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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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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求救补、找生路 (5) 赶制劝募军棉衣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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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锡贵:“好、好,你们们瞧,这种低品位的锡沙,只要控制好火侯和进炉料的时间和方法、也有较高的实收率。杂质不多、锡色还不错,用这种方法遇着品位低的矿沙,也还是会有些赚头的。许师傅,还有你们几个年青娃娃记好了,就是这样干了。”工人们口称:“好、好。”都朝他点头微笑。

许炉把子:“李老板果真功夫老道、名不虚传。我们不服都不行了。”

几个年青也诚心地嚷:“我们不服都不行了。”

李锡贵:“其实,我心中还有些更加能提高实收率的思考、想法,等有空再来与你们一起实验。”

许炉把子和几个年青人都赞同:“李老爷,你愿意教我们真本事,更好了嘛。”

李锡贵的郁闷稍有放宽:“佟管家、晚饭叫厨师多添几个肉菜送炉坊来,我请客。”

工人们黑花的脸都乐了。

佟管家:“李老爷,在这样的环境下你还保持乐观的心态,我都佩服你。”

李锡贵轻叹一声:“苦中乐。今天的报纸上登着一篇叫做‘我们收割了’的文章说的就是这样,小日本轰炸我们,就是想让我们泄气、绝望、屈服于他们。我们偏不,我们要该收割就收割,该干啥就干啥,活得好好的,活出志气来。还有所创新、有所有进步,提高锡产量,跟他们斗到底。还要拿出精神来喝酒、拿出精神来吃肉,气死他们。”

许炉把子:“李老爷说的对,我们要好好干、好好的活,气死小日本。”大家哈哈笑起来。笑声越过‘贵兴隆’的溶锡炉坊大工棚。荡漾在山峰白云间。

夜晚,一弯弦月。“贵兴隆”横匾下的台阶李锡贵、佟管家一行人走进大门。其剪影在天井里摆放的各种花盆花卉,奇石盆景前走过。

天边放白、“贵兴隆”拱顶飞檐、雕龙画凤的中式建筑屋顶渐渐清晰起来。厨房里,摆满油盐酱醋等调料,小盆大碗切好的肉片,米线和时蔬食物。李超杰戴围腰袖套做过桥米线。他端托盘送两大碗到大厅里李锡贵、佟管家的桌上:

“爸爸、佟叔,尝尝我学的厨艺。”

佟管家递双筷子给李锡贵:“哦、二少爷也会帮厨啦?那我还真的要好好尝尝。”

李超杰将米线轻轻扒入热气腾腾的高汤中,做了个请的姿势。

佟管家吃了:“唔、可以,可以。”

李锡贵:“吃得成,吃得成。

佟管家:“咋个?二少爷你以后是想做个厨子?”

李超杰:“那到不一定,艺多不压身。就算去学校帮厨,也能露一手让同学们瞧瞧。”

李锡贵用筷子点点:“好好学,多学点本事不会错。哎、你妈、你大嫂她们呢?”

李超杰:“在前面的大天井做棉衣呢。”

佟管家不解:“老爷,怎么、还做棉衣”

李锡贵叹了口气:“前次县商会接到上头劝募2500套棉军服的动员份额,摊到我头上的150套,我花了不少钱买了送上去。这次县商会又劝我再义捐100套棉军服,简直是在榨我的油。我夫人说她动手做,做好送去能省些钱。”

佟管家:“是、夫人是会做裁缝的。请几个熟手来帮忙就行。”

李锡贵:“请了,都做了几天,现没棉花了。你回来得正好,支点钱去买棉花,反正都跑不掉,等着要。”

“老爷您是知道的,帐上的钱不多了,矿上的工人还要发工钱、还要散些遣散费。”

李锡贵楞了一下,放下碗筷,掏出手绢擦擦嘴,望着墙上的画发愣。佟管家停了筷子等他出主意。“走、去帐房,拿帐本给我看。”佟管家应一声登上楼梯进帐房去。

帐房里,窗前的桌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李锡贵戴眼镜坐桌前看帐本,右手拨弄算盘珠子,佟管家立旁侍候。

李锡贵放下帐本愁思、叹气说:“钱不够用,,就把石花巷后面的那处大宅子也卖了。”

“老爷,我想挺挺、忍忍,也许能捱过去。”

“说得轻巧,咋个挺?咋个忍?”

“实在没法,用点价格低的差棉花填在里头,反正外面也看不出来。”

“不行啊,这是抗日将士的御寒棉衣,绝对不能用差棉花、破棉絮来充数,我不能没良心。绝对要用好棉花,份量不能少。为打鬼子出钱出力,我无活可说、在所不惜。”

佟管家揖手:“李老爷舍家取义,让人钦佩。”

“哎、你我是知根知底的老相识了,你还给我戴哪样高帽子。”

“理是这个理,我只是觉得让老爷您破费得伤筋动骨了。”

“就这么定了,把石花巷后面的那处大宅子卖了,换出现金来用。”

“现在一下子也难卖出去。”

“前不久建水县团山的张老板家不是说想在个旧买处宅子?他家在别处也有生意,财产损失不会大。”

“是倒是有这回事,只是现在卖给张老板家怕也难卖出个好价钱来。”

“顾不了这么多的了,便宜点也卖了、现在到处都要用钱,把死钱变成活钱好了,你抓紧点去办就是了

“既然李老爷决定了,我叫人抓紧去办就是。”

李锡贵点点头;“家里的的日子也过紧点就是了。”

“李老爷、矿山上的事你拿个主意、咋了办?矿山上有几家厂商尖子就没发什么遣散费,都说是没得钱发。”

“别家的咋个整我管不着。我家尖子何时能恢复生产也难说,矿工们没活干、吃哪样?为他们想想。这样、工钱干不足月的按足月钱发给,遣散费也发给他们。”

(5)赶制劝募军棉衣裤

(个旧文史资料载:抗战时期商会曾向个旧厂商劝捐了3500套军棉衣裤)

天井的大耳房,四扇窗子敞开着。里头四台缝纫机在转动,罗敏和秀华相对而坐干活计,张夫人及另一位年青女子也在忙活。一侧长案板的下面堆着军黄色的布匹,上面堆着裁好的衣服裁片。

秀华:“大、中、小号棉衣面子都快做好了,里子还没做,没棉花,真急人。”

夫人:“佟管家派人去周边县买了,几天都还没消息。”她干了阵活计,突然想起什么:“我也真是老糊涂了。”风风火火跑去。

片刻、提来两个大纸包卷:“有棉花了、有棉花了,都是上好的棉花。这是我前几年买下淮备以后用的两床新棉絮,还没用过呢。”

罗敏:“妈,你要整哪样?”

夫人:“拆了,拆出棉花来做棉衣,里头都是新棉花,上好的新棉花。我有旧铺盖用就行了,暂时用不着。”

秀华:“夫人,你真舍得?你真好。”

夫人:“要赶工期,抗日将士们的棉军衣不能误,先用了再说。”

罗敏也想起什么,有些犹豫:“妈,我房间里也有两床闲着的新铺盖棉絮……”

夫人:“不用,你们是新人,新用品,新铺盖,新棉絮。”

罗敏:“妈都舍得把箱子底存货拿出来,我哪能舍不得,就怕李世杰他……”

夫人:“你舍得就行,我儿子他哪敢啰嗦。”

罗敏站起身来:“那我就去拿来。”夫人点点头。罗敏匆匆走去。

镜头:长案板前,大家笑着七手八脚拆棉絮。

夫人:“好,各人加紧时间,能做出几套就先做出几套来再说。”

镜头:晚上,墙上的挂钟指着午夜十二点、钟鸣响起。房梁下的电灯照着下面的长案板。几个女人将雪白的棉花一层层铺到军棉衣的裁片上。(音乐起伴随着她们的劳动)

镜头:阳光下的“贵兴隆”台阶马铃叮当,几匹驮马走上来。做棉衣的女人听到铃声。

秀华:“马帮回来了,棉花买来啦?”

罗敏:“李世杰也回来了,走,瞧瞧去。”

张夫人:“莫去了,他们会来呢,抓紧时间干活计。”

天井里脚步声传来:“棉花来了,棉花来了。”李世杰、李超杰两兄弟和几个伙计各扛着棉包进来了。

佟管家喘大气擦汗来到:“哎哟,夫人,跑了几个地方才买到。放在哪里?”

夫人放下活计:“放来案板下面,棉花来了就好了。”大家七手八脚把棉花放好。

几位女眷招呼来人坐定休息,倒水给喝。罗敏满心欢喜端杯水送丈夫跟前。张夫人瞅着小夫妻恩爱心中欢喜、也有所思。

张夫人:”老大、老二,没想到你兄弟俩也扛得动这样的大包,不错嘛。”

李世杰:“咋个会扛不动.,又不是豆腐做的。”

李超杰:“在学校里有时候比这个重,还不是要扛。”

张夫人:“是啦、是啦,经常锻炼力气就出来了。哎哟、超杰,看你满头大汗的。秀华,你快来、给超杰擦擦汗。”掏出自己的手绢塞给在旁的秀华。

李超杰摸摸额头:“没事的。”

夫人意在月老牵线:“有人给你擦汗有哪样不好?你个傻儿子。”推秀华到超杰身旁,拉住她的手给超杰擦汗。超杰想起身被夫人强按坐下。秀华无奈、勉强红着脸拿手绢给李超杰一下下擦脸,弄得李超本很是尴尬。大家见状都悄悄在笑。

李世杰:“妈,二弟要擦汗他自已会擦,一点小事还要别人帮?我看你这是别有用心,演拉郎配、乱点鸳鸯谱的戏吧?”

夫人抢白他:“你管我点哪样戏的,我喜欢。关你个屁事,闭上你的臭乌鸦嘴。”大家都笑起来

罗敏打丈夫肩膀、戳他额头:“活该挨骂。闭上你的臭嘴,关你屁事。”

李世杰打自已嘴:“是、是、关我屁事,关我屁事,该打、该打。”

秀华拗不过夫人,满面通红继续给李超杰擦汗,两人相望,目光青春四射。

夫人在旁满意地喃喃自语:“我看要得,就是要得。”

镜头:天井里、成摞的棉衣被捆绑好固定在马跺子上,两个伙计将垛子抬上马背。阳光下、两个伙计牵着十多匹驮着军棉衣的马帮,走下“贵兴隆”的台阶,响着马铃上路了。马帮走过城市的街道小巷。走在城郊牛车小路上。

镜头:突然传来空袭警报声,几架日本飞机俯冲下来射击,街上的人们惊惶逃窜。郊外小路上马帮被子弹射击惊乱奔逃,几匹马被击中翻倒在地,棉衣撒落一地。

(画外音):就这样,马也被打死几匹。全家人辛辛苦苦一个多月做出来的100套军棉衣裤,被日本鬼子的飞机机关枪打烂了大半,只得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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