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面皱纹，一双眼死寂又可怕。
沈筎就站在程尧旁边，自是也看到了镜子前那一幕。
她一惊之下，下意识松开了握着程尧的手。
沈筎喃喃道：“怎么会，这镜子是有问题的吧。”
随着沈舒颜拿着镜子的手移动，凡是被镜子照耀到的地方也呈现出“程尧”灵魂的真正模样。
布满皱纹的手，宛若树皮般沧桑的皮肤。
瘦小干瘪的灵魂，住在“程尧”的身体内。
沈筎捂住嘴，防止自己尖叫出声，不住的摇头，仿佛这样就可以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幻觉。
沈舒颜为了让沈筎清醒，又将那镜子照在沈筎身上，却是一切如常并没有改变。
“你们这些大城市的人就是有那么多讲究，我虽然和你有血缘关系，但我根本就不是在大城市里长大的，你现在就想让我跟你走，我住哪里？你也有妻子吧，你的妻子能接纳我？”
“我在我家待的挺舒服的，用不着你们过了这么多年才出来做好人。”
“你们要是真觉得亏欠我，那就大大方方的同意梁媛跟我儿子的婚事，就算是你们对我的补偿了。”
“当然了，你们最好在一块儿凑凑钱给我儿子两瓶，在市里也买一套房，一个车，再给梁媛贴个100万的嫁妆吧，这样的话我的儿子也就能成为市里人，梁媛也就不用跟着我儿子受委屈了，那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梁建辉听到她这话，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连语言能力都有些丧失，一时之间愤怒冲昏了头脑，他想要骂梁胡娟，语言却卡在嗓子眼儿。
还是刘小芬此刻稍微淡定一些，她轻嗤一声：“我们的女儿就算没有李平，也能遇到其他男人，从来没有听说过男方彩礼一分不出，还让女方倒贴房车跟100万嫁妆的，你们的脸真大。”
刘小芬瞪着梁胡娟，试图跟她讲道理：“先不管你这些年过的是怎样的生活，也不谈彩礼的问题，你是我丈夫的妹妹，那我的女儿梁媛跟你的儿子就是表兄妹的关系。”
“你难道不知道这种行为算是近亲结婚吗？”
梁胡娟冷哼一声：“怎么就算是近亲结婚了，都已经隔了这么多辈分了，你们就是想的太多，瞎讲究。”
“那要是按照你们这套逻辑，我们村子里的人大多都是有亲戚关系的，怎么我们村子的人结婚也没问题呢？”
刘小芬看出来了，梁胡娟根本就不在意这一点。
她体会到了一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力感。
刘小芬干脆放弃了对梁虎娟的劝说，她深吸一口气后怼梁胡娟：“如果你们还想维持表面上的体面，那现在就把梁媛叫出来，有些话我要当面跟她说清楚。”
在这点上，梁胡娟和李柱的意见高度统一，谁都不肯让梁媛出来。
刘小芬冷哼一声：“你们这么怕梁媛出来跟我对峙，是害怕在我的劝说之下，媛媛会跟着我回家吗？”
“刚刚信誓旦旦的说，梁媛跟你们儿子是真爱，是怎样都不会离开你们儿子的，还说梁媛不嫌弃你们这里环境差，怎么，现在连见面都不敢，说到底你们还是不自信吧？”
刘小芬的话刺激到了李平。
李平对拿捏梁媛还是很有信心的。
而且李平刚刚虽然没说话，但也一直在观察着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