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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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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亲情 (之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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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福来:“也难怪他们,破不了案子、抓不到敌特,上峰追问,他们的压力也很大。”

王二昆:“鬼子象耗子般躲起来,我们大海捞针般的寻找,这种办法是否有用?我真怀疑。”

伍福来:“二混、你有何高招?说来听听。”

王二昆:“我能有什么高招。只是有些疑惑。”

伍福来:“怎么没用,上峰肯定是多管齐下,我们只是其中一管。好好干就是。”

李超杰:“目前只能这样干,暂时没得别的好办法。”

王二昆:“唉、也是。只是不知什么时侯才找得着……”

伍福来:“咋个?没得信心了?忘了你的叶尼诗玛是咋个死的啦?”

王二昆:“咋个可能,我巴不得现在就为她报仇。我见到穿哈尼族服装的姑娘,就想起我的叶尼诗玛……”

伍福来:“这个县城哈尼姑娘是不少。我们是在执行任务,你别色迷迷的盯着人家看。她们都不是你的叶尼诗玛。”

王二昆:“你莫胡说,我是瞧是不是那个日本女特务化装的。”

伍福来:“你莫以为我戴着墨镜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王二昆恼火了:“说些哪样狗屁话,老子给你几皮砣。老子是为了完成任务才盯着瞧的。再说、就算我看了又怎么样,哪里错了?不行吗?”

伍福来:“我是怕你执行任务时会分心。”

王二昆:“我咋个会分心?放心,我决不会不比你差。你光说我。你呢?”

伍福来:“我、我咋个了?我没分心,放心、等打完小日本。我找媳妇的时候比你有本事,找的绝不会比你的差。”

王二昆:“好、好,我现在不跟你嚷,先完成任务,等胜利了再说。”他们斗着嘴离开了土坯小巷。来到街上见到行人。

伍福来连忙小声说:“莫扯了,拉开距离走,我们互不认识。”

清晨,太阳刚爬上山,往云良县城的街陌巷里、房舍楼铺上洒了一层淡淡的晨光,路边的一棵大树上几只刚刚睡醒的乌雅发出‘哇、哇’刺耳噪鴰之声。

一条偏辟的小巷里,扮成当地人的日本特务野冢石夫和渡边龟尾,各挑一对大麻袋在石块巷路上走着,两人汗流如注,草帽压得低低,阴影遮掩下的眼睛扫视身傍过往的人,不时回首观望长巷中是否有人跟踪他们。来到豆腐坊不远处,他们瞻前顾后确认安全后推门迅速钻进去,进门后又回头在门缝中察看一阵方关上门。

门外,只有的秦叔宝和尉迟恭两位门神,呆呆地注视着静谧的小巷。

光线阴暗豆腐坊内,野冢石夫走进去,渡边龟尾留下注意门外的动静。

津川美菊子擦着手从内走出来,见到两人显得很吃惊,低语厉声:

“你们怎么来了?这是违反纪律的?你们不知道?”

野冢石夫放下扁担:“这些黄豆真好,颗粒饱满、又大又园。就是价钱贵。让你拿去贱价卖给支那机场的人、实在太亏本了。弄得我们的活动经费紧张。”

津川美菊子满脸怒气:“混蛋,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来做生意的?孰轻、孰重你都分不清?把自己的任务都忘了?”

野冢石夫:“怎么可能。”

津川美菊子余怒未泯:“那你来干什么?就不怕暴露了全军覆没?”

野冢石夫拿起桌上的瓷壶喝上一气:“不是万不得已,我们是不会冒险来找你的。我们一路上都注意了,没有发现尾巴。一切都平静如常。”

津川美菊子:“有什么万不得已的事,值得这么冒险?”

野冢石夫嘻皮笑脸:“就算是想你啦,行不行?”

津川美菊子满脸不悦:“混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狗改不了吃屎,讲正事。”

野冢石夫收起涎脸:“唉,好,接缅甸方面军谍报机关芒市一号来电,要我们尽快察清云良机场的情况报上去。先前,我们已经把掌握的情况发了两封电报过去。现在还要更详细的情报,我猜是不是有什么大的行动即将展开?”

“你操哪门子的心?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向他伸手过去。

“什么?”

“电报。”她一把从野冢石夫手中夺过电报,回房间坐在单人床上看,野冢石夫也跟进去。

渡边龟尾也跟进来,野冢石夫朝他摆摆手,指指外面让他回去放哨。他挤坐床边挤她,津川美菊子一把将他推起:“去,说你狗改不了吃屎、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份花花心思。”

野冢石夫无奈站边:“你看嘛、来电还指示,不能弄出动静来,以免打草惊蛇。叫我们怎么办?要不然我设法去抓个机场的人,或者抓个守卫部队的军官来逼他说出来就是了。可这也不行、那也不能、不是成心为难我们吗?他们躲在后方指手画脚倒容易,不知道我们在前方的难。”

“发牢骚有什么用?想办法。”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上头的那些人高高在上、自以为盖世聪明,认为我们这些在前方冒着生命危险实干的人,只是些只会舞刀弄枪的武夫。哪听得进我们说的话去?”

津川美菊子:“陆军参谋本部的将领们,要从全局考虑、全局安排部署,肯定不能全听的我们的意见,很正常,建议可以提。我们主要是尽心尽力尽责收集整理好情报,送上去就行。要服从命令、不能越权。”

“怎么是越权?”

“怎么不是?你提的建议难道都要采纳?”

“那你说该怎么办?”

津川美菊子:“根据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云良机场内和周边各地支那军兵力都不多,防范松懈。也许、我会建议陆军参谋本部让缅甸方面军派出特别行动队,混入在支那大陆普遍存在的难民大潮中,密秘潜入到这里,毁掉这对我方威胁臣大的云良机场。”

野冢石夫思忖:“派特别行动队来?这个建议好,我还可以借力荡平前次偷袭个旧矿山失败之耻。但难度太大,不单人员要来,还该携带足够的武器装备,参谋本部未必采纳。”

津川美菊子:“难度是大!关键是我们怎样将情况彻底弄清楚送上去。陆军部为什么几次要我们弄清云良机场的情况?意图很明显,就是大日本皇军的军刀已指向这里。至于用什么方法来实现这个目标,我们不该妄加猜测,只可以提出建议。”

野冢石夫:“彻底弄清楚云良机场的情况这件事也很难,武的不行,”他的思维象突然转了个弯“用文的……哎、芒市一号的意思莫不是要让你—我们的樱花小姐、樱花英雄,展露你的的特殊魅力,用你年轻漂亮的脸蛋、水蛇般的腰肢出征—以获取情报?”

津川美菊子:“这有什么?作为一个受过特殊训练的谍报人员,国防妇人,为了大日本帝国的利益,我已随时作好了准备。只要给我时间,我有信心所向披靡。”

野冢石夫:“哼,帝国的利益,帝国的利益,好吧,为了帝国的利益。今天就让你去云良机场送一趟黄豆,借送黄豆之机,看看有无招蜂惹蝶的机会。你还要想办法与酒井君接上头,酒井君到机场已经有十几天了,应该得到些新情报,将他的情报拿来,发报上去给芒市一号。再请示下一步的怎么行动”

津川美菊子:“好吧,等一会老娘我就出马亲征。”

野冢石夫:“去吧、去吧,看看你这枝樱花皇后能否勾得几只贪采花粉的蝴蝶回来”

津川美菊子:“好哇、野冢君,我问你,我一等会就去云良机场勾引支那官员了。野冢君,你就舍得我去吗?你不嫉妒吗?”津川美菊子摆出一付妩媚的姿态。

野冢石夫伸手拉住她的衣袖的样子:“舍不得又怎样?嫉妒又怎样?有什么办法?武士连自己的命都必须舍得,还有什么舍不得的?你这次去,先拿回酒井君的情报再说,千万小心别自己露出馅就是。”

津川美菊子:“费话。”

云良机场里一如往常,一队做完活计收工回来的维护大队民工,排着队走出铁丝网闸口的木栅门,在哨兵的督视下,每个民工都拿出自己出入机场的通行证,递给闸口前带大盖帽的军官逐一检查后放出。

伙房顶上的烟囱正在冒烟。伙房里炉灶里火焰熊熊,灶台上的蒸笼在冒汽,秀华和沈姨妈正在忙碌切菜做饭。维护大队的民工出现在伙房门外。

民工们来到木板房的住处前散开,各自休息。张大狗坐在木板房的木头上坐下。

民工装束的丁钢也坐在不远的石头上休息。眼睛不时地朝张大狗那边扫过。

云良机场铁丝网外的小路上,精心妆扮过的津川美菊子挑着两布袋黄豆朝铁丝网闸口木栅门走去,来到民工住房处,与坐在木头上的张大狗四目相碰,十分轻微地点了一下头,两人心知肚明。

张大狗满脸傻笑:“哎、表姐、表妈妈、妈妈、妈妈你来了?我要吃奶奶,我要吃奶奶…”惹得大家哄然大笑。

津川美菊子面部毫无表情注视他片刻:“哎,表弟你怎么又犯傻了,我是你表姐、不是你妈。你一时明白一时糊涂的。怎么、现在又憨了?”她很焦急自己表弟病情的样子,停下脚步来看注视他片刻,也不理他,只管担着黄豆朝伙房去。她那双黑眸子四处环顾观察周边动静,走着、走着突然脚下一歪,扁担一跷,两袋黄豆翻落,她身体摇晃倒在地上嘴中嚷:

“哎哟、哎哟,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叫唤不停。休息的人们的眼光一下子都集中到她身上,几人过来扶她但谁也扶不起来。张大狗见状,在自己腰间悄悄掏一把,拿出一物在手,赶忙过来扶她,躺在地上的津川美菊子见张大狗过来扶,拉住他的手慢慢坐起来,在人们不经意间把一小团纸传递过去。津川美菊子在人们的搀扶站起来。拿姿作态捂着腰啍哼不息。

丁刚闻声从伙房光线弱处出现,他一眼认出津川美菊子来,他没有动。拍着手上的炉灶灰站在屋内无声无息看热闹。

正在切菜的秀华也放下菜刀跑过来,站在丁刚中校身旁,两人交换一下眼色,

秀华扬了下巴小声问:“丁刚哥,她来整哪样?”

丁刚中校嗡着嗓门:“不知道,不知道她来干啥,也许是找张大狗接头。”

秀华:“该咋个整?”

“让她接,暂时不管她。”

秀华:“让她接?”

丁刚中校操东北腔:“走一步看一步,先顺着她杆子溜,摸清楚她意图,再顺藤摸瓜。”看她表演。津川美菊子一瘸一拐走了几步:

“哎哟、不行了、不行了,腰杆疼,腰杆疼死了。一定是闪了腰杆了,一定是摔伤了腰杆了,哎哟、哎哟……”大家扶住她坐在木头上。她弯下腰一手敲着后腰,一手揉搓着腿脚磨蹭一阵,悄悄将纸片塞入脚下的半高跟鞋的黑袜筒中,嘴里喊着:

“叫你们当官的来,叫你们当官的来,叫飞机场当官的来,叫你们飞机场当官的来,我是送黄豆来给你们做点豆腐吃才摔伤的,我是送黄豆来给你们做豆腐吃才摔伤了腰杆的,你们当官的有责任管我,你们飞机场当官的有责任管我。哎哟、哎哟,有责任管我,有责任管我……”呻呤不止。

有人嚷道:“这里没有飞机场当官的、这里只是维护大队……”

有人嚷道:“队长、队长,赶紧过来瞧瞧,赶紧过来瞧瞧….”

丁刚走过来:“咋个了?”津川美菊的眼睛盯上他,一把将他拉过来泪眼婆娑:

“你是当官的?我送黄豆来给你们才摔伤的。你有责任管我,你有责任管我。”

丁刚边轻扶她说:“摔着哪里了?有什么事,你好好说、好好说。”

津川美菊子:“我是送黄豆来给你们做豆腐吃才摔成这样的。我的腰、我的脚都摔伤了,现在疼得要死。哎哟、请你帮帮我,扶我去床上躺躺,休息一下。”她勉强起身站住,拖住丁刚朝伙房里秀华的单身住所走去。见到秀华,她满脸疼痛地说:

“秀华大妹子,你快来帮帮我,借你的床休息一下。你拦拦他们,拦拦他们、叫他们都别进来。”深藏不露的丁刚随机应变,扶她进了伙房。

秀华朝门口的众人说:“散了吧、散了吧,大家散了吧,开饭还早呢,让大姐休息一下。去罢、去罢。”人们渐渐散去。

丁刚扶她进入秀华的住所。津川美菊子如释重负般躺到秀华简陋的小床上,哼了几声翻身脸朝下,对站在床前的丁钢娇婉地说:“当官的哥哥,我腰杆疼得好厉害,你帮我揉揉好不好?你帮我揉揉腰杆也许就不疼了。”拉住丁钢的手掌。

谍海历练多年的丁钢猜出几分她的伎俩,镇定地笑着说:“我不会揉,我不是医生。”坐到床边没有动,靜观其变。。

津川美菊子娇声艳气地说:“你随便揉揉,揉揉就不疼了。”

丁钢:“我的手上老茧又多又厚,手劲又重,把你那白嫩的肌肤揉痛了,你别怪我。”隔着衣服轻轻地给她按摩。津川美菊子低头很受用的样子。丁钢中校嘴角翘起冷峻的微笑着,眼神中泛起狡黠的光。

伙房外,民工们各自坐在屋外休息。只有日本特务“张大狗”在伙房门外转悠徘徊,眼睛贼溜溜不断往房里瞅,不肯离去。

工友们在洗脸洗头打扫个人卫生,王华老师不断提水倒入工友们的木盆里,警觉的眼睛扫过日本特务‘张大狗’的身上。

伙房里,切菜的秀华注意着“张大狗”的行踪、观察着他的举止。

秀华的小卧房里,津川美菊子:“哥哥、你是真厉害。我都不痛了。”她动动身子“不知该怎样感谢你?”

丁钢:“不用、没事。”

津川美菊子:“不,我要感谢你,以后还找你按摩。”丁钢装成什么也不明白的样子只望着她笑。津川美菊子继续说:“这下好了,我要送黄豆进去了。”站起身走出伙房门,担起黄豆口袋朝铁丝网闸口门走去,她步履跚跚很不稳定。在闸口木栅门前不远处停下来,丁钢赶忙过去扶住她的担子。

津川美菊子:“哎呀,腰还痛。阿哥、你得帮我挑挑担子。”她将两只黄豆口袋移至扁担中间,将扁担一头递给丁钢,丁钢顺势挑上肩头跟在后。津川美菊子开始往里闯,哨兵拦住她。

津川美菊子:“我是送黄豆的。”

哨卡的兵头上前过来:“不行,你不能进去。”

津川美菊子回头乞求丁钢:“阿哥,你给兵哥哥们讲讲,不能误了洋人吃豆腐。”

丁钢:“不用、我帮你送去就是。”

津川美菊子:“不行,你不会讲价钱。我太亏了。”

丁钢忙给哨卡兵头陪笑脸递香烟,暗暗点头示意哨卡的兵头:“队长,就让我们送去吧,你可以派个人跟着,送到洋人餐厅,我们马上就出来。”

在一位哨兵陪伴下丁钢与她一同走进机场,津川美菊子的眼睛就象照相机的镜头,贪婪地记彔着机场内的一切。丁钢全然无事地在后面观察着她,来到围着院墙的二层楼小院前被哨兵拦住,津川美菊子贪婪地朝里望去。院里只有两个美国飞行员在吃饭。穿白衣戴高帽的西餐厨师跑出来接过口袋,将黄豆钱递给她,津川美菊子也不忙着接钱:

“厨师大哥,你看这些黄豆够不够了?”

厨师:“差不多、够了。”

津川美菊子:“厨师大哥,不够我再送些来,你们有多少人?”

厨师:“不一定,飞行员到处飞,时多时少的。”

津川美菊子:“那还有地勤人员,他们也吃豆腐的。”

厨师:“那不是我的事,我不管。

津川美菊子:“以后我直接送成豆腐来,就不用大哥你忙了。”

厨师:“那不行,有规定。飞行员的所有食品,都要由我们亲手做才行。不许直接从外面购进,以免出事故。”

津川美菊子:“我做的豆腐很香的……”

厨师:“那也不行的。”

津川美菊子一计不成,她装成很高兴的样子接过钱磨磨磳磳数着:

“那以后要多少黄豆,报个数字给丁大哥,让丁大哥传给我,我一定送来。不劳大师傅你操心。”她亲妮地靠到丁钢身上,厨师不明究里,很诧异地瞧着他俩说:

“可以、可以,那就麻烦你们了。”

丁钢顺着杆子溜、用手比划着:“行、行。你报给我、我报给她、让她送来给你。连地勤人员食堂需要黄豆的时候,也请他们报给我,我也报给你,让你送来。行了吧。”三人都笑了,津川美菊子笑得特别开心。

丁钢和津川美菊子走出机场的铁丝网闸口门。津川美菊子将钱塞给丁钢。

丁钢推辞拒绝收下:“不、不、我不要。”

津川美菊子:“你帮了我的忙,我要感谢你,以后还找你帮忙呢。”

丁钢一语双关:“你的钱,我不要,你的忙,我一定帮。”

津川美菊子将下巴搭在丁钢的肩膀上笑得风情万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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