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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HarrietPot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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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Flame in Your Eyes(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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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发生在回宿舍的路上。

连接着地下教室与一楼大厅的楼梯又转向了,斯莱特林的学生不得不转而走三楼的长廊,从学校另一边的楼梯回去学院的公共寝室。还没走到楼梯尽头,达芙妮就听见前面的斯莱特林学生大声地抱怨了起来,“见鬼了!”“哪来的水?”“该死的,我袍子都湿透了。”她身旁的达芙妮闻言皱起了眉头,“别跟我说又有一只巨怪闯进了学校。”她嘟囔道。

“也许只是厕所漏水了。”阿斯托利亚心平气和地建议道。

达芙妮好似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只是拉着她的手往前挤去——想必是为了取得今晚寝室夜话八卦时的第一手资料。阿斯托利亚被她扯着,跌跌撞撞地穿过一群高年级的学生,这才站到了前排,阿斯托利亚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德拉科那显眼的金色脑袋,他周围的斯莱特林学生都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似乎想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做。阿斯托利亚的目光顺着德拉科凝视的方向望去,便瞧见了走廊中央被众多学生包围着的,面无血色的harriet·potter,rona·weasley,还有hermes·granger。他们身后的那堵墙上挂着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上面还写了两行字:

“密室被打开了

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

奇怪的是,看见这两行字的那一瞬间,与其说感到困惑或不安,阿斯托利亚脑子里冒出的首个想法是: gin去了哪?

下一秒,她就在人群里找到了他——比起那两行似乎是用血写成的诡异字句,此刻gin的神情更让她感到恐惧——他注视着harriet·potter,脸上露出了近乎幸灾乐祸的笑容,就像他乐于看到大难不死的女孩当众出丑,在众人面前惊慌失措的模样一般。

还没等她细想gin神情的含义,阿斯托利亚就听见德拉科的叫嚷在耳边响起。

“密室的继承者,potter!感谢你终于愿意带头清理泥巴种了。警惕!说的就是你,hermes·granger!”

德拉科的这句话一出,阿斯托利亚注意到,在场所有的斯莱特林学生,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交头接耳间,虽说并不是每个人脸上都如同潘西那般现出了掩盖不住的喜色,但也绝不是惊恐或不满的表情。就好像德拉科此刻恶毒地将自己的同学指责为一场疑似虐杀的凶手,用极具侮辱性的词汇称呼另一名同学,并且向对方发出威胁的行为,反而值得称赞一般。

阿斯托利亚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又讥讽,又悲哀。达芙妮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手,她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了费尔奇的猫身上,踮着脚,伸长了脖子往上看,同时还跟潘西和另一个女生窃窃私语,对珀西·韦斯莱的驱赶充耳不闻。阿斯托利亚悄悄从人群中退了出来,转身往另一条走廊上走去。

沾了水,湿哒哒的鞋子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发出啪叽啪叽的声音,阿斯托利亚没有在意,她想的都是适才德拉科喊出那句话时的情形。她不相信他是真心的,她只是想不通,德拉科有勇气与格兰芬多的学生一块齐心协力挫败一场针对魔法石的阴谋,为什么会没有勇气对抗学院与学院之间的偏见呢?转念一想,她又意识到,或许德拉科是有勇气的,他只是还未发现,或者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确拥有——毕竟,当一个异类并不是那么好受的,阿斯托利亚自己就深有体会。

“谁在那!”

一声厉喝,吓了阿斯托利亚一大跳,她想藏起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gin大踏步地从走廊尽头拐了出来,她瞥见他一边走,一边急匆匆地把什么塞进书包里,看上去像是那本黑色封皮的日记本,但阿斯托利亚识趣地装作自己什么也没注意到。

“你在这里做什么?”认出了眼前的女孩是谁,gin 立刻皱起了眉头,神色阴鸷,阿斯托利亚马上就明白过来,他是在怀疑自己跟踪他。

“我想跟着harriet·potter,看看她从教师办公室出来以后会去哪。”阿斯托利亚敏锐地察觉到此刻只有这个谎言才能将gin哄骗过去,让对方放下戒备,“我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这一切是不是真的是她搞的鬼——毕竟,她甚至都不是斯莱特林学院的,怎么会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裔呢?”

“你没听见德拉科·马尔福的话吗?”gin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但阿斯托利亚还是在他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得意,“他都说了,harriet·potter就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斯莱特林的学生自己都承认了,还有什么可怀疑的?更何况,费尔奇的猫还被她弄成那样一副惨状——”

阿斯托利亚注意到,当他提起费尔奇的猫时,用的是现在时。

“也许你说得对,那这样的话,我就没什么必要这么做了,该回宿舍了。”礼貌地笑了笑,不打算让话题继续深入的阿斯托利亚绕开了他,离开了走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晚的缘故,下一次与gin一起上魔药课的时候,他破天荒地主动向阿斯托利亚搭话了——尽管阿斯托利亚认为他的目的仅仅是想要打听出来自己那天晚上是不是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比如一本被匆忙塞进书包的黑色日记本,却也没有因此拒绝跟gin说话。至少gin会说起一些斯莱特林的女孩子们绝对不会谈起的话题,而且时不时地,就会谈到一些与harriet·potter相关的事情。

对这个永远都是话题中心的女孩,阿斯托利亚既没有恶感,却也没有好感,只是对harriet·potter充满了好奇,想知道她是如何打败了神秘人,想知道大难不死的女孩日常生活中都会有什么经历,想知道她如何让德拉科这种不折不扣的斯莱特林甘愿成为格兰芬多的同伴,想知道——

她是不是也对德拉科怀抱着,他对她所怀抱着的,那隐秘又炽烈的感情。

“所以……开学那天,她是真的坐着一辆会飞的汽车来的吗?”

终于有一次,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当洛哈特教授又一次夸夸其谈他是如何将一整个村庄从诅咒中拯救出来时,阿斯托利亚终于忍不住发问了。开学那天晚上斯莱特林学院里的每个学生都在讨论这件事,但是大部分学生都对此不屑一顾,认为是双胞胎的夸大其词,即便第二天韦斯莱太太寄来了那封吼叫信,也无济于事。“既然他们是开车来的,”达芙妮当时就挑起了眉毛,冷哼了一声,“那现在车在哪?总不见得是自己飞回了韦斯莱家?要我说,他们就是起晚了,没赶上火车,不得不骑着扫帚来霍格沃茨,又觉得这么做说出去太丢脸了,才编出了这么一套谎言。”

“但是gin·weasley赶上了火车,”阿斯托利亚指出了这个理论中的明显漏洞,“还有他的哥哥珀西·韦斯莱。”

“又不一定所有人都起晚了。”达芙妮翻了个白眼,“说不定他们两个运气好呢。”

阿斯托利亚可不这么想,但她确实也觉得两个四年级的学生开着一辆会飞的汽车,载着两个二年级的学生穿越大半个英国来到霍格沃茨——还一头撞在了打人柳上,确实有那么一点不可思议。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自己当初的想法有多么单纯,比起其他harriet·potter在校期间发生的诸多惊心动魄的历险来说,开着一辆飞车来霍格沃茨上学这件事,充其量也就是在个人自传里混个脚注的程度罢了。

“是真的,”gin冷冷地回了一句,似乎是想要竭力淡化这个事实的轰动程度。

“因为没赶上特快列车?”

“谁知道呢。也许是故意的也说不定。”gin垂下了双眼,避开了阿斯托利亚的视线,但她还是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恶毒,“毕竟,这么一来,不仅能摆脱被迫跟无趣沉闷的弟弟率尴尬地坐在一块的命运,还能为自己的履历再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是个不错的计划。”

“你觉得他们开着飞车来学校是为了躲开你?”阿斯托利亚惊讶地反问道,她做梦也想不到gin居然会这么考虑。

“当我来到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时候,我抬头看了一眼大钟,当时是10点58分,他们四个人有足够的时间穿过隔墙。”gin的语气仿佛是在自己仇人葬礼上读悼词一般,“我想不出任何其他的理由会让他们四个人故意误车。”

阿斯托利亚也想不出来。

因此,那句“我认为不是这样的”在唇边打了好几个转,终究还是咽下去了。

她仍然没能打听出来,她真正好奇的那一件事。

真相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扑朔迷离。

一年级的暑假,阿斯托利亚再次跟随着父母拜访了马尔福庄园。

没有气急败坏地质疑猫头鹰邮寄系统,也没有那被隐藏在恼羞成怒下的牵挂与思念,被阿斯托利亚找到的德拉科独自一个人坐在后院中,鸟笼型的木亭恍若牢栏般将他包裹在内,攀岩其上的藤蔓遮掩了他落寂的侧影,阿斯托利亚在不远处站了许久,他都未曾发现她的存在。

从什么时候起,德拉科也成了一个异类呢?

第二次拜访的时候,她偷偷摸摸观察对方的事情就被德拉科发现了,“我的父母也派你来监视我吗?”他神色疲惫地反问道。阿斯托利亚注意到了那个“也”字,但她并没有就此多问。

“我只是好奇而已。”她如实回答。

“好奇什么?”

“好奇你与harriet·potter之间发生了什么,能让你如此哀伤。”

德拉科的脸色变了,“永远别在这间屋子里提到她的名字。”他低吼道,却并没有反驳阿斯托利亚的猜测。他怒气冲冲地走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坐在花园里,思索着什么事会让原本对德拉科宠溺不已的马尔福夫妇,偏执到了会找人来监视自己的儿子的地步。

不过,她确实遵守了诺言,此后再去拜访,她便只是溜去逗弄白孔雀,给庄园里的松鼠送坚果,以及好言劝解两只在池塘里打得难舍难分的天鹅们和好。但有一次,就在她笨拙地给天鹅翅膀抹魔法药膏,吓唬对方被啄秃的羽毛不会再长出来的时候,德拉科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她身旁,吓了她一跳。

“你从来没有把我和harr——我是说,potter的事情告诉任何人,是不是?”

阿斯托利亚摇了摇头。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那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斯莱特林?达芙妮不可能猜得出来,否则她会把这件事在整个学院里宣扬。”

“你看着她的时候,眼里有火光。”阿斯托利亚直白地把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

“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唯一一个会主动亲近格兰芬多的斯莱特林,”阿斯托利亚耸了耸肩,“我明白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厉声打断阿斯托利亚的话,德拉科涨红了脸,大幅度地挥舞着双手,仿佛这样就能否认他的感情。阿斯托利亚将他的神色变化瞧在眼里,心里不由得涌起了对他的同情,同样身为斯莱特林,阿斯托利亚很清楚假如她喜欢上一个格兰芬多——即便对方是个纯血巫师——她的父母会有怎样的反应。尽管一年以前他们说过自己兴许愿意嫁给韦斯莱这样的玩笑话,但阿斯托利亚心里明白,倘若她真的想要这么做,她的父母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她心思恍惚了刹那,回过神来的时候,德拉科正扭扭捏捏地把一个礼物盒从他的口袋里掏出来。

“封口费?”阿斯托利亚扬起了眉毛。

“不是!”德拉科心虚地嚷嚷道,随即又犹豫了一下,“你需要吗?”他试探地问道。

“当然需要,我想要一辆由两头独角兽拉着的马车,还有女王用来加冕的那顶皇冠,我要戴着它,驾着马车,去巡视我的小小王国。”她一本正经地说道,德拉科也反应过来这是个玩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这是给harriet·potter准备的吧?”阿斯托利亚指了指他手上的礼物盒,把话题绕了回来。从那精美的白天鹅绒裹料来看,她猜想里面装着的东西一定价值不菲,“你想让我帮你参考参考?”

“不,我想让你帮我寄出去,”德拉科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出这句话,仿佛这么做要消耗极大的勇气,“我知道她一定会喜欢的。”

“我没有属于自己的猫头鹰,”阿斯托利亚说,“但我可以趁家里人带我去对角巷的时候用邮局服务给她寄过去——”说到这里,她才醒悟过来,明天妈妈要带她和达芙妮去对角巷买衣服,想必德拉科

是从大人们的谈话中得知了这一点,才打算请她帮忙。

“这样更好,”德拉科说,“我不想让任何人发现这是我为她准备的生日礼物。”

“但她会知道这是你送的,对吗?”

“……是的。”

过了很久,德拉科才回答这个问题。他们并排坐在马尔福庄园后花园的长椅上,阿斯托利亚轻声哼着歌,继续笨拙地抚慰那只吃了败仗的白天鹅,把头贴在它覆着柔软细密绒毛的脖颈上,手指梳理着凌乱的羽毛。德拉科手握着那礼物盒,遥望着远方,一言不发。阿斯托利亚猜想他或许是在想象harriet·potter收到礼物时的表情。

暮色从大地升起,远远地,传来了父母呼唤阿斯托利亚离去的声音,他们没有刻意为晚餐盛装出席,因此不便留下来参加晚宴。阿斯托利亚亲了亲天鹅受伤的地方,温柔地将它放在草地上。

“你仍然可以为她庆祝生日的,你知道吗?”她说道,与德拉科那双黯淡得几近黑色的眼睛对视着。

他没说话,疲惫的神色却表明了他的态度——“这怎么可能?”

“你可以偷偷在一个没有任何人会发现你的角落,为她点燃蜡烛,想象着她已经许下了她的愿望,收到了数不清的礼物,度过了人生中难忘而美好的一天,假装自己是与她一同庆祝的。”她说道,“至少,这样就意味这一天对你来说并不仅仅是寻常的一天,它对你来说是有意义的,而你努力实现了这意义——就目前而言,我觉得就足够了,不是吗?”

他没有回答,阿斯托利亚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起了身。

“再见,德拉科。”

但那之后的整个剩余的夏天,她都再也没在马尔福庄园的后花园里见到德拉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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