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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校记忆:那些匆匆逝去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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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半季花开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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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这是我第一次坐火车,目的地是五百多公里之外的山西太原。我靠着窗子,看到成排的树一转眼就落到好远的后面。向南笙带着萨克斯没有吹一直在练指法。他尝试着和我聊天,却也没什么话题可聊。剩余一些调皮捣蛋的男孩子在两三个小时之后没了折腾的劲,坐在那个对于他们很宽敞的座位上呼呼大睡。一行前来共十一个人,两位社会老师加上九个孩子。我是唯一一个女学生,为此学校特意派出年轻的实习老师陪我做伴。她姓刘,从上火车之后手机发短信一直没停,估计是男朋友在千里之外传来的问候。我拿出了数学奥数题开启学霸模式,解出一道很难的题大约花了半个小时。歪头看到向南笙搂着他的萨克斯睡着了,眼镜不知道去哪了,变成我并不熟悉的样子。伴随着异乡里味道不同的空气,列车驶达目的地。

苍翠的树枝随风摇晃向我们招手,九个孩子大部分刚从梦中醒来还很迷惘。安排吃住,在一家不起眼的旅店里。负责主要工作的男社会老师简单开了个会,无非是提醒孩子们要注意安全。我和实习刘老师住在同一个屋,放好行李一起检查仪器的性能,确定没问题又各自回了宿舍。在没有手机没有手提电脑的孩提时代,我们真的是一闲下来就无所事事。刘老师在属于自己的空间里肆意伸着懒腰,她只是看着我,像大人俯视孩子的居高临下。刘老师穿着时尚面容姣好而外婆跟我说这样的女人都是蛇蝎心肠。她看我,我能做的反应便是抱出课本学习。目光聚集在文字上,心思却麻乱成一团糟。我端正坐姿摆好书本笔直撑了一下午,刘老师就这么看着我一下午。

此行三天,明天试练习,后天正式比赛。有时走廊会急传来脚步声响,我知道一定是男生们在嬉戏打闹。此时我就像一个重刑犯人,在封闭的牢房里,有专门的看守盯住我,每当我要开口说话便会告诉我“你说的每句话都可以当做呈堂供词……”男孩们如同铁牢之外飞舞的麻雀可以恣意翱翔,我就很恨向南笙推荐我来参加比赛使我茕茕孑立。同时我又非常希望他出现陪我聊聊天。然而,他并没有。这变成了一种煎熬,火燃起摧毁半只身子,我看着自己一点一点烧掉另半个身子。吃过晚饭,山西的美味面食,至今感觉回味无穷。在餐桌上,我瞄了几眼向南笙,他融进了男生们活跃的气氛当中。他们把这三个白昼黑夜当成必须争分夺秒的欢乐时光,而我,三天的有期徒刑。

“向南笙,向南笙。”吃过晚饭我细声叫他。他和我并排走“怎么了?”

“没事了。”

回到屋里,将头埋进被窝,不由自主泻出眼泪。我在想完了,是不是我们的友谊就此到尽头了,是不是他再也不理我了,是不是我注定孤独再变成原先那么一个自卑的我。蒲公英习惯流浪,是因为选择对了方向,我本被圈养在温巢当中,却要我走进狂风暴雨的异乡。向南笙,我恨你。

若干年后,当我再次回想起那次无线电测向比赛,仍留有深深回忆。我幼稚地躲在被窝里哭泣,双眼红肿极度难过却因为刘老师在身边不敢哭出声音。那过往的回忆就像苍老的古钟轰出低沉的哀悼,给我未来的每一天都定了闹铃:别再傻了。也许过后的几年我也做了许多后悔的选择,而我记着六年级躲在被窝哭泣的这一天,眼泪换不回任何。每个人一生都做过许多错误的决定,也可能这些决定,是早已注定必须要发生在固定的人身上。

试练习的那天早上,老师着重表扬了向南笙。他帮助老师维修信号感出现偏差的测向仪器,一直到半夜才睡。多大的讽刺啊,在我发小脾气的那刻,向南笙竖直了他的标杆旗,好像在告诉我没有资格去妨碍向南笙成为最无懈可击的那个人。满脑子少女心思让我吃不下饭,所以我就怀着极度悲观的想法饥肠辘辘的来参加第三天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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