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鸢,是一个自由创业者。
今天我像往常一样,白天睡了一天,晚上12点整起来出去吃夜宵。
楼下房东的灯光每天都亮着,也不知这个老头天天晚上12点还不睡,是在干什么。
我住的地方离这附近的夜市只有一小段路,索性就走路去,还能顺便锻炼下发霉的身体,就是每次都有狗在叫,挺烦的。
因为附近有个工厂的原因,每天晚上这个点,年轻的厂妹都有很多,我也乐得在等待我吃食的时候,多看上两眼。
我常来的这个小摊的老板不错,每次给我的量都很足,每次见了我都是一句,“大碗,中辣?”,带着笑容。
每次我也只是点头示意,算是一种小默契。
吃完饭,回房子,打开电脑,敲击键盘。
凌晨五点多钟,天光微亮,我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关灯睡觉。
咚咚的心跳声,在躺下的这一会听的格外清楚,无所谓,反正也习惯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又是一片黑暗,我扒拉过一臂之远的手机,触摸着手机背后的指纹解锁,朦胧的微光中,正好是12点整。
又该起床出去吃点东西了,每天吃这一顿饭,也不知道哪天会饿死,我自嘲的笑了笑。
又是原来的小摊,老板同样的热情和笑容。
这次我打包了一份准备回房子吃。
回去的路上,有些昏暗的林荫小道上,突然出现一道熊熊燃烧的火墙。
我不由自主的靠近过去,很玄妙的感觉,好像有东西在牵引着我向前走去,奇怪的是,火焰好像没有一点温度,反而有些温暖。
于是我尝试着,伸出手臂。
指尖刚刚触及到火墙,一股强大的吸力,顿时将我整个人的身体都带着向火墙扑去。
我下意识的想要抽回双臂,胳膊呈交叉状,挡在自己的眼前。
感觉有一瞬间的天旋地转,等到我放下挡在面前的胳膊,看到的竟然是爸妈和哥哥嫂子姑姑姑父还有爷爷奶奶等以前很难相聚到一起的亲人们。
我第一反应是准备逃离。
离家出走跟家里断绝联系已经有半年了,看这架势,是要三堂会审的节奏啊。
我一向胆怯。
趁着他们好像都没注意到我,一转身,我就出了院落。
很久没回老家了,前几年有几次回来,也是来去匆匆,一方面因为村中剩下的多是老人,共同话题不多,二则主要是怕丢父亲的脸,这么大了,也没结婚,工作也是低不成高不就。
父亲是个很要强的人,顶着人到中年的压力还是在老家盖起了一套现代化的新房子,说是给爷爷奶奶跟他和母亲老了住,也算给我和哥有个婚房,将来娶媳妇了也不至于太过寒碜。
事实上的确如此,我哥回老家结婚的时候,原本一路上窃窃私语的老丈人一家,在见到面积足足在超过900平的四合院落式的现代化房子,笑容就多了很多,也自然了不少。
后来听我哥跟我爸说,我嫂嫂在来的路上,还担心我家是在那种黄土高坡上的窑洞呢,我淡淡一笑。
我家院落这么大,也得归功于我爷爷在那段动荡的时期,可怜了那位被旧罪孽压的奄奄一息的地主老财。
后来那位出了国,一次回来的时候,找到我爷爷,说是要把这处院落卖给他,只要30个大洋。
我爷爷当时哪能拿出来这么多,直是拒绝。
那人就问呀,那你能拿出多少。
我爷爷说我连一个大洋都没有,最多能拿出100多块。
对此,那位也还就真同意了。
听得出来爷爷跟我讲这个故事时候的语态,心疼是真心疼,高兴也是真高兴。
小时候,石砌的围墙里,桃树,果树,杏树都有。
红艳艳的桃树,酸酸的小果,甜甜的大果,还有姥爷给嫁接的一株只有我现在胳膊粗的小果树,能结出五种不同的苹果,有香蕉果,红富士,青苹果,还有两种实在没记忆了。
有时候我就真的发觉我是越活越回去了,老了,闲下来就爱回忆。
有些快乐的,如等着院子里那颗一人合抱不住的杏树,杏子熟了簌簌往下掉的时候,站在下面跟小伙伴比赛看谁接的多。
跟哥哥姑姑在那颗巨厉害的树下荡秋千,树上捉迷藏。
跟小伙伴在黑布隆冬的地窖里点一根蜡烛玩过家家。
……
有些则是不敢去想,一想,就真的是很伤眼睛,像是被抽了魂,浑身再无一点力气,信仰上帝,信仰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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