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苏文溪跨过门槛，赫然看到一抬透明、冒着寒气的棺椁高高停在灵堂上方。
那朦胧的身影就静静躺在里面，隐约可见。
她的嘴角不自主悄悄上扬。
供台上鲜红的两只碗格外醒目，堂内一股血腥味弥漫不散。
灵堂内空无一人，只有‘唰唰’的磨刀声异常清晰。
看到那两只碗，苏文溪的眼皮不由得跳了跳，随即移开。
往里走一点，就看到右边蹲坐在棺椁地上，满手鲜血的男人，正面无表情地磨着一把匕首。
“师兄？”
她小心翼翼靠近，有些恍惚。
不知是灵堂内太过阴森沉闷，还是空无一人的原因。
这个男人看上去与平日里不太一样。
陌生得她后背发凉。
“师兄，还请节哀。”
苏文溪停在他面前，柔声宽慰道。
程仲檐磨刀的手一停，将手中的匕首举起，歪了头仔细端详一番。
粗粝的手指刮过刀锋，锋利可见。
弯着嘴角抬眸看向她，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那眼中的笑，阴森得可怕，苏文溪不自觉后退一步。
“师兄？”
“师妹怎么现在才来？”
苏文溪瞥一眼棺椁，深吸一口气解释道：“我....我身体不太舒服。”
“我给轻妹妹上个香吧。”
“不用！”
程仲檐握着匕首缓缓站起身，阻止了她。
他慢慢向她靠近，目光如同一把冰冷的利剑。
眼眸中没有丝毫温度，犹如凛冽的寒风刮过，让人不寒而栗。
苏文溪连连后退，他却摇头，蛊惑地问：
“师妹为什么要退？”
“师兄？你这个样子，有点吓人。”
“是吗？这不正是你想要的？”
苏文溪柔弱无辜地摇头：“不是的，师兄，我不希望你这样。”
“轻妹妹虽然去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毕竟你还有程家的使命要延续。”
“呵。”
仿佛听到什么可笑的笑话，程仲檐可悲地轻笑一声。
“我的妻子死了，娶你的世子也死了，就剩我们两个了，你有什么想法？”
“我.....”
她一时语塞，她本来想扑上去告诉他，他还有她，她愿意嫁给他，以后就由她陪着他度过余生。
她会用她的温柔贤淑，替他撑起整个程家。
不过这种时候开口说这话，不太合适，万一他起疑。
“我想师兄能好好活下去。”
“可我活不下去了。”
“师兄。”
“我只想问两个问题。”
苏文溪握紧衣袖下的双手，谨慎地看着他。
“是不是刘长铭说了什么？”
“师兄，你一定要相信我，是刘长铭诬陷我，他想将我拖下水，让我们反目成仇。”
“我都还没问，师妹这么着急解释做什么？”
苏文溪一顿，停下脚步直视他，面上佯装镇定，心中却忐忑不安起来。
“师兄想问什么？”
“齐肃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苏文溪眼眸微闪，连连否认。
“当然不是，师兄你怎么会这么觉得，我不可能这么做的。”
“那我妻子的死呢，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
苏文溪下意识别开视线，看向别处。
虽然她极力掩饰，但是那一闪而过的慌乱他还是捕捉到了。
“你撒谎了。”
虽然他查不到锤死她的证据，她处理得很干净。
但是只要做过，蛛丝马迹还是可寻的。
宁可错杀，他也不想放过。
何况刘长铭这种人，不会说谎，他信他。
苏文溪一惊，急忙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信誓旦旦发誓道：
“我发誓，不是我，我这样的身体，我如何.....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