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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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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章 内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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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歌正自惊讶间,醇醴说:“少夫人,饶命!是奴!”

        高机冷笑着说:“你究竟都做了什么,如实说来!”

        醇醴说:“奴婢只是告诉军士……”

        高机指着面前跪着的和床榻上躺着的军士说:“你告诉哪一个了?”

        醇醴不答,高机大喝:“还不说吗?”

        兀说:“少夫人,是小人!”

        高机说:“我没问你,贱婢,你就说,你和他都说了何?是主动说的还是被胁迫的?”

        醇醴说:“是奴主动说的,奴听说兀便求美酒,便告知可去酒坊去取,就告诉他酒坊内储藏库的位置。”

        高机问:“只告诉储藏库位置?储藏库怎么打开的呢?”

        醇醴说:“奴趁姑娘不备,把姑娘衣襟的钥匙的大小形质用泥土拓了。”

        高机说:“好聪慧的奴啊!怪不得这么多的奴,偏你就能进入这府中伺候。一边是侍奉多年的主子,一边只是府外护院的军将,你为何要背弃主子?”

        醇醴默然无语。

        安歌似乎明白了什么,不满地阻拦:“嫂嫂,切莫再问,我自己的奴自己管束,还望今日之事,不要和父亲母亲说。”

        高机看了安歌一眼:“我以前就听闻屈府从无被逐出之奴,小姑,你如何处置这等贱婢?”

        安歌说:“我如何处置,不烦嫂嫂劳心。”

        高机说:“小姑之事,嫂嫂本不想说,可我偏偏见不得这样贱婢出现在我眼前,更见不得她出现在你哥哥面前。”

        安歌说:“嫂嫂,少女春心,本属人伦。”

        高机说:“人伦?人伦可有为奴者魅惑不同的主子,她为奴,而无论你的兄长还是军士,哪一个不是贵族子弟?行为不检,甚至还敢私下和其他奴婢炫耀声张,可还有半点羞耻之心?”

        醇醴浑身发抖,冷冷看向酹,酹不自觉往后退一步,然后又看看兀,最后看看安歌,然后用尽全力撞在墙上,登时没了气息。

        那一刻简直天旋地转,安歌站在那,微微张着嘴,呼吸竟也停止了,片刻后,她才扑过去,把醇醴的头搂在自己怀里,有手摸摸还从醇醴头上渗出并向下滚动的血流,然后轻轻放下醇醴,眼睛似喷了火,扬起一巴掌就打在高机的脸上:“本姑娘和你说过,我自己的奴我自己管教!”

        高机也没有想到醇醴会有如此过激的行为,看到醇醴撞墙本就有点发呆了,挨此一巴掌,更是一时语塞,几个军士根本没想到小姑会动手打嫂嫂。

        安歌打得仍觉不过瘾,用手去揪着高机衣襟,闹着:“你今天一定要陪一命,我告诉你,我的奴也是人,不容外人如此作贱。”高机此时已反映过来,一把推开安歌说:“酹,送姑娘回酒坊。”

        客房门这时开了,姜隰铁青的脸,推着木椅中的屈骜,身后跟着废。客房窄小,已不能再容他人了,所以那几人并不入内。

        几名军士看到将军,浑身战栗如筛糠;锥岩因没能及时禀告,也满脸不知所措。

        安歌见到父亲母亲,心中的悲伤不能自抑,扑倒母亲肩头,哭得双肩不住耸动,上气不接下气,姜隰心疼得无以复加。

        屈骜大喝:“你跪下!”

        高机听此,噗通跪于客房内,酹和酉也顺势跪下。

        屈骜说:“屈安歌跪下!”

        安歌不知就里,但也跪于父亲的木椅之侧。

        屈骜说:“我昨日就宿在姒夫子房内,此间的对话我听得大概,屈安歌,你嫂子说得可有何错失?”

        安歌只是哭泣。

        “你不能管束下人便罢了,自己亲嫂嫂指出过失,你有何不悦?”

        “是她逼死了醇醴?”安歌泣不成声。

        “是她自己逼死自己,为奴者行为不检;被指出以死谢罪,本是本分。”屈骜慢慢地说道。

        兀膝行于前,朗声说:“身为军士,监守自盗,愿以死谢罪。”

        其余两人附和,床榻上的军士恢复意识,从床榻上滚落,伏于地上。

        将军说:“你们且后处置。安歌,你动手殴打自己嫂嫂,可在奴前给自己嫂嫂留了颜面?为了一奴,而冒犯家人,可有错?”

        安歌擦了擦眼泪:“我没错,奴也是人,她和高家女子一样一双眼睛,一对耳朵,一个鼻……”

        屈骜闭上眼睛,叹口气缓缓说:“人和人终是不同,就如同五个手指,长短不同;就如同这天地,高下不同……”

        安歌凄然一笑:“我就是没错……我自己的奴……”

        屈骜说:“锥岩,拿竹仗来。”

        安歌斜着眼睛看着屈骜:“父亲现在可是要在外人面前打女儿了?”

        屈骜并不回应,大喝:“锥岩,你不动吗?”

        客房外,安鸣朗声说:“应执原为妹妹受罚,望父亲成全。”

        “好……好……我的好儿女,原就不分高下,不辩亲疏。”屈骜的声音苍老不少。

        姜隰连忙说:“将军息怒,是妾对儿女缺少管束……”

        屈骜并不理,说:“安歌仗罚十,兀杖责三十,其余三名军将杖责二十。四名军将即日脱除军籍,放归家中,十年内不录用。”

        “我杞国国祚千年,可一直苦于人丁稀少,你四位青春年少,本将军让你们好好活着,繁衍子嗣,好生教育,开垦农田,这也便是能弥补今日的一时之失。”

        “听说中大夫婚事将近,送四坛与高中大夫。废,去把酒库剩余的酒搬到学馆门前,我今日也想与这几名军将喝一碗饯别酒。”

        顷刻,应执、废和几名婆使把酒搬至学馆门前,屈骜也被推至学馆前,看到只有两坛酒,废上前说:“除了送与中大夫的,酒库就只有这两坛了。”

        “安歌,这一月有余,怎会只剩这几坛酒。”姜隰好奇问。

        安歌并不答,只是跪在地上哭,废婆说:“听说姒夫子连日来都是醉醺醺的。”

        将军命令众军士每人满饮了三大樽酒,只觉天地间都有春天的气息,都弥漫着土地的芳香。他们离开屈府,但一生没有离开杞国,因为杞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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