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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德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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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生死游离(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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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达,我的故园,我为你呼唤

禅达,辗转流离千万,可何日方归来?”

禅达语,实际上是斯瓦迪亚语的古语,卡拉德语的进化版。加入北方的口音,经过禅达数代学者的改造,变得温柔悦耳,配上戴安娜清脆的嗓音,显得宛如月之女神的吟唱。

希尔端着杯子,一言不发地听着。他抿了口水,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对于这个在海上无法无天惯了的海寇大爷,这种哀嚎他听得太多了。

不过是首歌,好听,听听罢了,至于究竟在说些什么,希尔·兰德士并不关心。当初自己的家族被海寇抢的差点吃翔去,自己怎么哭也只有同行的嘲讽和挤压。那些人和那些在自己货物上狂笑的海寇一模一样,缺乏最起码的愧疚。

他摸了摸自己瞎掉的眼睛,露出了不屑的笑容,这是控制自己命运的代价——但很合理。没人会在乎你的死活,狼走到天边都靠自己的獠牙吃肉,狗到哪里都要跟着人吃屎!

现在,他失去了船,包括那艘自成年以来一直在陪伴自己征伐的兰德士号,被迫抛弃在那海滩上。但希尔知道,只要自己还活着,兰德士家族就还没有完蛋,迟早会有更大、更好、更能乘风破浪的战舰!

“迟早会有的……”希尔微笑着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咬了口手中略有发霉的牛肉干,自言自语道“雷神托尔没有让我死,就是为了想看我究竟能航行到哪里。”

多恩在尬笑着棒那些诺德人忙东忙西,但那些北方人的眼神依旧是那样,充斥着嘲讽和冷漠。得到的回答也多是:“噢,你放那里,不要碰我们的武器。”或者干脆“把你的脏手从我的帐篷上拿走……班队,我想打爆他的狗头,妈*的。”

他缩在角落,听着歌谣,像筛糠一样颤抖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念起已经不复存在的家园——在两个月前,第一次诺德人上岸掠夺时,就被彻头彻尾地摧毁。他母亲的脑袋,被当着他的面,用锤子活活打爆。

那些诺德人像是野兽一样疯狂,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活人,他不到九岁的妹妹,被拉去献给那些诺德人的雅尔。等他找到妹妹幼小的尸体,已经凑不出来原来的模样了,整个下半身几乎烂成一个大洞,血从那下面流的一干二净。

那时候他恶狠狠记住了一个名字:“仆格!”

至此以后,多恩以一个复仇者的姿态,四处嚷嚷着要杀光所有诺德人——他其实很害怕和那些诺德人交锋,他不觉得自己看上去一戳就断的长矛,究竟能有什么卵用。

但只要他这样做出随时准备抄家伙干的样子,那些新兵就会崇拜地以他为中心,老兵会向他比大拇指,军官也会默默暗许他某些出格的行为。

现在,他成了诺德人的狗,手上还沾着同胞无辜的鲜血——一个男孩,两个和自己妹妹差不多大的女孩,一个苦苦哀求的母亲。

他在怀疑……斯瓦迪亚会不会也像童年老人讲过的,那个名叫禅达的城市国度,被夷为平地,毕竟诺德人太恐怖了。多恩很害怕那些使用斧子,就像吃饭那样熟练的诺德人。

他们强健的体魄和羸弱的自己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他还记得,自己身边的几个同伴,被诺德人用盾牌硬生生顶撞了出去,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他在责问和恐惧中睡着了,注定不会有好梦光临,这孤苦寒冷的夜,只有自己来挨。

戴安娜呢?她已经不去思考了,那歌曲把她带到了童年,还和家人在一起的日子。如果说禅达人悲惨的经历中有什么值得骄傲的,那么可以说,在最原始的死亡方式‘饥饿’的胁迫下,也没有一个禅达女人放弃自己的孩子。

微风扫过戴安娜的发梢,带来母亲温柔的手**在头上的感觉。她毫不在意地懒散在沃尔夫身边。轻轻将小瓜子脸依偎在这个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肩膀上,睁着眼睛一动不动。

就在视线开始模糊,又不甘睡去的时刻,她看到那男人厚实的披风里,似乎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被缝在里面,现在由于破损,隐隐约约从夹层中漏出头来。

戴安娜抑制不住好奇心,用手指夹住那硬角,往外轻轻拖拽出来。随着布匹轻微挣裂的声音,一个卷得严严实实的牛皮纸卷从里面抽了出来。

“这个人到底有多神经大条,这都感觉不到?”禅达女孩无奈地朝昏睡的沃尔夫做了个鬼脸“笨蛋!诺德人都是笨蛋!”

殊不知沃尔夫落水以后才舍得穿上玛格丽特送的披风,之后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能意识到才是见了鬼。

那牛皮纸卷上火红的蜡封让戴安娜的眼皮不禁跳了跳,这是贵族的象征,如果被收信人以外的开封,意味着需要有鲜血来清洗的耻辱。

“管他呢?”这一天,好的坏的,什么事情都见过了,戴安娜的胆子无限被放大,她郁闷地摸了摸脖子上还在隐隐作痛的伤口,气呼呼地用指甲削开了那层蜡封,清晰的诺德字母,如蚁排衙地展现在她的面前。

“沃尔夫雅尔,我的小狼,你那么聪明,一定会发现这封信的。”戴安娜借着微弱的月光读了起来,心中顺便暗自嗤笑着诺德人笨拙的起名方式与书写,分明是没文化的白*痴“很抱歉,那时我不能去码头送你,希望你不要因此埋怨我。我知道我欠你的很多,这些日子,若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该如何度过。”

“但是我不能感谢,因为我是领主,我是海斯特堡的领袖。那么多次,我看着你和小莎琳做着傻傻的游戏,然后在晚饭时落寞地离开,我想把你拽住,把你留下,把你抱在怀里,亲吻你,告诉你沃尔夫究竟对我们母女有多么重要。

“但我不能,我知道海斯特堡的处境很危险,悬在钢丝上。我需要你像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客人一样,尴尬地杵在海斯特堡。因为我不能和拉格纳侯爵对立,也不敢得罪我们也许长寿不了的国王。

直到那天,我已经想好了,如果可以,我要把自己交给一个男人。

或许这将会是一场灾难,我的父亲会干涉在这场爱情,就像他之前做过那样,在他心目中,家人不如一块地。

地形险要的海斯特堡会易主,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会在从卡拉迪亚回来之后把我撕成碎片……但我觉得,那是值得的。

在我年少,还能和你很般配的时候,不懂得爱情。看到那个横行霸道的男人,觉得他值得依托,便冲动地嫁了过去。后来我才知道,他只想要我父亲的妥协与支持,或者说,呵呵,他想要的不是我,是我的父亲。

慢慢的,在那半死的婚姻里,我已经忘记了什么是爱情。在他死后,我彻底忘了为什么要来到这里,整个世界缩小成了海斯特堡。没有人会和我大胆地开玩笑,我的孩子对我彬彬有礼地冷漠。

我大你三岁,不知道你会不会嫌弃。我的眼角还没有展露出鱼尾纹,我的胸也还没有下垂,我的身材也没有走样——即便我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如若你不嫌弃,请你活着回来,来找我,海斯特堡在我心里,一直是你的。

我的父亲给我下了最后的通牒,要我一年之内把自己打发出去——他需要这片西海岸的土地当跳板,也需要一个强健的盟友来控制这里。

我会嫁给谁?一个老不死的雅尔?一个令人恶心的花花公子?还是那个仆格?

我恳请你,活着回来。我想听小莎琳叫你叭叭,知道你的出征,她已经在房间里偷偷哭了两天晚上了。

如果可以,小狼,求求你,活着回来,哪怕你一无所获,只剩孤身一人,我在等你。

墨。”

她心绪复杂地读完了信,抬起头,却看到那张纸背后,一双眼睛带着愤怒看着自己!

“怎么,很好看吗?”那个人的声音很虚弱,但他的斯瓦迪亚语标准程度,刹那间让戴安娜的优越感全无“是谁,把你拉到我身边的!离我远点,你这令人讨厌的女孩!托曼!杀了她,把信拿回来(诺德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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