:“阿辞做得很好了。你可是想要将孤本编写成册,流传后世?”
“嗯。”
“没事的,等以后安定下来,我为你寻变九州四海的医书。这次是我不好……阿辞,我带你回家。”
“好。”
萧煜遂抱起嬴晚舟,坐上安车带她归府。
路上,听闻雍静姝骂嬴晚舟为半残之身,萧煜心头火冒三丈。
他捧在掌心里的宝贝,怎么能被别人这般羞辱。
安抚好小娇妻的情绪后,萧煜便揣着一只瓷瓶去了地牢。
听闻脚步声,雍静姝掀起眼皮子往那边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镇西侯移步地牢,不知所为何事?”
“方才在城西湖畔,郡主羞辱吾妇为半残之身。那片刻后,本侯便让你尝一尝她亲手炼制出来的宝贝。”
萧煜居高临下地看着雍静姝,语毕后侧身让开。
两边的狱卒立刻上前打开牢门,把雍静姝架起,绑在旁边施刑的木桩上。
“萧侯,我是雍王世子之女!你要对我动私刑?!”雍静姝睁圆了眼睛。
“吾妇为琅琊王之女,更为皇室宗亲。郡主欲推吾妇下水时,便是欺辱皇室子弟。这等罪名,当交由我廷尉府审问。至于用刑不用刑……郡主想必比我更清楚吧——哪个进廷尉府的没受过刑?”
萧煜不再废话,从瓷瓶里倒出一粒丹药掰开雍静姝的嘴,给她喂了进去。
确认她吞下去后,萧煜收起瓷瓶。
“萧煜,你为何要骗我?!”雍静姝红着眼睛,目眦欲裂地看着他。
望着她狼狈不堪的脸颊,萧煜面色平静——
“郡主可记得十数年前的陇西李氏旧案?”
听到这几个字,雍静姝要辱骂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你什么意思?”她冷冷看着萧煜。
“前不久,有人给本侯提供了一条线索,说雍王世子在多年以前,也便是在陇西李氏旧案发生那段时日,缕缕派人去陇西一带的长城走动,并刻意调走长城驻军。
根据后来调查,那些驻军最终去了王都附近驻扎。郡主觉得,此事巧合不巧合。”
吞下药丸后,雍静姝感觉自己的身子一阵阵发冷,心肝儿像有蚁虫在啃噬,浑身难受的紧。
听着萧煜的话,雍静姝眼皮子突突一跳。
“陇西李氏旧案发生的时候阿父还未曾娶亲,那时的事情我并不知道。听萧侯之言,是在怀疑当年灭门案另有内幕?”压下喉咙里的痒痒感,雍静姝挑眉。
萧煜眯着眼睛打量了她片刻,忽的一笑——
“郡主打诳语的本事,真是烂到了家。是你自己交代你所隐瞒着的事情,还是我再给你上十八般刑罚后,你再慢慢吐露?”
如果说看到萧煜第一眼是有松柏之气,那么现在的萧煜给雍静姝的感觉就像一只潜伏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将利刃抵到你脖颈的修罗。
看着萧煜此刻的眼神,雍静姝心底的害怕被一点一点勾了出来。
她后悔了。
后悔一时上头推了嬴晚舟。
“去岁,我无意打开阿父书房密道,发现一间密室。我在那间密室里,发现了……刻有陇西李氏图腾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