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他宁愿简简单单的说一声对不起，也不想有过多的解释，“老师，我应该怎么做？”
许诺咬着牙，和棠玉对上眸子的艺术间，一阵拉扯间，每一根神经都长出了触手，把他紧紧的包裹着，他蹲下，去捡地上的书，希望能缓和一下棠玉的气氛。
“要不是我去学校，我也不会知道这件事情，这么大的事，我居然是从别人的口里知道了，许诺你是个天才没错，可是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天才可以登峰造极，你告诉我！”
棠玉的每一句话都戳在许诺的心间上，他知道她最想做的就是把自己推向国际的舞台，完成她没有完成的梦想。
站在国际最高领奖台神域上，这是所有画家梦寐以求的奖项。
“可是因为她我的画才有了生命力。”
这是许诺第一次为自己辩解，以前不管棠玉怎么说自己，他都会说，好的，老师，我会注意，我马上改，仿佛只有不停的努力，他才有资格站在棠玉的面前。
“我以前觉得我只要不停的画，就会画好，是你告诉我我是天才，又是你告诉我，我的画没有灵魂，因为她我的画有灵魂。”许诺顿了顿，那双眸子直勾勾的看着棠玉时，沉了沉，“老师，我从未和你说过这些事情，可是今天我想多说点。”
许诺终是对棠玉有些期许，可棠玉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许诺，“你知道一个人的前途有多重要吗？”
“知道。”
许诺没有逃避，他看了一眼地上的书，“许诺，如果你妈妈没有因为那个人变疯的话，她的造诣不会在我之下。”
棠玉语重心长，那张瘦骨嶙峋的脸上，皮层微微挑动间，何碧雅忽然觉得眼前的女人有些病态，如果不是那双单眼皮，她真认不出，她是李奕潇的妈妈。
“这些年，多谢老师的栽培。”
许诺扎着头发，剑眉明眸间，整个人看起来爽朗了很多，“我现在在学校里当助教为了就是能出师，老师，可我也是个人。”
许诺极少和棠玉说这样推心置腹的话，棠玉的单眼皮紧紧的绷着。
“你在说什么？你想干吗？”
她的声音有些慌张，在何碧雅的印象里，这位素未谋面的棠老师是像许诺那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在天大，她每个月都会办一次文化沙龙，而能进入这个沙龙的全部都是天大的佼佼者，何碧雅从来都是不够格的那个人。
有一天天大还给她搬了一个奖，她也不去，学校领导亲自联系她，她只说让许诺帮忙领回来就行，还让许诺给学校领导带话，大概意思是说，以后这种奖项不用留给她，给更多的年轻教授。
何碧雅从许诺那里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只觉得这棠老师挺关心后备的，可后来裴小花却说，她是看不上，像她这样在国际舞台上绽放过光芒的人，怎么还会拘泥于这种奖项。
上中学的时候，何碧雅得了一个三好学生，那个时候她觉得有奖是很好的事情，可以让自己开心好一段时间，可是听裴小花这么一说，她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有人捧在手心的东西，对于有的人来说是趋之若鹜的。
大概因为人到了某一个阶段，就不是很看中这些东西了。
场景里的许诺，微微的昂着头，“老师其实我很想问问你，有那么多人想给你做徒弟，可是你还是选择了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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