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中有一团影子动了动,随之闪出个人来。
不是别人,正是祝南星等了半天都不见人的夜卫巫统领,莫怀。
“若你不回来,该还有一线生机。”
莫怀的脸依旧冷硬,连说出的话都带了一丝阴寒的味道。
“果真是暗卫...”言子卿抬眼看了看来人腰间的鹰头腰扣:“你可是来确认我有没有饮下那杯毒酒的?”
说着将端着酒盅的手一翻,里面的琼浆玉露就洒落在地牢阴湿的地上。
莫怀不置可否地看着言子卿熟悉地操作着酒壶的暗格,斟满一杯端在手上,仰头一饮而尽。
“酒是好酒,只是阁下不知同样的套路只能用一次的道理么?”
莫怀一半的身子还在阴影中,阴阳两副脸孔看起来有些诡谲:“你的样子看起来倒有些面熟。”
言子卿不知不觉中已经捏紧了拳头。
“看来阁下不光好手段,也有一副好记性。”
如此一说,莫怀几乎已经确定了自己猜得没错。
“你是镇西将军萧肃之子,萧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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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言子卿竟然是多年前那个叛国之将萧肃的儿子?!”
云府后园中,太后听了云珩的猜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反应。
云珩却一脸十分中有八分可信的样子。
“当年叛国案后,萧家一门斩首于锦都,尸体仅用草席卷了弃于城郊,由于无人收敛以至于争相被野狗扑食,几乎没有完整的尸骨留存。”
“加上萧肃当年认罪认得不明不白,坊间有传闻说萧家冤枉,所以亡灵在弃尸之地盘旋不去昼夜号哭,人们就将那个地方起名为将哭塚,常常有一些不明身份的尸体、死去的婴孩儿甚至死猫死狗也扔在此处,慢慢就形成了乱葬岗。”
云珩慢慢解释着,就怕有所遗漏。
“原本时间久远人们也就将当年的事渐渐忘却了,可近一年时间里却频出闹鬼的消息,有的说看到尸体自己从坟墓中爬出来,有的人说半夜路过能看到有鬼坐着数自己的骨头,反正奇怪的事层出不穷。”
太后也有印象,当时还听云珩当怪事趣闻提到过,于是点点头,继续听云珩说着前因后果。
“侄儿当时还派人去查验过,确实有一些刨过的土坑,而且几年以上的沉尸消失不见,于是猜测有人在寻找萧氏一门的骸骨,而那时正是这位言先生,刚刚在锦城崭露头角的时候。”
太后觉得这个说法证据不足。
“可当年萧家上上下下二十余口都登记在册,监斩要一一对照不可能还有漏网之鱼,何况还是萧肃的独子,怎么可能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