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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依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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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命交给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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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桑如愿被牵着走了七八步,还是慢,慢慢腾腾的半点没有早上自在踢着腿,脸不红,只是微喘的模样。

再走十几步,眼巴巴的不走了。

和看过来的景深对视。

她感觉景深好像知道她在玩弄小心机。

不然不会眼底全是无奈的笑。

但知道了更好,如愿趴上景深后背的南桑,窃喜的想,知道还惯着她,不是爱是什么?

这天的中午和之前一样,不一样的是南桑感觉陈雪快来了,没睡觉,在洗衣服的景深身边晃一圈再一圈。

到被叫着躺下洗头的时候,好奇问他,“陈雪不来了吗?”

“恩。”景深手指汇入她漆黑似海藻的发,“我需要的她已经带来了。不用再来。”

这话的意思像是在说。

陈雪对他来说的作用只是帮他给南桑带东西而已。

很凉薄,还很没有人情味。

南桑不该高兴。

景深这样做不太好,但就是好高兴。

她在心里给有点傻乎乎的陈雪道歉,唇角的笑越咧越大。

高兴到回去路上蹦了起来。

在景深回头看过来的时候顿足嘿嘿笑,“怎么了?”

景深没说你现在精神抖擞的又蹦又跳,待会两三步后要拉手看着很假。

接着带南桑朝前走。

在三四步,南桑脚步慢下来,眼巴巴看着他后,噙笑伸手,牵住她开始不间断喝补药后,温度肉眼可见,直线攀升的小手。

在南桑哼着小曲走了十几步,想要背,再次眼巴巴时,配合她装作不知情,背着回家。

南桑在平台上睡的午觉。

一觉醒来,头发干透,她坐起身看向远处的夕阳,一瞬后回头看向身后不远处,在皱眉一个个检查桑葚果有没有沾灰的景深。

突兀的,好似看到了俩人几十年后的样子。

她想睡到几点睡到几点。

想干什么干什么。

想吃什么吃什么。

而他,就在她身边,做这个做那个,围绕着她,似乎有做不完的事。

日复一日,却不厌其烦。

南桑定定的看他许久,再转身看向夕阳,轻声告诉晚霞一个秘密,“我有点庆幸是江州杀我。”

这么说很对不起反反复复告诫她珍惜生命的忠叔。

因为她那会是真的撑不下去了,慢半步,已经死亡。

但南桑这瞬间真的是这么想的。

若不然。

她现在会在干什么?

在郊区,被关着,吃得好睡得好,健健康康的站在院子里,看着似乎很快乐,但心里却像是破了个洞般的一日又一日,看上方四四方方的天空。

不停的在心里期许,想要的快点来到吧。

漫长岁月荏苒,熬到也等到精疲力竭。

南桑屈膝,下巴磕上,弯了眉眼说:“没有机会遇到他,也没有机会遇到爱情了。”

她很确定自己对江州心动过,但也很确定,和现在的感觉不一样。

南桑其实不懒,也不是五谷不分、四肢不勤。

最起码她在盐城不是这样。

她会帮年长的园丁爷爷浇花,帮年长的保姆阿姨递衣服架子,帮腰不好的忠叔提东西。

早起会自己叠被子,整理衣柜,擦拭书桌。

她和江州肯定彼此相爱过。

记忆中江州对她的喜欢做不得假。

但南桑却就是笃定想不起来的那个时刻的自己,和现在在他身边的自己不一样。

最起码不可能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

不说不做,懒到像是全身没一根勤快的骨头,依旧无所谓。

内心笃定忙碌没完的他不会嫌弃,还是喜欢这样的,也像是习惯了这样。

南桑自己偷偷的默默的笑开了眼,“好想快点带他回家啊。”

杨浅和忠叔一定会喜欢他的。

至于江州会不会在她没死,反倒逃了后对盐城反扑……

南桑睫毛猛的轻颤了瞬。

抿唇片刻压下不想。

起身踩鞋去景深身边。

托腮一瞬,朝他再近了点。

在景深看过来时,朝他笑笑。

嘴里被塞了个半干不干的桑葚果,“有核。”

甜滋滋的果子,近在咫尺的身边人。

让突兀被不安和一种说不清内疚盈满的南桑心脏重新踏实了下来。

她默默的想。

忠叔说过,什么都没有命重要。

江州不是要和我在一起过日子,是要生生折磨死我。

让我连死都回不了家。

忠叔和杨浅一辈子不知道就罢了。

若是有天知道了。

即便对她没那么在意。

和江州本就有前仇的杨浅,依旧会第一个不放过江州。

粉身碎骨也要义无反顾的来京市把他剁了。

而江州会把她的死讯告诉杨浅吗?

会。

他权势身份地位都极高。

根本不怕杨浅。

杀了,自然要告诉。

南桑告诉自己,她和景深一起回去,不止是想自己的爱情能圆满。

也是在又一次救杨浅和忠叔。

她要让他们知道她没死,这样才能劝住杨浅,盐城的损失也才会降到最小。

南桑自己把自己劝的心里没负担了。

但心脏却还是莫名有种说不出的紧缩。

因为劝慰牵强,后患太多。

尤其是就这么走了,不如江州的意被折磨死,性情霸道的江州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吗?

一直不去想这块的南桑,不停咬口中甜滋滋的桑葚果,借此把脑海中冒出的念头往下往下再往下,不断的下压下压再下压。

压下去了,她跟着有点虚弱的靠在了景深身上。

本就离得近,靠过去像是倚着他的肩膀。

亲呢也没那么亲呢。

南桑靠了下去,景深也没推开。

一个摆弄果子,一个垂眸看着。

南桑在夜色暗下来后自言自语,“人最该的是为谁活着?”

声音细微,但景深听见了,侧目看向南桑垂下的漆黑墨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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