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心头上的‘法律’两个大字似乎逐渐变得模糊。
法律的意义是什么？
黎落雪不禁天马行空的思考着。
“哈？这家伙在干什么？”项链里夜灵逍皱着眉头看着黎落雪，跪在地上一边呕吐一边跟傻子似的痴傻着的、目空的脸庞。
不得已，夜灵逍再次魂出项链，温柔又担心的问道：“落雪，怎么了？”
“夜老。”黎落雪眼眶中蓄着泪水，颤抖着喃喃道：“我、第一次杀人。”
我本来没想杀人的。
只是有人想要杀我、我又打不过所以叫了夜老帮忙。
然后他死了。
从一开始，她就将穿越到灵衍界当作一次稀奇的体验，好像在玩完全潜行的虚拟世界ga一样。
就连遇到刺杀，也觉得好像遇到了游戏里的怪一样。
反正背后有夜老。
她的金手指。
当真的一睁眼，看到这样血腥的一幕，看到那被斩下头颅的男子，仍然死不瞑目，怨毒的眼睛永远都在盯着自己。
好可怕啊。
“啊——！混蛋！”在心里怒骂一句，夜灵逍是万万想不到自己竟然还要从这种地方开始教导一个小孩。
她努力的保持着面上的慈祥，语气平淡但不失怅然般的和煦，眼中流露出对过往的想念，“落雪，我也曾第一次杀人。”
“在秘境中为了抢一个宝贝，杀了他。”
“当时只想到那是我的东西，我要得到它。拼尽一切。”
“后来，午夜梦回中，总是不禁想到那个人，查了他的信息，与我不相识，本无冤无仇。”
“再后来，我开始惧怕死亡，这世界上有太多与我无冤无仇的人了，它们都有可能在未来某一天，就像我做的事情一样，杀了我。”
“你害怕杀人，我害怕死亡。”
黎落雪听得入神，何时不再流泪了也不知道。
“但是——
死亡对任何人而言都是残酷的，不管老幼、不论善恶，无所谓正邪，都是一样的，死亡是平等的，没有什么格外残酷的死亡，正因如此，死亡才叫人恐惧，平时的行为、举止、个性、身份、地位、势力、富有、美貌，都只在活着的时候才有意义，死亡将这一切都化为乌有，死亡是残酷的。”【此处引用动漫《尸鬼》台词，略作改动。】
“我很欣慰，你害怕杀人。”
“但正因如此，你才能明白死亡的意义。”
“落雪。”
“手掌生杀大权，高坐生死之颠，是令人恐惧的，高处不胜寒。”
“但生死被别人所掌握，成为砧板鱼肉，也是令人恐惧的，命运不由己。”
“所以，你要学会，敬畏生死，尊重生命。”
“将来，不论你是‘鱼肉’还是‘权力’，你都会明白最本质的是——捍卫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