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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种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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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鞭炮也有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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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熙攘的人流中,一位象是那白石上纤尘不染的一株玉树,青色的锦衣在这无风拥护的人流中似也飘飘,这是身上的锦衣,其实是锦袄,料子薄的原因,看着就觉得飘飘。腰带一条丝腰带,上面系着一块环状雕花白玉佩,腰下是官靴,看着也不象是别人脚下的老棉鞋那样笨重,而象是丝织的料子。

        再来看另一位福妞,脸上狡黠的笑容尚有三分,这是刚才把荷包从奔跑的小孩手上稳稳拿过来后得意劲儿还没有下去,姐的手很快很准。得回自己心爱荷包的这位公子也上下打量福妞,上身一件厚敦敦的水红色布棉袄,下身一件棉裙子,上面有泥点儿,给人感觉也是敦敦厚,一看这样的穿着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不会冻到穿这衣服的人。

        脚上一双黑色老棉鞋,一向是福妞觉得喜欢的,至少不会受冻。此时衬托在这位公子的面前,凌墨在一旁努力给自己打气,别笑,千万别笑出来。

        一身崭新厚敦的棉袄棉衣在村里是人人说好,天冷的棉衣,天热的井拔凉水才是村里人羡慕的地方。可是站在这位公子身边,这棉袄象是鼓起来肿起来的一大块,老棉鞋象是一个大砖块在脚上。可是这两个人对看着都觉得很有趣。

        福妞笑嘻嘻,就象刘姥姥进大观园,这样的人物儿让人看着就要在心里爱他一回才是,当然此爱非情爱。公子也微笑不语,这位姑娘一脸的狡黠换成嘻嘻笑,五官端正而且鼻子眼睛秀丽,眉眼儿笑起来流动而不呆板,让人在心里想起来秦地采桑的罗敷女。

        “公子,赏她点儿什么,咱们就可以回去了。”一旁的家人提醒一句,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家的公子对这位一身粗布棉袄的农家姑娘似乎是有些兴趣。

        锦衣公子听过以后依然是微笑,但是道:“你说的很是,”再对着福妞道:“姑娘,多谢你帮我拿回荷包,这荷包对我很是重要,我如何谢你才是?”

        古人汗巾子、荷包、玉首饰玉佩多为书上写的定情之物,福妞听过只是抿着嘴儿笑一笑,心里以为必定是他的定情之物,不然为何这样着急。只有凌墨看出来这荷包上的花色上有一缕是明黄钱,眼前这个人虽然是年青,却是一个当官的,这荷包是御赐才是,心里很想提醒福妞一下的凌墨只是眼前找不到机会动眼睛动鼻子的,再说与这妞有没有默契她明不明白还是两回事。

        凌墨是想提醒福妞,眼前拎刀正是时候,不宰白不宰才是。没有机会的凌墨只能对着福妞猛看,希望你长长眼睛,好好宰他吧,不要总是想拿着刀卖哥才是。

        一个华丽丽看着就有钱的人送到眼前来,福妞心里一阵激动,宰,怎么能不宰,定情的荷包要是丢了,回去难见你心上人。福妞笑逐颜开还在欲擒故纵:“我,这怎么好意思呢?”福妞适时的声音放轻柔了,一旁听着的凌墨觉得胃里的早饭一阵翻腾,再看着脸有些微红眼睛明亮看着这有钱人的福妞,凌墨突然觉得大庄是土气了些,这妞配这样的人最合她心意,她要卖人也顺手,眼前这人比哥更值钱。

        决定一旁看好戏并找准时机推波助澜的凌墨听着有钱人温言细语地道:“姑娘要什么但说无妨,”把荷包小心地放回怀里去,一向是系在里面衣襟里,因为走亲戚要给亲戚们一观这才带出来,要是丢了回京里仕途也就完了。

        此荷包里没有钱,福妞拿在手里时早就捏过了,看着这个有钱人从袖子里取出钱来,福妞是想伸手要,可是有栓,咱们新上学没有多久的有栓,觉得帮人一把是应该的,在一旁对福妞道:“姐,帮人一把不应该要钱。”

        这一句话让凌墨和福妞在心里都是一个踉跄,而那位有钱人也觉得有理,赏钱是赏下人,眼前这位姑娘并不是下人,是看着十分有趣的一个人。家里亲戚里见过养在深闺的姑娘们和众多丫头,可是这样骨溜溜眼睛看人,眼睛里一会儿上打量一会儿下打量的姑娘倒是新鲜少见。

        “那有栓,咱们就走吧。”既然不给谢礼,福妞是不想再站在这里了,锦衣公子却要跟着:“姑娘去做什么?”

        心里总是想着牛牛牛,钱钱钱的福妞眼珠儿一转道:“俺们是去买鞭炮的。”锦衣公子刚大喜要说话,福妞及时把他的话堵回去了:“俺们刚才相中了一个小摊儿,别的地方的俺不要。”不管他下面要说什么,福妞都要堵回去。

        锦衣公子赶快应声道:“是是是,在下也正要买鞭炮,姑娘相中的一定不错,可否带在下也去看看?”

        眼前这个知情识趣,福妞和凌墨都松了一口气,帮人不为报也?这话是谁说的。真是应该打屁股,应该说帮落于苦难的人是不为报也,可是身处于水深火热的人帮有钱的人,还是给些回报吧。

        福妞前头带路,锦衣公子后面跟着,凌墨拉着有栓走在跟着锦衣公子的家人身后,是在最后面。这一行人就往大牛的鞭炮摊子走去,有栓正要说话,赶快用小手把自己的嘴堵起来,说出去不要钱的有栓已经被凌墨看了好几眼,不要钱?不要钱怎么行,从物质饱和的原理来说,浓度高应该向浓度低流动,有钱人的钱理当流向咱们一些。

        大牛看着福妞身边带着一个锦衣公子过来,先就是一愣,再看看福妞脸上板得紧紧地对自己看也不看,直到走到摊前来,才对锦衣公子有了笑容:“就是这里,这个摊子上的鞭炮好,”大牛吃惊的嘴张大了一下,总算是想起来有生意上门,才把嘴巴赶快合上来,就是两边别的摊子上的摊主也是吃惊不已。这个人跑来买鞭炮?日头从西边出来了。

        锦衣公子依然是客气的:“姑娘相中的是哪些,姑娘喜欢的一定是好的。”这样的暗示福妞总是明白的,一下子把半个摊子都点光了,最后付钱的当然不是锦衣公子,是他后面站着的家人。

        家人无奈的付了钱,对福妞道:“你呀,慢慢拿回家去吧,我们可没有人再送你回家去。”锦衣公子则是沉下脸来:“吕三,不要这样说话才是。”

        这话正和福妞的心思,满面笑嘻嘻:“当然当然,我表弟和我弟弟会帮着拿的。”锦衣公子看看天色不早,这才面带微笑道:“好,那我就不奉陪了,在下还有事情,路上泥泞,倒是慢着些儿才是。”

        锦衣公子微笑离去,觉得今天真是不错,荷包失而复得是好兆头不说,这样一位农家姑娘,刚才路上说几句话互相通过姓名,觉得她的声音象是翠鸟儿一样灵巧,不象平时认识的大家闺秀们,说一句话要红脸要扭捏。

        正在心里重温刚才声音的锦衣公子听着家下人跟在后面抱怨:“公子赏她几百钱也就罢了,这鞭炮买的倒有五两银子去,这哪里是不要钱,分明是说过不要其实在宰人。再说咱们出来小摊儿上买鞭炮,回去让家里人笑话死。”

        锦衣公子沉下脸来:“吕三,你越来越多话了,”再一看少一个家人:“吕五呢?”吕五从后面赶回来:“公子,小的去看过了,那姑娘不地道不是。”

        “你又混说,如此见义勇为的一个人怎么会不地道?”锦衣公子越发的沉下脸来。后跟来的吕五有证据,对公子道:“买的那五两银子鞭炮,她根本就没有拿,说一声儿这不好拿,回村里你再给我,就和她那表弟弟弟一起走了。”

        当着两边小摊儿的面,福妞当然是要交待一句,大牛当然是心知肚明,今天福妞居然拉来这样一个大客人,而且这客人的身份想来福妞是不知道才是。

        在这寒冷的北风里,大牛吆喝卖鞭炮更来劲儿了,而两边的小摊主儿看着大牛的眼光则是多了一些什么,为什么会多这一些什么,大牛当然是清楚的,只有福妞还是不知道。

        集市上买了不少东西的福妞带着两个大小跟班坐着牛车回来了,把东西搬下来算过车钱的福妞开始回屋里去清点东西,一面问凌墨:“你又让买半扇猪肉,做什么熏肉,我看你怎么做,我是不会弄,也不打下手。”

        “俺打下手,”有栓就要笑嘻嘻跟一句,对福妞道:“姐,做好了管你吃。”再思量一下今天的生意,更是小脸儿上有笑容:“姐,今天晚上可以多分钱,一次就卖出去五两银子。”

        福妞也想往一下:“可不是,那小摊儿上的鞭炮包了一半呢。再重新卖出去,这就是无本生意。”

        有栓、凌墨和福妞都觉得挺不错,所以在街上大花了一把钱,本来就是过年花钱的时候。这一家三人把帮了别人一把,又宰了别人一把全然不放在心上,只是对着那半扇猪肉讨论,觉得这半扇猪肉比那个锦衣公子要重要的多。

        福妞是皱眉:“你会弄吗?小凌,可不要糟蹋东西。”有栓则是想来想去:“还是白煮红烧不是一样吃,做什么熏肉?熏肉是什么?”

        有财和有贝围着这猪肉转圈圈,让有栓在思虑之余多了一份工作,就是把有财和有贝赶开:“等弄好了不少你们一份。”当然有财和有贝是听不懂,继续围着这猪肉转悠。

        一声长叹是凌墨,看看哥的这张脸,追着俺的一百两银子秀花不是说哥笑起来眼睛都笑,这样的好人会说假话吗?不过这熏肉嘛,还少一样东西。凌墨道:“这肉要用松枝熏才成,明天去山里砍松枝去。”除了那一道明显的松树,别处也多松树。

        这样一句话提醒了福妞,以前没有过圣诞节家里有松树,现在是过农历,圣诞节是哪一天也算不清楚,可是过年了家里摆一棵雪松,上面挂上小东西,比如一串烤肉条,一把子糖块……象是不好看。

        答应明天同凌墨去砍松树的福妞还要给凌墨打下手,刮肉皮去猪毛,另外就是烫猪蹄。猪蹄烂煮是好吃又营养美容的东西,天天是想不起来,今天肉案子上摆着有猪蹄这才想起来买回来。

        看着福妞和凌墨在灶屋里忙,带着两条狗的有栓跟过来,小心地问出来一句:“今天晚上,俺也可以喝酒了吧?”天天就看着凌大哥和姐喝,而且喝过以后象是开心的很。

        家里一个酒鬼两个酒鬼在劳累的时候或是有闲暇的时候喝一碗老酒解解乏,给有栓无形中灌输这样的理念:喝过酒就会很快活。其实醺然薄醉的感觉就是快乐的,当然到醉酒吐酒时就是难受了。

        听到有栓这样一个申请,福妞和凌墨互相看一看道:“行,你就少喝一点儿吧。”少喝点儿老酒也是去湿通经活络的。一直被两个酒鬼吸引得眼馋的有栓小脸儿上又乐开了花,过年果然是好,听着外面又传来“嘭、嘭”地鞭炮声,家家的烟囱里都冒着烟,过年就是乐的时候。

        忙忙碌碌到晚上,冬天的夜来得早,天色黑下来以后,晚饭才端上去,中间一个大涮锅子,两边是几样炒菜,不过就是辣椒土豆,肉丝干豆角等可是让人闻着就馋涎欲滴。

        有栓早早地就看着在烫酒,看到凌墨和福妞进来笑嘻嘻:“俺刚才偷偷尝过了,觉得也一般。”或许跟着姐和凌大哥一起喝会好喝些吧。

        晚饭齐备正待吃饭,外面传来敲门声,不知道是谁会赶饭时儿来,福妞出去开的门,却是大牛回来了,站在门外就笑容满面:“福妞家里吃什么呢,这香气早就闻到了。”

        请请请,里面请,这是眼前帮着自己挣钱的人,天天晚上来帮自己送分成钱,福妞当然是里面请,里面的人也是笑脸相迎,凌墨让有栓再去拿一双筷子去。

        天黑以后才从集市上收摊子回来的大牛就不客气了,进家里算过帐就怀里揣着钱挨家来送,最后一家送到福妞这里,不是为吃饭,而是为说话。眼前坐下来才好说话不是。

        对于北风里站了一天又冷又乏的人来说,没有比一碗温热的黄酒更好的事情了,大牛坐下来喝过两口酒,几筷子猪肉下肚这才觉得暖和过来,舒服地说一声:“真好。”然后对福妞和凌墨抱怨道:“你大牛嫂就不肯这样对我,说什么过年才能给酒喝。”

        抱怨过以后的大牛开始说今天来要说的话:“今天托赖你,每个人分成钱都不少,都谢你哩,我说是你福妞拉来一个大主顾,明天再让柱子去进货去。只是福妞,”大牛有几分正色了:“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大牛一直是想不明白,就是认识而且能把他拉来小摊儿上买东西,大牛是觉得只有交情匪浅才能做到,可是福妞不用说了,一个村里的人知根知底,村里人除了说她和凌郎中的闲话,别的闲话福妞是没有。福妞还算是个好姑娘。

        “一个认识的人,不太熟悉,他要买鞭炮,我当然带到咱自己的摊子上。”福妞说过以后,听着大牛摇头:“要是不熟悉,他不会来咱摊子上买东西,他是认宰哩才来咱的摊子上。”然后大牛明白过来了:“果然你们是不熟悉的,福妞,你是不知道他是谁吧?”

        福妞笑着道:“我说了不熟悉,大牛哥你告诉俺,他是谁?”一向嘻乐的大牛这个时候要卖关子了,挟一筷子热锅里的菜吃了才对福妞道:“你知道他名字吗?”

        “知道,他叫吕长生。”福妞一说出来,立即就愣了,吕长生?赶快问大牛:“这是吕家的人?”大牛这才嘿嘿笑:“可不是,吕家的大公子,去年在京里中了,当一个官儿,吕家的风水都集中到他身上了,说是在京里皇宫里见皇上说的好,赏赐的还有东西。”凌墨听着就一笑,赏的就有那个明黄钱的荷包。

        房里多了福妞的笑声,福妞的眼前浮现出吕家卖鞭炮的铺子,是自己今天还去看过的。这话怎么说,鲁班门前卖斧头吗?吕家的铺子里都是精致的鞭炮,也有长鞭,应该说是把斧头准确无误的卖给了鲁班才是,而且是拉着人家去买的。

        在吕五回禀给吕公子的话里,福妞就是现代所谓的一个托了,这个鞭炮托此时笑得很开心,早知道……多宰此才是。对吕家全无好感的福妞是起源于小菊在吕家挨打。

        大牛把这话说清楚了,也就明白了,福妞是拖着吕公子来宰的,大牛哈哈笑:“福妞啊,这样的人多多地往咱摊子前面带才是。”福妞当然是表示赞成:“大牛哥,咱们还是合伙得不错。”听起来象是山大王合伙儿宰人。

        哈哈笑的大牛喝过这碗酒就出去了,对着桌子上的好菜看一眼笑着道:“这就过上年了,腊月里当年过,你这日子不错。”大牛这才告辞说回家去。

        屋里的福妞有栓和凌墨一起笑起来,宰了一个大头的人。凌墨喝一口酒看一眼福妞,哥不值一头牛钱,这妞要是卖给大户人家去,总值一头牛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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