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心惊地看着他们主子将少夫人抱回去。
就像失魂一样，替她换好衣衫，画眉梳妆，紧紧搂着已经冰冷的身体坐了三天三夜。
陛下过来劝解也无济于事，看他已经毫无活下去的念头，所有人束手无策。
最后还是皇后娘娘过来，一边悲痛地摸着他满头白发，一边红着眼相劝：
“陛下命人寻了千年寒冰棺过来，阿轩，把云轻放进去吧，你再这样抱下去，她就真留不住了。”
“让她去睡一觉吧，有孕的女子啊，最嗜睡了，你不能打扰了他们。”
许久过后，绝望的双眸这才有了点反应，动了动，就像做错事的孩子，无措地看向长姐。
“来，把她松开吧，让她去躺着，躺着舒服一些，你搂了那么久，她和宝宝多难受。”
听得怀里的人会难受，他赶紧松开一些，小心抚摸她的脸，又怕吵醒她。
许久后，终于将僵硬的人抱起来，小心翼翼放入冰棺中。
歪着头，双目空洞。
颤抖的双手轻轻抚摸她安静的容颜，手指轻轻触碰那毫无生气的脸庞。
摩挲着，动作轻柔而痴迷，仿佛生怕惊扰了沉睡中的人儿。
他柔声轻语：
“莫怕，你和孩儿先睡一觉，等我办完事情就来陪你们。”
眷恋地痴望最后一眼，盖子缓缓合上。
“主子。”
见他踉跄着下来，飞涯上前搀扶。
“去换一身衣服吃点东西吧，再这样下去，您身体会垮的。”
“刘长铭呢？招了吗？”
程仲檐面色苍白如纸，目光空洞迷茫。
胡茬杂乱地生长着，白色发丝散落，如一潭死水，没了往日的光彩。
飞涯担忧地摇头：“死咬着不肯松口。”
“拎过来。”
“主子。”
“拎过来！”
他又毫无温度地重复了一遍。
飞涯深叹一声，转身示意陆明去将人带过来。
刘长铭像一块破布一样被人拎过来扔在棺椁前。
全身没有一处地方是好的，被严刑逼供折磨得毫无人样，奄奄一息。
程仲檐抽出飞寒剑像个行尸走肉一样走过来，高高俯瞰瘫在地上的人。
凝视许久，眼神这才慢慢凝聚到一起。
他缓缓撑着剑蹲下去，脸色看似平静，瞳孔里的目光却暗红得可怕。
“刘长铭，我说过没杀你妻儿。”
“可你不信，你把我变成跟你一样的魔鬼，你成功了。”
“我不会让你失望，你既然不肯招，没关系，我已经命人去燕州接你老母和叔伯一家。”
那嗜血的笑看得人不寒而栗。
刘长铭挣扎着想坐起身，程仲檐一把掐住他脖子淡淡道：
“我没杀的时候你不信，接下来，我杀给你看，你可一定要信。”
“我会将他们大卸八块，尸首分离，然后再扔去喂野狗。”
“至于你.....”
看他扭曲了神色，刘长铭闪过惶恐。
“程仲檐，有种你冲我来，别动我老娘，我妻儿已经惨死了。”
“你要是敢动我老娘.....我死也不会放过你....呜。”
“你妻儿惨死关我什么事？”
“我的妻儿又何其无辜，你有哪怕那么一瞬间的良心发现吗？”
“我还替你葬了他们，我真是心善呐，可我这点微薄的善意，换来了什么？”
说着神色已经癫狂，靠近他耳边变态地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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