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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之工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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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山寨齐动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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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师木将计算好的木料尺寸和数量,都记在一张纸上,若今天干一天直到晚上能把这些料都下出来就很难得了。共计有:长条香案一只配二个高几,方供桌一只配二只椅子,另有两张大桌,每张大桌配十只椅子。而祠堂的三个门和三个大窗也还未做。

仙枝和紫霖也来看了一会儿,觉得帮不上什么忙,就朝花梨湾走去,过山龙在祠堂转了一圈后也跟了上去。绕过祠堂,迎面是几块黑色的巨石,由于年长日久,上面爬满了藤类植物,远远看去和山林的颜色融为一体,会让人生出错觉,以为这是一处断崖绝壁。三人从两块巨石中间穿过时,过山龙不仅感慨万分。这真是天造地设的绝佳入口,自己走遍了海岛三州十县的大小山林,几次途经此处却都错过了,而这次能碰巧发现,实属偶然。

这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光线从林中大树的枝叶间隙中透过来照到地面,几只柳莺在树枝上欢快的唱着歌。仙枝朝着昨天看见的那颗黄花梨大树王走去,忽听前面传来说话声。原来是秀姑抱着树生带着阮长山的女儿花妹在林中玩耍。此时的花妹已长高了不少,小孩子学话快,她已经能讲一口流利的黎家话,官话也能听懂。树生在母亲的怀里笑着,花妹在下面逗着他。这一年多来,阮长山忙着山寨的事,干起活来不分早晚,女儿就交给了秀姑照看。这孩子也是和秀姑亲,在一起就像母女一样,晚上也不回家住,有时一连几天都不见父亲,她已经把秀姑当作了亲妈。过山龙和秀姑早就认识,还在秀姑未出嫁时他们就见过面。过山龙上前打了招呼,又将仙枝和紫霖二人介绍给秀姑认识。昨晚在家中吃饭时,秀姑就见过仙枝,当时只是看这个人长得眉清目秀,像个书生,却不知道仙枝的女儿身。仙枝也走到秀姑面前,而花妹看到三人过来,却不怕生人,像是在自己家里在一样,依旧开心的玩耍。仙枝端详着花妹,昨晚宴席后得知阮长山带孩子渡海逃命的事,看着她一脸灿烂的微笑,眼前仿佛出现了三十多年后的花妹,一位成熟的中年女性,带着自己的孩子坐着小船,重返安南家乡的景象。

正是:

刍莺丧母渡汪洋,峒寨花梨作嫁裳。

卅五余年白露日,孤舟挈子再还乡。

此刻,包括秀姑在内的几个人都不知道,就在这颗黄花梨树王之下还埋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尽管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一百二十年,可黎老山一家三代人依然坚守着这个誓约,直到黎秀姑这一代时,黎老山感到自己遇到了一个难题。他们家从爷爷到父亲再到自己,都是单传,可秀姑是个女孩子,也许他感到自己目前还可以守候这片山林,真等到自己身体不行的时候,再将秘密传下来。传给黎檀公吗,这么多年他一直在观察着檀公,他不认为檀公的人品有什么不妥,也认为他是可信的人,但从他做事的行为上,他多少还是有些担忧。檀公身为峒主多年,从公而忘私这点上他是称职的,不仅家无存银,而遇到个天灾人祸的还要将自己的粮食拿出来分给山寨黎民。黎老山也不是反对他这样,就是自己遇到此事也会不遗余力的倾尽资财帮助受灾的乡亲。他看护的这些财富不是自己的,而是几代人坚守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能动用的。就像遇到修建祠堂这件事,如果檀公得不到黄大人的资助,他会不会动用这笔资财呢?要知道,修建祠堂也是整个山寨的事情,人到无路可走的时候,心里总是会动些杂念,而恰恰这些念头是黎老山绝对不允许出现的。这笔财物是神圣的,谁也无权动用。他自己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遇到过一个灾荒年,祖孙三代曾经有过几天没有食物,仅靠吃野果、野菜挺过来,而守着偌大的一笔财富,爷爷和父亲竟连一丝念头都没有动过。到了父亲年老的时候,那时爷爷已经不在了,父亲把秘密告诉他时,他才真正懂得了坚守的含义。

也就是说,这些财富不是他们自己的,只是代为看守,坚守的信念已经成为生命的重要组成部分,正因如此,这笔财富绝不允许任何人染指。而黎檀公的这种公心,正是让他担心的地方,老神仙甚至有考虑过隔代,是不是要直接传给自己的外孙树生。他对自己的健康还是放心的,坚信是可以能活到树生长成少年的时候,而现在还有充足的时间来对檀公继续考察,以做出正确的选择。

和昨天一样,在大家都没在意的时候,黎老山从林里走了出来。手上拿着那把走到哪里都不离身的长弓,身后背着竹编的萝筐。花妹看到黎老山过来,喊着爷爷就扑了过去。黎老山慢慢将身后的萝筐放下来,将筐上面的草药拿出来,问道:“花妹,来看看爷爷给你带来什么了。”花妹爬在筐边,朝筐里看,看到了二只小兔子,她高兴得直拍手,高声喊道:“小兔子。”檀公将弓放在地上,抱过树生亲了一口,说道:“树生又长了。”树生听到姐姐喊兔子,也嚷着要看,檀公抱着树生看兔子,树生伸手要抓,檀公忙又将树生举起来说:“兔子要咬人的,可不能让他咬到我外孙。”

仙枝观看草药,知道当地出产槟榔、益智、砂仁、巴朝、海南粗榧、萝美木、海南大枫子等名贵药材,看过后又将草药又盖在上面,上前请教老神仙。秀姑将长弓挎在肩上,背着筐,带着花妹,老神仙这才知道仙枝原来是个郎中,他抱着树生与仙枝边走边聊,一行人沿原路走了出来。

这时祠堂内,黄师木将需要木料的数量和尺寸都计算好给阮长山看,楚大板已先将案几的面板开出来立在一边。黎老山从女儿口中得知,檀公一大早就出去买石料了,准备施工事项,有了钱再想施工就容易多了。黎老山笑着摇摇头,说道:还是那个急性子。

木匠虽是个技术活,可从来都是独立的;不像泥瓦匠,还有个和泥、递砖的小工当下手。木匠从选材、画线、下锯、开料、推刨、凿榫卯,都是一个人亲历亲为,所以木匠是最有资格被人称为“师傅”的。它对技术的要求还高,不仅要尺寸精准,长一寸不可,短半分也不行,榫卯结构更要讲究严丝合缝。而泥瓦匠就无所谓,砖长一点还是短半块,沙泥填充上抹平一个样。另一方面,木工也不如泥瓦工出活快,经常可以见到泥瓦匠一个时辰可以砌好一堵墙,或者半个时辰垒好个灶台,出活快。但木匠就不行了,往往是半个时辰还没有挑选好木料,更不要说下料了;就是下好了料连锯带刨的两天也难做成个桌子。若是在外行人眼里看,确实慢了很多。但业有百行,术有专攻,各有各的技巧,互不相同,不好放在一起比较,哪一行干好了,都不容易。

这时楚大板已站在一旁指挥小绳、阿方二人开料,他口中不时的喊道:“上面的看准线,下面的用力推,好,好,就这样。”黄师木和阮长山两人把大木板改成小料。楚大板看着小绳、阿方逐渐掌握了开大料的技巧,感到可以放手了,又交待了他们二人一番后,也来到师傅这里看图纸,帮着下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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