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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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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生死兄弟找上门来。 第 十一章去缅甸 (1) 李超杰与冷溪被裹协去缅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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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接上面所讲故事)

冷溪:“那就看你们以后怎么做?怎么兑现了?”她瞅着面前三个信誓旦旦的男人放松了心情。伸手去给王二昆扣上敞开着的衣襟的扣子:“别感冒了。”扣了几粒,王二昆突然身体一抖:“哎呀”哼一声。冷溪马上闪开双手吃惊地瞅着他问:“怎么?弄痛啦?”

王二昆嘿嘿笑了:“不痛、不痛。冷溪护士、冷溪医生,就凭你那纤细柔嫩的小手,能弄痛我王二昆的粗皮厚肉?你说是不是?”

伍福来:“他死皮赖肉的不会痛,冷医生、你往他的伤口给他几下子,瞧他痛还是不痛?”

王二昆:“别、别。我是说、你的膏药真好,就这么一抹上去,我的伤口凉嗖嗖的马上就不痛,真神了。冷溪护士、冷溪医生,还真该谢谢你。”

冷溪:“你真坏,吓死我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顺手打他的手肘一下。

王二昆:“别打、别打,你如果恨我,再给我一刀都行,千万不能再打我,你要知道打是心痛骂是爱的。不能乱打的,会打出事来的。”

伍福来:“打你会出哪样事?二混,你莫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以为冷溪医生会抛绣球敲了你的黑炭头了,尽大白天做春秋大头美梦。”

王二昆:“哎、我王二昆现在是个有心上人的傢伙了,还真不能乱接绣球。”

李超杰:“真的?王二哥、你尽吹牛?”

王二昆:“真的。与冷溪护士、冷溪医生还是同乡,东北姑娘。”

冷溪也乐了:“真的?王二哥?在哪里?”

王二昆:“骗你我是小狗,在家属队里不能跟来,我还要请你帮忙呢?”他突然转头向小院口喊:“王田、王田,来、来,”往自己口袋里掏:“你去通知刀连长检查岗哨,并吩咐弟兄们借老乡的锅灶做饭开伙。该付老乡的钱,一定要付清。另,去老乡家中买只老母鸡拿这里来。”

王田敬礼:“是。”接过递来的钱一看说:“钱不够。”

王二昆:“你不是能说会道的嘛,你跟老乡好好砍砍价。”

李超杰:“钱不够?我这里拿,我全拿。”往自己口袋里掏。

冷溪:“不用买、不用买,要吃鸡我这里就养得有。现成的。我去捉两只鸡来就是了。”往厨房奔去。

小院堂屋的木桌上放着一个瓦盆煮好的鸡块和三、四碟小菜,围坐着冷溪、王二昆、伍福来、李超杰。各人面前都摆有一碗飘着一层鸡油的汤。

伍福来心情沉重:“……情况就是这样,战局受挫、国军大撤退。我们是个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没得其它可言。小老大,我们随你一起从个旧出来的五个弟兄,杨小朋在河边镇打鬼子战斗中牺牲了,刘本忠在云良机场打日本飞机牺牲了,史正才后来调到滇军187师了。被骗到到东北后不久,也随庞师长投奔了共产党,他现在混得怎么样不知道。眼下就只剩我们三个了,今天又能碰到一起吃这顿饭,真不容易。”桌面上静场了,大家都默不作声。

李超杰:“你们是咋个晓得我们在这个村寨里的?”

伍福来:“还不是二混派人到个旧打听来的。哎,你看我这张嘴,拜把弟兄之间叫惯了,人家现在是营长了,还二混、二混的叫,太不象话了。还是让王二昆、王营长给你们讲吧。

王二昆也不作声,吃完一大块鸡肉,才小心地端起烫烫的土瓷碗:“能活下来就算是不错了。来,军务在身不能喝酒,只能借花献佛以鸡汤代酒,敬几位了。”他吹吹热气喝上一小口“哎、不烫了,可以喝了。香、真香。”其他三人也跟着喝了上几口纷纷说:“是香、真香。”

冷溪:“大家把这些都吃了。”

王二昆:“两只大鸡够咱们美美吃一顿的。”

冷溪:“外面的两位弟兄,我早送给他们去吃了。”她指指掩着的院门说。

王二昆:“对、对、对,还有王田、于立呢。两个亲兵般的警卫兵,我们吃哪样,他们也该吃哪样,还是你考虑周全。”

王二昆一口喝完碗中的汤又接着讲:“谢谢你们了,谢谢你们的盛情款待了。冷溪护士、不、应该是医生、冷溪医生。冷医生、你姓冷、做事情冷冷静静的、有分有寸的,不错。”

冷溪:“王二哥、你这不是骂我吗?我也会冲动的。”

王二昆:“做医生的脑子最好使。不象我毛毛糙糙,马大哈。把你得罪了,你还杀鸡款待我们,谢谢你了冷医生。”

冷溪也乐了:“王二哥、不用谢,都是一家人了。你就别尽耍贫嘴了。”

王二昆扫了伍福来一眼,见他微微点头说:“对,都是一家人了。既然是一家人了,我还有事求你们帮忙呢。你们一定得帮帮我这个忙。”

李超杰:“二哥,你有哪样事,说出来我们一定帮。”

冷溪也乐了:“王二哥,有什么事你说出来,能帮马上帮,一时帮不上的我也想办法帮。你别尽耍贫嘴。”伍福来笑兮兮地望着他们俩个。

王二昆放下碗:“好、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想了许多、许多。首先,我现在找的这个媳妇,她叫白雪,东北黑龙江牡丹江市人,认识我就跟死了我,我只好让她跟在家属队里,不久后才晓得她有个肚子疼病、女人的病。军队本来就是男人的天下,哪有医生会看女人病,她又不肯离开我,说实话我也舍不得她。我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有个媳妇了。我不象伍大哥、伍营长。死活不找媳妇,嫌麻烦。”伍福来瞅他一眼也不理:“莫扯我。”自顾吃喝。

王二昆:“冷医生、你叫冷溪、她叫白雪,你们俩的名字多接近,就是姐妹一对。老天安排你们俩走在一起了。你得给她治病,你是女人,一定会医女人病呢。”

冷溪:“行、我一定给她治好病。你把她带来就行。”

王二昆:“不行啊,她来不了,只能你去,你跟我们去才行,还有家属队的女人和娃娃们生的病都需要你去医才行。”

冷溪:“在哪里?有多远?治病不是一时半会就行的。”

王二昆:“不算远,但不知道地名。”

冷溪:“那怎么行,我这里还有李哥、李营长需要照顾的。再说治病不是一时半会就行的。”

李超杰:“大哥,二哥,是哪样一回事,怎么让我听得一头雾水的?”

王二昆:“说白了,现在的部队很需要象冷溪医生这样懂草医、又会中医、还会看西医的人。”

李超杰有所领悟:“你们的意思是要我和冷医生跟你们走?不行,我早巳退伍了。”

伍福来:“小老大,我们三个弟兄真不能再分开了。军队里是要讲胞泽的,是要讲弟兄的。你有勇有谋我们跟着你心中有底。”

李超杰:“两位弟兄,对不起,我不能跟你们去,我本来就不想再趟这潭混水,我不能跟你们去。”桌面上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王二昆和伍福来交换了个眼神。

王二昆:“哎呀、行、行、行,不去就不去,莫说这件事了。好不容易来凑在一块吃顿饭,就好好吃。来、喝、喝鸡汤。”他瞅一眼自己的空碗,拿着去了厨房。冷溪见状要站起身来,被伍福来轻轻按住肩膀坐下说:“莫管他。”不一会,王二昆咧嘴忍住被汤烫痛的手,端鸡汤放到桌上。他又拿起李超杰和冷溪面前的小土瓷碗:

“我给你们俩位去舀碗鸡汤。”

冷溪忙站起身:“我去、我去、我去舀。”

王二昆又说:“冷医生,你坐下,咱们弟兄几年不见面,小老大是我的师傅,我要敬师傅一碗鸡汤。你莫管。”

伍福来又按住她肩膀说:“莫管他、莫管他。”

王二昆拿了碗走进光线暗淡的厨房,来到灶台大土锅前,诡诘地回头朝外面望去,堂屋木桌旁,伍福来正在频频劝俩人吃菜,他舀满两碗鸡汤,悄悄从衣服内袋中取出个小玻璃瓶打开瓶盖,往漂满鸡油的碗中各抖进一些白色粉未,从竹筒里拿只筷子搅搅,再小心放回筷子。端出两碗鸡汤口中念着:“来了、来了,鸡汤来了。”端到李超杰和冷溪面前,伍福来自去厨房舀汤,转眼就回来坐到桌边坐定。

王二昆:“来,来、喝鸡汤。小老大,冷医生,我还是借花献佛,借你们的鸡汤敬你们。几年前我随着小老大上了军校、打垮了日本鬼子,我当上连长,后来又被骗到东北打内战,我在后方修路搭桥,成了营长,是福是祸我不知道。但如果当初不跟小老大出来闯,我现在可能还是个旧矿山的一个砂丁、红脚杆。有个啥出息?这大概就是我的命,要四处闯荡才有点意思。实话跟你们说了,吃完这顿饭我们就要走了,军务在身不能久留。这一走是凶是吉很难说。但今天我们三个弟兄能见上一面、吃顿饭也好、也很难得。来,来、喝鸡汤。都凉了,我敬小老大、敬师傅你一碗。一口干、一口干。”

伍福来:“对、对,喝了再说、喝了再说,一口干、一口干。”也跟着一口喝光了汤。

李超杰和冷溪听他们说得真切真有些感动,也未细想端起碗将鸡汤一气饮空,王二昆和伍福来见到俩人碗底,若释重负出了口气。

四个人又坐在桌边吃饭,片刻,李超杰、冷溪突然觉得身体麻木,腰间发软,坐姿不稳,四肢不听使唤,口舌吐字不清心中暗惊。冷溪挣扎着起来质问王二昆:

“你给我们吃啥啦?蒙汗药?”她站立不住摇晃着软坐到凳子上。

李超杰指着王二昆:“你、你......”身体开始坐不住。伍福来赶忙过去扶住他俩。

王二昆见状抬屁股离开小凳,一轱辘跪到地上朝俩人叩下一头:“小老大、冷医生,实在是对不起了。给你们吃的是蒙汗药,不怕得,二、三时辰后药性就过了,就没得事了。这也是万不得已的事,我们那支部队生病的人不少,家属队生病的人也多。你们又不肯去。叫我怎么办?我只好出此下策了,请你们多多原谅、多多原谅。”

伍福来也说:“小老大、冷医生,二昆说的是真话,就是因为部队缺少医生。只好请冷医生去。我们晓得。小老大你的伤病要冷医生给医才行、你离不开她,只好连你一起请走了。实在是对不起了。这样也好,我们个旧一起去的五个人,剩下的三个生死把兄弟,以后就不用再分开了。这件下三滥手段的绑架事件,我也有份。以后你们要打、要骂,随你们的便。”李超杰与冷溪浑身瘫软,被扶坐在小凳上动弹不得

王二昆从地上站起来朝门口喊:“王田、于立,你们进来。”院门开了,王田和于立带着四个士兵奔进小院。将两副担架摆在地上将李超杰与冷溪架放到担架上躺下。

村外的小路上,一支几十号人瑞着自动武器排成松散队形的国军队伍在行进。王田和于立分别与另俩位士兵抬着的两副担架走在队伍中间。昏睡无力的李超杰和冷溪直挺挺躺在担架上紧闭眼睛一动不动,。伍福来、王二昆一直跟走在担架傍边,关照着俩人。

天空秋风袭来带来一丝凉意,飘下几片落叶掉到担架上、伍福来赶忙脱下军装盖在李超杰乡的身上,自己只穿件白衬衣行走着。走在前面的王二昆见了,也脱下自己的军装给纤细的冷溪盖上。一队军旅的行影在牛车小道上渐行渐远,离小村而去。

第十一章去缅甸

(1)李超杰与冷溪被裹协去缅甸

镜头:滇西崇山峻岭中的冬天寒风不停地吹佛,卷起荒野中的断枝落叶,一阵又一阵地抛向天空。残阳下的山凹中、一支丢盔都卸甲、军服邋遢破烂、精神不振的国民党残军队伍在山路上疲惫地行走着,如丧家之犬一路奔逃。队伍中参杂着一些驮有锅碗、被褥、药品、弹药等物质的骡马。这些牲口因为负重太大而经常失蹄打滑。其中还有一些怀里抱着幼儿的妇女和孩子们也脚歩紧紧地跟在队伍里。

冷溪医生腰间挎着个印有红十字标记药包,走家属队的妇女孩子们中间。山风吹过,将尘土和枯草腐枝一古脑撤了下来、人们肮脏的身上更蒙上一层污土碎渣。伍福来和王二昆架着行动不便的李超杰过来了。这时,后面传来一阵枪声,大家如惊弓之鸟,妇女们尖叫着奔跑起来,冷溪和另一位妇女赶忙过去替换下伍福来和王二昆,继续架着李超杰奔走。伍福来和王二昆将肩上的冲锋枪移到胸前,向骚动的队伍后面张望一阵奔过去。与担负后卫任务的军人们的一道,隐敝在路边的草树土石下面,监视着来路上的动静,掩护身后的惊惶的人马跌跌撞撞落荒而逃。他们要掩护队伍、掌控局面。

镜头:滇西高原的夜晚,星空中的月亮挂在高高的树枝上。山涧中一条不宽的河流在月辉星光的夜色下闪烁着银光,连夜奔逃的国民党残军惶惶不可终日,扶老携幼不顾一切艰难地涉水渡河。军人们警惕地端枪观察着四周,人们牵着骡马、扶着女人、抱着孩子趟过河水。伍福来揹着冲锋枪站立在水中伸手给人们,搀扶他们踩着露出水面的石块,小心翼翼迈过涓涓流淌的河水跃上对岸。

王二昆拉着匹马与王田、于立及十几个警戒战士过来了,马背上驮着腰腿欠麻利的李超杰,冷溪医生紧跟在马后卷起裤脚,准备淌过凉凉的河水,他们停下了。

伍福来:“这条河就是界河了,过了这条河就是出了国了。”他站在河水中,面向东方绷着脸不肯动。久久望着星空下的黛墨色的家乡,祖国广裘而丰饶的大地。

坐在马背上的李超杰心情沉重地说:“瞧瞧吧!各位弟兄,瞧瞧吧!过了河,就出国了。也许就是过了此村就没有此店了!”他回头望去。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站住脚,怀着五味陈杂的心情极目四望。

苍茫的夜空,浩月中悬、繁星璀璨,北斗辉煌,祖国大地郁郁葱葱、朦朦胧胧、河山纵横、逶迤起伏、绵绣万里、亲切可爱。

伍福来:“我们为之奋不顾身,溶血奋战,拼死保卫的祖国。今天我们确要离开她,心中真不是个滋味。”

李超杰“难分难舍的家乡哟,叫我们怎不千丝万褛般地牵挂。祖宗世代生活的故土哟,叫我们怎不难分难舍地留恋。”

王二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呤诗作对的。”

李超杰“这不是呤诗作对,是我的心里话。”

冷溪医生似乎在喃喃自言:“家,更远了。我们还能回家吗?”

李超杰:“能、我们能回家的,我们一定能回家的。”

王二昆、伍福来也分别敞露自已的心愿:“我们能回家的。”,“我们能回家的,我们一定能回家的。”

冷溪医生从袋中拿出块小手帕蹲下来在地上抓了几把,连草带土认真包紧在手帕中。握在她纤细的手中,眼含泪花望祖国恋恋不舍。李超杰眺望天宫闪烁发光的北斗星:

“我们的心中都有国、有家,我们一定能回家的。”

王二昆过来:“哥们,走吧,我们是垫后的了,后面没人了。”李超杰才慢慢点点头。

镜头:夜色下的祖国天空,星星在兰黑色的苍穹上眨着眼睛,显得宁静而美丽。月色下的祖国大地、沃野遍地、阡陌纵横、城乡密布、绵绣山河、极目万里。

镜头:在那浓得象化不开的墨般的夜晚,几只燃烧的火把显得更加明亮晃眼,照跃着面前一片杂草疯长、锈水黑亮的沼泽地。地里发出浓烈的臭味,火光干扰下,沼泽地里的浮虫惊惶乱窜、水蛇躲闪、蛤蟆蹦跳、蚊蝇更加肆疟。

镜头:残军和家眷们在沼泽前被阻拦了。伍福来和王二昆举着火把站在人们最前头。血水、汗水在人们肮脏的脸上手臂上划出一道道渍迹。大家的脖子领口、袖口、裤脚口都扎上撕碎了的绑腿布带。俩人犹豫一阵,深深吸了口气,举着火把冲进深浅难测的泥沼中,腐草臭水很快淹没他们的腰膝,俩人义无反顾地朝前闯去,身后人群也不顾死活地跟进去,让人作呕的蛆虫汚泥糊满衣裤和脸面,奔命的人们高一低一脚走着,有人摔倒了,挣扎着、哭喊着,这时各人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管得了别人,只顾抽打着骡子,拉着马尾巴前进着。一路上有人陷入泥潭,有人淹没在毒液中。

人群穿过的沼泽地,在吃人的烂草断根和冒着汽泡的臭水淤泥中只留下衣、帽、背包等漂浮什物和一些浮尸,还有几双垂死的人伸出黑锈水救求的手。

亚热带冬天的太阳、在几片彩云伴随下懒洋洋地挂在群山的上空,阳光照跃着山涧密林中的一条小溪,银亮的水光在山坡上闪闪跳跳。一支拖家带口的残军队伍,经过连夜的奔命逃亡终于在小溪傍瘫软下来了。

林子中布置了哨兵,几处三个石头构成的野炊灶上架着铁锅,里头煮些稀粥野菜,人们在冒着青烟的篝火傍或躺、或坐、或站地休息着。一群劳累的牲口在树林下啃食着满地的青草。

李超杰用树枝捣动铁锅里黑糊糊的野菜大米混合物。王二昆走过来扔了腋下的一梱干柴坐到他对面说:“走了这么些天了,担惊受怕、累死累活,也该歇歇气休息几天了。冷溪呢?”

李超杰:“她又与王田带着几个人去林子里採草药去了,进入缅甸瘴气瘟役重的地区,队伍里生病的人越来越多。又是感冒、又是打摆子的占多数。”

王二昆:“多亏有个冷溪医生,还有点办法能拿得下来吃。现下只能如此了。听说王田兄弟也识得些草药?”

李超杰:“是的,他说识得不多。不过有个帮手总好,他跟去也能多认得些草药。”

王二昆点点头:“也是,小老大、你的身体咋个样了?”

李超杰:“还行,说也是奇怪。经过这段时间的折腾不但没恶化,腰腿倒反有些力量了。”

王二昆笑了:“那就好、你是练功的人,身体底子本来就好。也多亏有个冷溪医生在你身边给你治。小老大、你跟她说说,别记恨我了。”

李超杰:“她还恨你整哪样?都这样了,恨你有哪样用?”俩人都沉默了。

王二昆丢了几根干柴进火里沮丧地“吃的也快没了,队长说。实在没法就杀马吃。”

李超杰盯着火苗:“杀牲口吃不是个办法。这样部队越发走不动,会越来越衰弱的。不到万不得己不能这么做。”

王二昆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杀了牲口辎重物质、伤病号更是无法动弹,怎么走?”俩人再次沉默了。

李超杰:“现在想起杨小朋来,他若不牺牲跟着来到这里。以他在林子里丰富的经验,弄点吃的、喝的、采点草药什么的一点也不难。”

王二昆:“不见得,我表弟弄饱他自已的嘴,滚瓜肚儿园倒真是不难。要弄这么多人吃的、喝的回来也不容易。现在这里的人不少呢。”

李超杰:“杨小朋他对原始森林很有了解,他若在总会有办法,要容易得多。”

王二昆:“那是,想起我表弟猴精猴精的样子,我一直都很挂念他,但是他走了,早早地走了,再提他有什么用”俩人看着跳动的篝火沉默了。

李超杰:“也不知我们该往哪里走?总得有个方向吧?”

王二昆:“天晓得,逃命、走一步算一步。伍大哥就被派去前面探路了,也许会探到些消息来,有点办法。”俩人又沉默了。

李超杰:“真是亡命天涯,慌不择路啊。以后怎么办?哪里有出路?。”

王二昆:“能逃出来有条活命就不错了。还想这么多整哪样?慢慢找就是,也许是车到山前自有路也说不定?”俩人都心事重重、看着跳动的篝火沉默了。

篝火的青烟婷婷袅袅,迷茫在林间,石头炉灶上火焰熊熊燃烧,铁锅里煮着大堆枝叶藤蔓的草药。一边放着个印有红十字的急救包和几个装药的军绿色搪瓷缸。冷溪医生拿个铝口缸从沸腾的锅里舀出棕黑色的药液来尝试,被烫了一下说:“行了。王田你先喝一碗,你马上叫人来送药过去,让毎个人都喝上一碗,感冒是万病之泉,先控制住感冒再说。”在傍的王田:“好吧。”用嘴吹着凉慢慢喝起来。

冷溪往两个搪瓷缸里舀了药液让他送去,自己守着药锅添火搅药,不一会王田端着着两个空瓷缸回来了。还有几个带容器的女人也来了。冷溪忙她们舀药液。接着,一些面色憔悴的军人和家属各带着碗、竹筒来喝药。冷溪说:

“防感冒的。”给大家舀满热腾腾的药汤。

冷溪端着两缸药汤来到另一处篝火傍,李超杰和王二昆在这里。王二昆赶忙站起来招呼:“冷医生,你来了。”

冷溪板着脸白他一眼递碗药给李超杰:“喝……”李超杰接过碗转递给王二昆。王二昆碗恭恭敬敬道:“冷医生,我也喝?”冷溪又白他一眼:“喝、你也得喝。”王二昆端瓷缸一个立正敬礼,不料弄痛了胸部的伤口,他身体微微一震轻声:“哎哟。”李超杰和冷溪见了不由心惊眉毛扬。王二昆把药喝下去才吐出话来:

“谢谢冷医生,谢谢冷医生大人大量。”

冷溪宽容地笑:“去你的,胡说什么?好事坏事都是你、做人做鬼都是你,每个人都得喝自然也少不了你。”俩人听了都乐了。

王二昆讨好地笑着:“是、是、我喝、我喝。”

冷溪:“特别是你们这些管事的、带兵的人,不喝生了病,谁来管事?”

王二昆又讨好地笑着:“对、对、我喝、我喝。”

李超杰:“瞧、二哥,人家冷溪医生待你多好,还送药来给你喝,哪象记恨你的样子”

王二昆:“不记恨就好、不记恨就好,冷医生大人宽宏大量、谢谢冷医生、谢谢冷医生。”他立正举手给冷溪敬个军礼,不料又弄痛了胸部锁骨下方的伤口他不由轻轻:“哎哟。”一声歪了一下身子。

冷溪笑着:“还痛呀?二哥、你等会喝药的人少了,你来一下,我给你治治伤口、换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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