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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镇老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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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烀的这个环节上差异到不是很大,无外乎两种,一种是热卤下鸭子,一种是凉卤下鸭子。前者是热卤下鸭子后,猛火攻卤,然后文火再焖;那凉卤下鸭子的,鸭子下锅后必须大火迅速烧开,烧开后再滚烧二十分钟,时间一到立马将炉中的火焰在五分钟内由大到小直到熄灭。第二种做法,必须将锅盖用湿布盖的非常的严实,热气除了锅和炉子的外层自然降温外,锅内的热气是一点不可以直接冒出锅外的。

        无论是采用哪一种方式烀的盐水板鸭总的时间都是相差不到哪里去的。时间短的人家四十分钟就能够搞定,长的人家也就是五十分钟左右。没有这个时间或是超过这个时间,那出锅的鸭子,要么不熟要么太烂,这个火候和时间的掌控就是非常关键的了。

        原本中午十一点钟之前一准能够结束的盐水板鸭大赛,因为邵松林家的卤鹅出锅时间一拖而再拖,不仅是参赛家庭露出不满,就连那些观众们也都有点议论纷纷了,甚至评委中也有人有点沉不住气了。

        当然了,声音最杂乱的还是在老槐树下急等着品尝鸭子的那十几个由评委会邀来的作为第二评委的、来自三个镇上的有那么一点名气但又算不上名流绅士的人物。他们在整个评判中的份量不可以说是举足轻重,只是作为总评时的一种平衡。说白了也就是有他们也过年,没他们也过节。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并不是什么家庭都可以随随便便能够买上一份盐水板鸭来饱饱口福的。他们当中的许多人,甚至早饭是根本没有吃的。话又再说回来,即使他们自己想吃完早饭,稳当的再来,也会经不住家里媳妇的嘟哝,不情愿地放弃了在自家吃这顿早饭。这会儿的他们,肚子早已经饿得哇哇叫了。而此时,半个多月没有放晴的天空冒出了久违的太阳,那潮湿的闷热呀,好象也顾不上老槐树的面子了,让站在它阴凉下的那些人们也还是站立不安了。很显然这会天空中一星点的风都没有,那树叶想半点的动弹都很困难,再看看那老槐树树根沾着的河面,平静的跟冬天结冰时差不多,只是色彩不一样罢了,一个有那么点黄、一个有这么点白。

        而此刻的比赛现场,只有邵松林家的隔断中间还往外冒着烟。隔断内,李祥云一会儿将锅底下的火压小压小再压小,一会又往里面放些小块的柴火,而邵松林大约五分钟就要掀开锅盖用筷子轻压那鹅的腿部或者翅膀下面,看得出来他是想凭烀鸭子的做法来判断鹅的生熟程度。

        当然了,这种看法只是旁观者的表象认知,在现场的包括评委们在内的近60个人当中,只有赛事筹委会主任沈振龙和秦卫国的大哥秦保国知道,这个邵松林在刻意延长着时间。

        就整个赛事来说,邵松林家无论锅里烀着的是鹅也好,是鸭子也罢,已经不重要了。

        摆放在公社食堂门口的那个也是从公社办公室借来的大摆钟下面的钟摆,没有因为赛事的暂缓与停顿而有丝毫的改变,仍旧保持着它该有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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