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叔叔。”她嗓音有些沙哑地开口。
“你醒了。”顾尘渊观察着她的脸色和表情，连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压低，生怕会让她受到惊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水？”
“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云烟摇了摇头，看起来有些蔫蔫的，像是一株缺水的植物，“我想喝一点温水。”
顾尘渊立刻就倒了一杯温度正好的水，递给她。
云烟像是渴极了，接过水杯就大口大口地喝，一不小心就呛得直咳嗽，“咳咳咳！”
“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顾尘渊下意识地伸手，要为云烟拍背顺气。
这本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动作，两人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他也是自然而然。
可谁知道他刚刚碰到云烟，她就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一下子就打翻了水杯。
水洒在被子上，瞬间湿透。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云烟回过神来立刻道歉，可眼睛里却还残留着惊恐之色。
顾尘渊没有斥责她，只是道：“没关系，让护士进来换就好了。”
他一边说，一边试探性地伸手要摸她的脸，云烟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躲开了。
这下子顾尘渊终于可以确定——
云烟在排斥他的接触。
为什么？是应激反应吗？
云烟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有些惶然无措，“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你一靠近，我就觉得很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顾尘渊默然片刻，让医院安排了心理学教授过来。
心理学教授过来后，他走出了病房，直接给林诚打了电话，开口的嗓音冰冷无比。
“审问清楚了吗？他们到底对云烟做了什么？”
林诚光是听到他的声音，就有些背后发凉了，犹豫片刻后如实回答道：“顾少和克劳斯做了交易，把云小姐送给了克劳斯。克劳斯因为上次的米弗兰岛事情一直怀恨在心，但他报复不了您，就盯上了云小姐，要轮奸她来以此羞辱您……不过云小姐誓死不从，试图撞墙自杀，好在您最后来得及时。”
“没有及时。”顾尘渊紧绷着一张脸，如果他来的更早一点，云烟就不会受到那么多的伤害。
他到底还是来迟了。
“顾总？”林诚能够察觉到自家老板心情很不好，小心翼翼地开口。
“云烟受了很大的惊吓，现在留下了心理阴影。”顾尘渊想到云烟刚才的样子，眼睛里不禁浮现出黑色的戾气，语气阴冷道，“顾泽宇呢？”
林诚回答道：“已经控制住了，消息也封锁了，老爷子那边不知道。只是，时间久了恐怕瞒不住。”
“别让他跑了。”顾尘渊语气中满是冷厉的肃杀之意，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先处理好云烟的事情，其他的账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