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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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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章 前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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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隰当日赏与酉一些金银,随即派军士通报了杞王,送入王室酒宫;命锥岩出去买了一副棺木将醇醴收敛了,醇醴是本无家人的孤女,只有酴醾在坟前哀哀哭泣大半日,酴醾尽管不知醇醴为何自绝,但也下意识不去问。

        姑娘挨了十杖,病了,发着烧,梦中惊悸,可是将军仍不许她出了花园酒坊。姜隰无奈只能不时到狭小的酒坊内召开,看着安歌浑身发着抖不停翻着身,眼泪潸潸而下。嘱咐废高家婚事,只有那四坛酒,别的即便将军要求送,也不可送去。

        酴醾怯怯地说:“夫人,能不能让姑娘喝一点自己的酒暖暖身子。”

        夫人惊觉,说:“那不赶快斟酒来!”

        废和那酴醾在酒坊找了半天,就是没有找到酒。夫人骂:“即便一月酒才能成,可是那偌大的鼎,偌大的锅,偌大的陶罐,怎会只出这一点酒。酴醾,还不快去找姒夫子。”

        片刻,酴醾急急跑回,说:“姒夫子一早不知所踪,卧房内也不见酒罐。”

        姜隰轻轻以身体覆在女儿身上,说:“我的儿啊,娘的心头肉。”废也不停拭泪。

        女医来了,研了辰砂,用酸枣汤送服,姜隰看着女儿睡得踏实,被废苦劝,姜隰本不欲走,酹于窗外禀告,一会酹进来说:“夫人,医女说少夫人有喜了。”

        姜隰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头发晕,心直跳,猛地站起来,又一下子坐在床边,连说:“快去叫姒夫子,让军士满城找,把昌乐翻个遍,也要把姒夫子找到。酴醾,你把姑娘照顾好。”

        姜隰匆匆忙忙地来到偏厅,把高机有喜之事告知了将军,将军眼中有抑制不住的光芒,但又说:“姒夫子十五岁即预言屈家终我一代只有我一名子嗣;卜算今年大雨,却有洪灾。可他说……”

        “我现在都觉得他……唉……他就是时灵验时不灵,他明明说我们并无子息,可我们明明有一对儿女。”姜隰的脸上都是红光,仿佛一下子回到二十年前,那个怀抱儿子,满脸慈爱且姿色出众的鲁国名姬。

        屈骜说:“当时你我苦苦求破解无子之道,姒夫子说疏通昌乐的地气,使水流畅通,使田地肥沃,使砂石归山,使奴仆繁衍……我夫妇尽力去做了……”

        姒夫子踉跄进入侧厅,仆于地。嘴中不知喃喃说什么。

        姜隰推着屈骜,凑近姒夫子,这才听清:“好酒,真好酒,鲁国、杞国、楚国决无此好酒,哈哈,他们大国不过如此,无美酒无良卜怎能称大国?”

        姜隰给废使了颜色,废唤入姒夫子的小童,和其一起扶着姒夫子躺在几案旁。废又给姒夫子灌下一点点热汤。

        姒夫子终于不胡言了,姜隰问:“姒夫子,高机有孕了。你如何看高机这腹中子?”

        “救人,救人。”姒夫子又开始胡言了。

        屈骜问:“姒夫子,你要救何人?”

        姒夫子嘟囔:“救屈家子女。”

        屈氏夫妇神色大变。

        姒夫子乜斜醉眼,说:“屈氏夫妇也是人心不足啊,本无子息,求天求来天伦之乐,本是未成年而夭折,求我求得如此,你可知我这一天天一年年披天改命有多累,我终于要解脱了……”

        屈骜从木椅上滑下,跪于地上说:“多谢父子,屈骜无以为报。”

        姒夫子说:“安歌替你报了,这美酒就是报答……”

        姜隰匆忙说:“夫子是说应执……”

        姒夫子说:“少将军是已死之人了。”

        姜隰捂嘴,泪流满面。

        姒夫子缓缓说:“姜隰,我尽力了,应执是已死之人了,他……他……只是武将星宫强,魂魄困于躯体,迟迟不散,我想送送他,我很早就想送送他。”

        姜隰膝行:“不,不,夫子,求你,求你不要送走他,他是我儿……我的儿啊。”

        姒夫子说:“如春尽不能入土,恐对应执魂魄不利。”

        这一夜,屈府前院响着屈夫人哀哀的哭泣,闻者凄然;高机和酹以为夫人心痛女儿被杖责,心下惴惴不安。

        这夜,寒慕在府外找到锥岩,让他转给酴醾一壶酒,锥岩说:“寒副将,还是自己送去吧?”

        寒慕无奈一笑,洒然而去。

        夜半,寒慕从密道来到酒坊,寒慕有点害怕酴醾,因为酴醾不同于醇醴,醇醴随性,乐于看到男男女女相会;酴醾表面爽朗,却是原则性很强的人。可一想到锥岩态度变化,寒慕总觉得安歌不大好,也就顾不上了。

        酴醾在安歌窗前哀哀哭泣,说:“姑娘,你快好起来啊。如果……如果你好起来,酴醾愿意用自己命来换。”

        寒慕内心一阵感动,侧身推门进入卧房,酴醾刚想大喊,看到寒慕一个劲使眼色,手中还拿着酒,便把喊叫硬生生吞进了肚子里。

        寒慕说:“能让我和姑娘单独相处片刻吗?”

        酴醾摇摇头。

        “我只是将这酒喂给姑娘。”

        “这种活计是奴做的,奴不敢劳烦将军。安歌姑娘正高烧着,将军如有意搭救姑娘,就将这酒留下。”酴醾冷静地说。

        “那劳烦姑娘将这酒喂给姑娘,在下在旁看着如何?”寒慕递出酒。

        酴醾接过,把酒倒入小瓷碗,这时寒慕已经将头上敷着冰葛布的安歌扶起来倚在自己怀里,酴醾略略皱了一下眉,便去喂,可是酒水顺着双颊流下,怎样都倒不进去。

        寒慕只好捏着安歌的鼻子,片刻,用另一只手轻轻捏安歌的下颌,安歌终于张开嘴。酴醾屏着气,极慢极慢地倒进去半碗酒。

        寒慕轻轻拍着安歌的后背,轻轻把安歌放下。说:“姑娘的身子也热得狠,能不能用这酒给她擦拭身子?”

        酴醾睁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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