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看看是谁来了,这不祝家的野种嫡次女嘛。”
祝南星特意看了一眼她尚未痊愈的伤疤,阴阳怪气地说道。
“丹烟姑姑,脸好些了?”
提到这个,丹烟下意识捂着脸,离远祝南星远了些,好像她身上有刺会扎人一般。
“你还有脸问?”丹烟横眉怒目,“知道我被你害得有多惨吗!”
宫里的小道消息传得飞快,当天晚上,几乎所有太监宫女就都听说,毓秀宫的掌事宫女丹烟,被一个入宫侍疾的医女给整治了。
由于平常毓秀宫人行事都跋扈,不招人待见,丹烟又伤在脸上格外明显,弄得她只要出门办事,对方初见时自然是客客气气,背过身准就会道一句活该。
祝南星耸耸肩,学着她的语气说:“呦,姑姑管天管地,连宫中的蛇蚁毒虫都管,却管不了宫女太监口中的闲话?”
丹烟吃了祝南星的亏,又听说这丫头巴结上了太后不敢正面对抗,没少在背后使绊子。
像故意拖晚给顺德宫的饭菜啊,偶尔扔点毒虫毒蛇进祝南星所住的柴房中什么的,反正就专挑那小人行径地做。
这事要放在一般姑娘,半夜正睡着,突然从柴火堆里钻出来条蛇,肯定要吓晕过去的。
但祝南星是谁,世界上一半的毒虫蚁都被她做成了药,遑论一条菜花蛇了。
正好那天晚饭没吃饱,填了个蛇羹打牙祭。
丹烟神色略微心虚:“你说什么蛇虫,我不知道...”
祝南星哂笑:“知与不知,姑姑心知肚明。”
丹烟不想跟她继续谈论这个话题,随口催促着。
“娘娘要的红参好了没有?!”
典药局的掌司满头大汗着递上来一个盒子。
“让姑姑久等了,近日里的好参都叫太后和皇后宫里拿去了,只...只剩下这个...”
丹凤不耐烦地掀开盖子,捏着里头不足手掌大的红参怒道。
“你敢如此怠慢我们娘娘,这东西是人参嘛,给狗狗都不吃!”
祝南星心说,宫里尚有吃不饱饭的太妃,却也有把手长的红参喂狗的宫娥,真是世态炎凉。
她弯腰从地上将这株参捡起来,好好地放在盒子里。
就听那掌司一个劲儿地给丹烟赔不是。
大概意思就是由于边关战事的影响,药材和上好的人参都进不来锦都,等这次太子前去平定了,货一到,一定将最好最大最完整的头号山参,亲自送到毓秀宫赔罪。
丹烟一听这还差不多,再白了一眼祝南星,见其站在红参盒子面前,没好气道。
“还不把东西收好,这典药局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人都能来,别看在眼里再拔不出来了,趁你们一个不留神,揣自己怀里带走。”
祝南星心道丹烟这流程说得够熟练,也不知道是不是亲身历练过很多回了。
正想着,一个药倌儿就从内堂中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
“掌司不好了!丢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