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祝南星只得收拾好药箱,从屋中退了出去。
在院里溜达了半天,才看到一个行色匆匆的宫女,上前问道。
“劳驾,我住哪里?”
宫女连正眼都没看祝南星一眼,指着一处杂草丛生的偏门说道。
“就那吧。”
祝南星推开门,见其中横七竖八地倒着大小不一的干柴,不但破败,甚至连张像话的床榻都没有,转身又问:“这难道不是柴房?”
宫女不耐烦道:“有个屋子让你睡就不错了,别以为让太后夸了两句就能上天,在宫里,还是小心点的好。”
说罢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祝南星深吸一口气,感觉这宫里的空气都带了些霉味儿。
想起言子卿叫自己隐忍的话,不知道他晓得自己一进宫就得罪了郁贵妃后,是什么样的表情。
言子卿...
祝南星从包袱中抽出他惯用的折扇,扇着屋中的难闻气味儿,不知即将前往前线的他们,起程了没有。
言子卿此时正跨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不住地打着喷嚏,一旁的司墨瞧见,掩嘴偷笑着调侃。
“此番路途遥远,想必定是夫人惦念得紧,这才让先生打了这些个喷嚏。”
言子卿斜了一眼司墨:“有这么样的说法?那夫人现在岂不是喷嚏打得要比我凶?”
“夫人去宫中侍疾,又不是上战场打仗,先生还这么不放心?”
“当然。”言子卿回望了下那高大巍峨的皇城。
“战场上是明枪,内宫便是处处暗箭,更加难以防范...”
尤其是他家祝南星那个性子,聪慧是不假,但是锋芒毕露,容易被别人忌讳从而看作眼中钉,就好像从前的萧家和自己。
司墨给他宽心:“先生不必过于忧心,大不了我们就速战速决,早点完事儿接夫人回家不就行了。”
言子卿对于司墨用“家”这个字眼显得格外满意,从他悠闲地摇着折扇就能看出。
司墨想起段磊留下的烂摊子已经处理妥当,见四下没人注意这边向言子卿做着汇报。
“段磊经叛乱一事已经被除名,他堂下的弟兄经由阁中再三审查,资质尚好且受到蒙蔽的留了下来,由梅闹暂管,其他的则连同段磊一起,赶出了蝉衣阁。据曲毅手下人交代当日在万江城中与之交战的那伙人,可能是暗卫。”仟仟尛哾
言子卿对暗卫的成见颇深,听到他们也可能参与了上次的事,奇怪道:“暗卫?他们因何得出的这般猜测?”
司墨回忆:“好像是其中一人在交手时,见到了来人身上挂着暗卫独有的鹰头腰牌。”
言子卿若有所思:“我记得上次你说在雨竹轩鬼鬼祟祟的那人,也是暗卫吧。”
司墨点头:“阁主记得没错,当时听闻严老令公有遗物留存于世,弟兄们一直争相打听,只可惜晚了一步,被暗卫捷足先登。”
言子卿持不同意见:“那倒也未必,虽然还不知道令公留下了什么东西,可如果暗卫得手,动作一定会比现在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