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秦小枫不干了：“温叔您别欺负人哪，他在那桌已经喝不少了吧？”
“哟，我今儿还就欺负他了，小秦你要怎么着？”温总兴致盎然地逗她。
秦小枫坐回去了：“那我不敬您了。温叔您要怎么着？”
片刻沉寂后大家一阵哄堂大笑，温总笑得最开怀。“好了好了，真是怕了你，打小就是个蔫儿坏的。就叫长风喝一杯吧。”
秦小枫站起身恭恭敬敬捧起杯子：“十二年以前，我在系办第一次见到您。那是我一段幸福生活的开端，可当时我并不知道。我年轻时候不懂事，以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一直没有谢谢您。您别怪我的感谢来得太迟。”
她把杯子举高，低了低头，然后递给秦东流。
温总没作声，抬眼看看秦东流。秦东流接过来默默喝了。
她端起第二杯，靠近一步，温柔地看温总：“这一杯，愿上天和岁月都一如既往厚待于您，您身心愉悦直到永远，您期待的都能够实现、担忧的永不会发生。”
她举杯就口，一饮而尽。
秦东流阻拦不及，惊了一下。片刻后他也拿起一杯酒喝了，嘟囔一声：“我陪一个。”
秦小枫胡乱抓起桌上一杯可乐灌了一口，也顾不上是谁的了。温总摇摇头。
秦小枫定定神，拿起第三杯酒：“这最后一杯酒不关相遇和团聚，而是为了分别。离别是人生避不开的宿命，您用了这杯酒，请您放宽心，然后就把我忘掉。我也是一样。”
她伸手要递给秦东流，秦东流慢了半拍，还是接住了。
“撂下，”温总并没抬高声音：“这一杯撂那儿。”
他定定看她一会儿，高声叫程文萱：“小程呐！”
“有！”程文萱远远地大叫：“领导什么指示？”
“你的小伙伴们都是三杯对我一杯，来来来，你把前头咱俩喝的那些杯都给补上，就按这个比例！”
温总把自己手上的酒一口喝了，在秦东流背上重重拍了一记，力度近乎殴打，转身回去讨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