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看了，你儿子我们谁不认识，他来了自然会告诉你的。”老板耻笑着擦着杯子，觉得哈德苏这一辈子活得憋屈。
“你就说你废不废，都把那个大小姐拐回家了，还能让人赶出来。”老板笑道，“你就是太惯着你那个儿子，才让他对你发了脾气，要我说你就是窝囊。”
“你说得对。”哈德苏说道，“我就是窝囊。”
老板没被怼，一下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说道：“你知道就好。”
“我是窝囊，但是你也绝对没好到哪里。”哈德苏说道，“等你遇上他，肯定也会跟我一样窝囊的。”
“这可说不准。”老板笑道，“我比你有骨气多了。墨本老大刚来法斯的时候我就跟着他了，打了不少架，一点重伤没受。”
哈德苏只觉得老板在吹牛，不以为然，自顾自喝着啤酒。
“话说你的钱哪来的？”老板问道，“我上次见你你可是沿街乞讨了，分文不剩了，这次来怎么这么阔绰？”
“······老婆给我留的生活费。”哈德苏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莉莉丝，最后还是叫了出来，“她走的时候每把东西都带走，还留了个箱子，说是给我的最后一笔钱。”
“有多少？”老板来了兴致。
“多啊，很多。”哈德苏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足足十万，都够我重新建个家了。”
“她对你还是好的啊。”老板觉得这个女人傻了，“给你留了这么多钱，是不是还对你有心思？”
“不可能了。”哈德苏惨然笑道，“我多少有自知之明，以前做过那些事，不值得被原谅。”
“确实。”亚诺说道，“妈妈要是原谅你了我早就把你杀了，怎么会留你一命。”
哈德苏急忙向门口看去，亚诺就站在那里。
哈德苏又看向老板，老板却拿起手机摇了摇头。
“你是来杀我的吗？”哈德苏叹了口气，“也是时候了，要杀就得趁现在了。”
“我不杀你。”亚诺说道，“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
“你说。”哈德苏说道。
“富兰林是不是你杀的。”亚诺问道。
“你说的那事我知道。”哈德苏喝掉了最后一口啤酒，“人是我杀的，尸体也是我切开的，恭喜你终于找到真凶了。”
“你怎么想？”齐敏站在了亚诺身后，“带走？就在这杀了？还是放了。”
“我就是要个真相。”亚诺说道，“杀他，没那个心思了。”
“也许是，他不值得我费心了。”亚诺转身离开了啤酒店。
哈德苏望了望远去的亚诺，回头对老板说道：“看来我这个祸害还得在这个世界上苟活一段时间。”
“希望你能多活一段时间吧。”老板觉得自己紧张到口干舌燥，“就当是我也为自己祈福吧。”
法斯城仍然依照着自己的规矩运行，没有意外，不会终止。
夜深了，音乐也停了下来，大街上空无一人。
亚诺站在那个广场上，静静看着太阳落下的地方。
那是他来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