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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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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河边镇风云,粉碎鬼子偷袭阴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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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柴院门口、一位四十多岁、眉清目秀的彝族穿戴妇女和两鬓白发泌着汗珠、满脸欢悦的老奶奶进来。老奶奶一手拉住杨小朋一手拉住陆教官:

“三孙子,我来瞧瞧我的三孙子。长官、谢谢你们了,把我的三孙子也带来了。长官你们不能走,不能走、一定要留下吃中饭。以表表我这个老奶奶的心意。”

李超杰:“老人家你不摆摊了?”

老奶奶:“没得心思摆了,我要回来招呼客人,看看我的小三孙子。小朋、杨小朋。你当了兵啦?你刚才还说是上了军校了?昆明的哪样、哪样军校?真有出息了。”说得大家都笑起来。

杨小朋:“奶奶、是中央军校昆明第五分校,云南人都习惯叫做云南讲武堂。”大家又都笑起来。

黄狗“欢欢”伸长舌头摇着尾巴若無其事在人中间蹿来蹿去,抬头望着大笑的人们。

那位精明能干的彝族妇女笑吟吟的拉住杨小朋仔細端祥自我介绍:“我是杨小朋的妈妈,你们不能走,难得的好人带我三儿子回了家,谢都还来不及了。我马上就去做饭。好好谢谢你们。”

陆教官:“不用了、我们不能留,事情还多呢。”

李超杰:“我们回去炊事班已做好了饭。”

杨永山:“不行,俩位长官、你们不能走。饭菜马上就整好,吃顿饭误不了事,磨刀不误砍柴功.,也让我略表敬意。”

杨小朋:“陆教官、李班长,你们就在我家吃顿饭吧,我和我爸爸去河里试试能不能捉到鳇鱼,也能带些回去给弟兄们尝个新鲜呢。”大家再笑起来。

一张当桌用的大园竹簸箕上,安放许多盛满各色彝族食物的碗,围坐着老奶奶、杨永山、杨小朋、李超杰、陆教官和杨小朋的四弟、五妹。

杨永山手端酒碗动情地说:“首先这碗酒,我要感谢李超杰贤侄,是你把我三儿子引上正道、不再飘泊。再感谢陆教官老哥教我三儿学本领。让我的三儿子将来也会成为一个打日本鬼子的军官。好、我先敬俩位一碗、先干为敬。”仰首饮个碗底见天。

杨小朋也站起端酒碗说:“我要感谢奶奶、感谢爸爸、妈妈把我养大。我调皮捣蛋不听话,急坏你们了。很对不起,”他弯腰向老人们鞠躬,继续讲:“但是我是很爱你们的。我敬你们一碗。”仰首喝下。

老奶奶和他母亲都喜笑颜开,老奶奶说:“我小三孙孙长大了、懂事了,等你大哥、二姐回家见到,他们也会很高兴的。”

杨永山也很欢喜,拿起那个上贴着个“贾酒”字样红纸招牌的土罐子,指着给大家看看招牌,才倒进各位的酒碗里来。

李超杰指着酒罐对陆教官说::“这是好酒。是个旧山区贾沙寨子酿出的好酒,只有那个地方的水土才能酿得出这种风味的好酒来,真正的贾沙贾酒、好酒。”

陆教官摇摇头低声说:“我晓得个旧贾沙出好酒、只是我不会喝酒。我身体有病,忌酒不敢喝。”

李超杰尝一口点点头:“唔,真是贾酒、好酒。味道甘甜淳厚、风味独特。”

杨永山满面笑容端起酒碗:“按照我们彝家的规纪,要敬贵客三碗酒,贵客得喝。会喝不会喝都要喝。不喝就是看不起人,喝了酒就是好弟兄,有事好商量。”

他立身端起酒碗:“来。”众人也跟着立身端起酒碗,陆光启教官手端酒碗犹豫,他有病不能喝酒,望着李超杰面露难色。李超杰看在眼里当然明白便说:

“我来、我来,杨大哥请,干、干。”两人端起碗对饮了三碗,旁人自便。

杨永山高兴地说:“好、够弟兄。放心吧,修工事的事误不着,我和镇长会多动员人去参加,明天天亮就开始干,你们只管指点在哪点干,要求我们干成哪个样子、我们就干成哪个样子就是了。”

李超杰真诚地说:“谢谢杨大哥。”

陆教官也说:“有老哥这句话,有众多乡亲们的帮助,我们就放心了。”

杨永山:“等修建好工事,我再下河去捉鳇鱼、多捉些鳇鱼来做成鳇鱼宴、让大家尝尝新鲜美味。”

界河的水在阳光下反射着淩凌波光、静静朝南方流淌而去。渡口侧的缓坡上,工兵科班的学员及许多乡亲们在挖壕沟工事。二混王二昆泥土满身,光着脊背,古铜色的肌肤被太阳晒得油滴汗淌闪着亮光。他手握丁字镐挖了几下直起腰喘上几口来嚷道:

“大伙听了、要按标准认真挖,这是打仗时用来保命的掩体壕沟工事,马虎不得,马虎了说不定小命就没了。”

陆教官右手拿棍一米多长的棍子,左手握丁字镐,顺着近一人高的壕沟走去,绕着正在挖土方的乡亲们和弟兄们走着。这边用棍子上比量、下比量,抬脚踹踹:“这片沟再挖深点,不够深。”他那边拿棍子左比量、右比量、用丁字镐刨刨挖挖,比划着:

“把这一大块的土都挖掉,战壕不能太窄、作战时影响兵力的运动转移。”检查巡视各处的工事标准,指点各人手上的活计。边嚷道:“各工兵弟兄们、你们都是年青人、大力饱气的干活莫偷懒,下死力干。你们都是学过的筑城学挖工事的人,都懂得要求要领、你们都要负起责来,一边干活,一边要指导、指点,要负责检查工事的质量。别丢工兵科班的脸。有这么多乡亲来帮忙,解决了我们的大问题了。”。

不远处,李超杰跳上土堆朝这边奔来喊:“王二昆、王二昆组长你们的工事挖好没有?”干活的人们手上的活都不敢耽搁,边干边都举目望过来。

李超杰跑到二混跟前:“人家刘本忠小组干的速度真快,碉堡都快修成了,营房的房梁柱子都支起来了,木门木窗也做好了,马上就要筑墙、安门、装窗子了。你们怎样?”

壕沟里、一群工兵学员和乡亲们,正在用小碗般粗的木棒,忙碌着给一排壕沟做拦土的木栅拦、挡护壕沟土壁。王二昆正用八磅大锤将木棒砸进土中加固木栅拦:

“哎哟、我的李大班长,挖土方修壕沟工事的活计倒差不太多了,只是我这帮工兵弟兄和乡亲们都快累死了,是牛马也该给歇下子气了吧”

李超杰:“各位乡亲们、弟兄们大家都很累,我自然知道。但是时间紧迫啊。大家还是辛苦点好了,没办法,还是辛苦点好了,拜托各位了。”

二混无奈地:“哎、李大班长,往后面的活就是修暗壕交通沟。修暗火力点、建碉堡。可是备下的木料都让刘本忠小组他们用完了。我们拿什么干?”

李超杰想了想:“唉、好,你们先忙、先干,能干什么先干什么。木料的事我去想办法解决。”抬腿离去。

渡口的一处台地,立着二排座落在地基石脚上的木框框。工兵科班的学员和乡亲们正在往木框框中铲土堆高。傍边的几拨人、正高举木夯、呼着号子在夯筑墙体。

旁边、陆教官和李超杰站在张放着铅笔和三角板、曲板、圆规在小方桌边,商量着图纸。这时杨永山大叔和精瘦的黑皮刘本忠拖着疲乏的步子来到两人身边。

陆教官:“怎么样?木料都砍够没有?”

黑皮刘本忠抹抹满头的汗水,劳累不堪的一屁股坐石块上:“不够,周围的山都跑遍了,用得上的树都没了,看来还要跑更远点才行。”

杨永山大叔:“过去倒是多。先前几年镇上的人家砍树来盖房子,差不多砍光了。只能往远处去找找瞧瞧。”他扬扬头用下巴指示一下朝南方,滚滚而下的界河沿岸两侧.。

李超杰站起:“陆教官,这样吧,把刘本忠留在工地给你当参谋,他有技木、有经验是你的好助手、我带人上山去找木料。”

陆教官稍思:“也好。目前最缺的就是木料,要抓紧,别误了交工的时间。”

李超杰:“刘本忠,你不能只管营房的建盖,要给陆教官当好助手,做好其它工事的修建。你们先尽着木料干就是了,我们尽量想法去找木料,到时候叫你们去砍、去搬,拿回来用就是了。”

刘本忠:“是、李班长,我会配合好陆教官工作,服从陆教官命令的。”

陆教官:“好的,李班长你们就赶紧去、快去快回吧。”

李超杰立正敬礼:“是。”

陆教官拍拍刘本忠精瘦的棕黑的肩膀:“刘本忠同学,你有很好的实际基础,等打败日本鬼子。我一定想法推荐你去大学念土木建筑工程系深造,将来你一定能成为一个出色的土木建筑工程师。”

刘本忠:“谢谢陆教官,我本来是想再回个旧干锡矿的。但如果真能上大学成建筑工程师,我一定努力。学成后回个旧去盖楼房。”

陆教官:“奇怪了?我真有些弄不懂,为什么你们这些人总迷恋个旧那个矿山?总想往个旧那个山沟里去钻?”

刘本忠笑了:“你不知道,个旧是个好地方,是个财富聚集的地方,是个堆满金山银山的钱窝子。建水、石屏的朱家花园、张家花园的主人家,都是在个旧干矿、干发了财,拿回家去盖的花园宅子。还有红河、元阳一带的土司官、头人等都在个旧干过矿,发过财,拿钱回家去盖的豪宅。很多的人都想去个旧干矿、干事业,发家致富。所以去的人很多,个旧所以需要很多房子,自然也就需要建筑工程师啦。”

陆教官点点头:“听你这么一说,我都心痒痒热心起来了,等抗战胜利后,我退伍也个旧矿山闯闯看。”

刘本忠:“要得,我们一起去。“俩人都开心地笑了

在滇南的峻山叠岭中,界河激流滚滚朝着山那边的大海奔腾不息。在河岸杂木茂草的山间羊肠小道上走着杨永山大叔、李超杰和杨小朋。三人都换了短衣短裤打扮。大黄狗“欢欢”在他们脚下跑来跑去跟随。杨永山背挎支步枪,手带把当地人使用的弯刀。李超杰和杨小朋腰别手枪,手提利斧。边走三人不断用手中的刀斧劈荆开路,穿行在山涧陡坡的密草蒿木中。沿程四处举目张望,寻找山中合用的树木。热带山麓风光旖旎,山林中杂树灌木丛生、阔叶繁枝共享骄阳。鹿麂在丛林中掩影、狒猴在丛林中跃树、碧鸟在崖端玩耍戏弋。

杨永山指前方;“你们看那边那棵树。”劈开荆棘藤蔓、穿过蒿林草丛,在一棵比大碗粗的树下停住、抬头望望拍拍说:“是松树。够粗、够直的,合用。”两人紧跟其后,围来观树。

李超杰说:“行、可以,做个记号,以后伐木好找。”用斧头砍少许树皮、露出白色木质做记号。

杨永山:“松树找不够,只要合用、其他树也行。”砍下另一棵直树的树皮,作个记号。他们举目四望、寻找可用的木材。

山涧四周猿声尖利、茂叶中飞禽振羽,山风吹拂、林声如涛,树木摇曳、鸟鸣不尽。

杨永山举手遮阳:“还是不够。再到那边看看。”大黄狗“欢欢”一步不拉紧他们继续朝山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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