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别指了指身后金器首饰铺前不起眼的机械镜头，低声道：“这个角度刚好能拍下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知道这个型号么？”鹤别盯着明显慌乱起来的车主，勾唇冷笑道，“我想画质应该还不错。”
“算、算你狠！”车主本就不占理，如今看可能会有他违反交通规则的证据，顿时也不敢嚣张了。
“别以为你们狼狈为奸讹我，我就怕你们！”车主边说边看着鹤别的脸色，往后退，摸到了车把手一踩油门，很快就消失在了柏油马路的道路上。
鹤别对于这样的人向来深恶痛绝，可他看了眼明显情绪不对劲的周怡音，还是先蹲下身，略带迟疑地喊了一声：“周怡音？”
周怡音没什么反应，鹤别又唤了一声，周怡音这才抬起头来，她呆呆地看着面前出现的鹤别，一双杏眼乌黑空洞，仿佛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
鹤别将周怡音拉了起来，她便乖乖地跟在他身后，不挣扎，不反抗。
回到了医院，病房内，鹤别听完了王医生的诊疗判断，也无甚反应。
周怡音的病症实在太明显。
王医生与她聊了一会儿，周怡音逐渐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她看向面前的鹤别，想起之前在马路上的一幕——当时的声音很模糊，可从几幅画面里，周怡音大致能判断，是鹤别为她解了围，并且将她带到了医院。
“你走吧。”
周怡音坐在洁白的病床上，蓝色病号服被她穿得宽松，她手上和腿上的几处擦伤，护士已经擦了碘伏，贴上了白色的医用创口贴。
鹤别从口袋里取了烟盒，修长漂亮的手夹着烟草，仿佛握着钢笔一样姿势优雅。他靠在床边，衬衫略松开了扣子，汗顺着肌肤纹理滑进了领口。
“周怡音，我以为你至少懂得说句谢谢？”
“谢谢。”周怡音移开了视线，转过身躺了下来，她看向窗外一望无垠的夜色，低声道，“我知道你帮了我，但我真的不想再搅和进你和许小姐的事里。我曾经遭受过被人背叛的痛苦，所以比任何人都能体谅许小姐的心情。”
“她一定在等你，你快走吧。”
许久，无人回应。
周怡音趴在床上，怔神许久，她才慢吞吞地翻了个身。
月色入户，病房内水漾般安静冰凉。
鹤别不知何时离开了。
医院门口，鹤别抬手刚打开了车锁，贴着口袋的手机便“咚咚”震动了两声，他摸出手机，翻开了发来的消息。
一张照片里，许宛央立体精致的侧脸被光影勾勒得如同狐狸精，她正送上香唇与一个男人拥吻，闭着眼睛，神色认真又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