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买料子做什么？
“一并送去王府上。”晟丞淮道，“将军府怕是都要长草了。”
云澜被姜氏领着，同二姑娘一起到别的铺子里相看。
晟丞淮抱着纱幔锦盒，押着一车布料子先回了义王府。
穿过南穿堂才拐至游廊，正准备去偏厅寻九里问问，见书房正对大花园的东窗敞开着，九里趴在窗口饶有兴致地看迎春枝头，两只雀儿追来逐去。
“你今日去了瑞生祥？”
忽然出现张脸，吓得九里不禁后退，定睛看是四公子询问，又不由回头看向伏案书写的晟丞渊。
“去过没去过，你看我大哥作甚？”
去过？还是没去过？九里不敢轻易答话，等着晟丞渊示意。
“你去过便是去过。”晟丞渊头也不抬，不知在写些什么。
“去过。”九里肯定。
“你买这个做什么？”
锦盒在九里面前启开，日光辉映在霁青纱幔，如粼粼水波璀璨满目。
九里不知该如何回答，又回头看晟丞渊。
晟丞渊搁下笔，踱步窗前。
“你买这个做什么？”状似漫不经心询问，又像初次见这纱幔，晟丞渊拿着锦盒假意端详。
九里眼如铜铃震惊不已，脑子里飞快编纂：“防蚊蝇。”
“你皮糙肉厚用得着防蚊蝇？”斜睨一眼，晟丞淮道，“澜姑娘屋里缺个帷幔，你赠与她吧。”不待九里回应，晟丞淮转身便走。
早料到公子买这帷幔是要送给澜姑娘，公子既未拦四公子，九里心思忽然活泛：
“劳请四公子帮属下带个话给澜姑娘，只道九里给她赔不是，她知晓我说的是什么。”
捡了个便宜，九里笑的得意，却见四公子转了身，又折返回来。
“我还忘记问，你买这些锦缎又是做什么？”
晟丞淮从袖口掏出几块布样子，云门、西子、法翠等一水的青绿之色。
“我......”
从晟丞渊故意避开的眼神，九里就知道，这锅也得他背。
心下一横，九里道：“我该做衣裳了。”抻了抻领口，假意惺惺。
“这颜色质地是你能穿的？”
明明都是些女娘惯用的面料，他九里......
晟丞淮眯起眼，把九里仔细端量一番，“你可是有嗜痂之癖？”
怎能容人这般猜度，九里沉了脸憨傻气将起，便听晟丞渊悠悠道：“且一并拿给云澜吧。”
“她未必喜欢这些颜色。”晟丞淮笃定，又将布样揣进袖口。
望着丞淮远去的背影，晟丞渊微微扬唇。
她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