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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依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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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靠自己活下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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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悄无声息的在手电筒照耀不到的地界一点点恢复体力,一边抬头看随着时间推移,从原本漆黑隐隐变为黑蓝的天空。

眼看着她站起身又再度坐下,只看得见南桑坐下屈起膝盖,看不见她上身和脸的钟燕单膝蹲下,怕被上方的队长听见,用南桑听得到的语调讥讽,“坐下是想我们等得不耐烦了,下去救你?贱人,你太天真了,不,是蠢,没人会下去救你。哦……你该不会是想等到中午十二点,我把你的饭和水给你,你就这么蜷缩着苟延残喘,一直和我们拖下去吧。”

“别做梦了,难道你不知道水和饭想要送下去,法子多的是吗?从你头上浇下去是送,手滑一不小心掉到深凹,也是送……别想着苟延残喘了,赶紧站起来吧,朝前走两步,这样你就解脱了,不用活生生的饿死。”

久久等不到南桑回应的钟燕恼了,手按住腰间配枪,想动手被身边的陈九拦住,“别胡闹了!老大已经警告过你了!擅违指令,后果你承担不起,整个四区也承担不起!”

指令说的明明白白。

行动过程中,任何人不得干预南桑生死。

生就生。

死就死。

顺应自然,和他们无关。

陈九低声警告,“我知道你和她有私人恩怨,但你要清楚,现在是行动中,把个人情绪带进来是大忌,如果真出了什么事,牵连的是我们整个四区!”

钟燕冷笑,“被这个贱人毁的杨家是我舅舅家!杨家兄妹四人是我的表兄妹!这件事是咱们队不清楚,还是四区不清楚,亦或者是你们临出发前,一个消息过来,点名让我跟上的那位欺辱杨家的不清楚!”

拦着的人怔住,狠狠皱眉下,瞳孔闪烁,手按住对讲机。

钟燕咬牙切齿低声继续,“那个该死的畜生,明明白白的点了我的名字,还只他妈在这次行动中点了我的名字,就是在默许我……”

话到此乍然而止。

南桑出事后,杨家没有缘由的败落了,四个孩子中,三个男丁老底被翻出来,身败名裂至在区队被除名,连个文职都混不上。

现在和他们有关联,也相当于最对江州江家有恶意的,只剩下杨家的姻亲钟家。

江州说了,南桑生死不得干预,又点名叫了她,这是什么意思?

钟燕眉眼暗色一闪而过。

多心的想,难不成是想借这件事顺带把钟家给毁了?一箭双雕?

若是如此……

就要小心了,在……背地里无人察觉的下黑手。

孤山老林,能和南桑静距离接触的只有她。

悄无声息的把南桑弄死,谁能找到她的头上?

钟燕的话乍然而止,脸色从阴鸷变成了和缓。

“是我失态了,任务就是任务,我不会再参杂个人情绪。”

进四区的最大特性就是服从,百分百服从。

钟燕是四区寥寥女性中最杰出的一位。

隐感觉钟燕会给四区找麻烦的陈九,思量再三,按下朝上汇报申请换人的想法。

钟燕不再唾骂。

一点点亮起来的山谷里,安静到树叶沙沙声响不断,隐有鸟鸣荡起回声。

南桑在下面吃了两个面包。

渴,渴到极点,但是体力却一点点恢复了。

随着视线越来越清晰,终于彻底看清楚了自己在哪。

山。

高耸巍峨,因为视线范围中的山呈直角,她看不到山顶。

想活着,只能从哪摔下来,再从哪爬上去。

南桑定下后没再耽搁时间。

趁着有体力,站起身看向上方两米处,眉眼冷漠盯着她的众人。

抽下腰间的皮带,把小曾拿来的宽大男士裤子脱了,穿着在南城的单薄病号服裤子。

将皮带扣了个最大的圈,用男士裤脚死死捆绑住。

脚步朝后,站中央踩着边角,没看身后明明没爬多远,却见不到底,摔下去必死无疑的漆黑。

控着没力气的手腕,一圈圈的甩,猛的朝上砸。

南桑记得很清楚,她是被一块石头撞下来的,不知道多大,但是凸起很尖,撞到她后腰到现在还隐隐酸疼。

这两米的岩壁光滑到极点,没任何可以供她攀爬的支点,只能套石头,生爬上去。

两米不难甩

,但摸索不到石头具体在哪,甩上去几秒,缓慢滑落。

随着时间流逝,南桑没看始终盯着她,眉眼冷漠像是在看死物,也偶有几个像是在看猴子耍戏的众人,只专注在视线范围中摸索石头到底在哪。

山中黑夜阴冷,太阳高升下,温度节节攀升。

南桑手臂酸软,积攒的力气随着汗水洒下,重度缺水,一点点被消弭殆尽。

她在第无数次失败后,弯腰手扶膝盖大口喘气。

直觉不能没有位置继续无用功了。

没水只有面包和压缩饼干,再浪费体力,后续的路程,她走不完。

南桑无声喃喃:“石头到底在上空哪个位置,具体的?”

脚再朝后一点,大约能看见。

但……

南桑视线微错,看向脚一寸朝后深不见底,像是要把她拖拽下去的漆黑。

眼神猛朝前移,喃喃:“不行。”太危险了。

她视线兜兜转转,定格在因为太阳越升越高。漫入脚下的一片人头影子。

几秒后直起身朝里,再次走近上方看不清晰的地界,背靠岩壁,盯着地面漏出尖的影子,“钟燕。”

南桑开始骂人了,她从在南城醒来后,没正儿八经说过脏话。

骨血里复生的教养也不许,所处环境更没必要。

她以为自己不会,却骂的无比顺畅。

脏污不堪入耳,只针对钟燕的骂言张口就来。

不过三五句。

安静的上空响起钟燕压低克制的一句句贱人。

这个程度,不影响行动,钟燕也干预不了南桑的生死,还有,南桑骂的真的很难听,上方没人管。

南桑声音沙哑却情绪平稳的继续,从容貌,从身材,从遗传,面不改色的骂着她全家祖宗八辈,将钟燕逼的情绪逐渐失控,拳头一寸寸紧握。

南桑在他们看不见的地界,一边骂,一边垂眸看着影子中不断颤动的那个小点的脑袋。

抬脚朝前走了一点点。

手背后攥着皮带圈回身,对看不清完整人脸的地界继续骂。

语调高昂了些,也轻快了些。

似肆无忌惮,仗着钟燕不能拿她怎么样。

她看不完整上空,钟燕自然也看不完整。

南桑纹丝不动。

钟燕的脚步一点点朝前。

在南桑越来越脏的话中,脚踩上距离边角有五十公分的石头尖,借力躬身和下面的南桑对视,脏话诅咒脱口而出的瞬间。

南桑顺着她的位置,脚步快速朝左,一路到最边。

手里的皮带圈转动一瞬,猛的朝她所在大力甩了上去。

南桑眼神冰冷,杀气腾腾。

男士皮带钢扣寒光凛凛,下意识的,钟燕退后了一步。

徒劳无功五小时的皮带扣,砰的一声砸在石头上。

终于挂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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