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一软，蜻蜓点水一般，将任余剩余的话堵住。
“走吧。”
裴时译站起身，他将任余的碎发挂在耳后，推着轮椅缓缓前行：“一会儿喝完粥再回去，不要想太多，你只要吃吃睡睡就行。”
任余垂着脑袋，半晌才回过神：“你踏马……”
“不要讲脏话。”
“。”
任余拳头又硬了。
大部分人会用左手拿勺子，却不会用筷子，任余也是。
“腌黄瓜。”
任余舀了一勺粥，裴时译乖乖地将腌黄瓜放在粥上。
像是傲娇少爷和忠犬男仆，看得店中小姐姐心底儿不住尖叫。
‘伺候’任余喝完粥，裴时译三两口就解决了自己的晚饭，桌上剩下的食物全进了他肚子里。
裴时译个高腿长，整天锻炼长得也壮实，吃两人份的饭轻而易举。
二人继续溜达，氛围和谐了不少，却更加安静。
“裴时译，我不喜欢吃甜的。”
“我想抽烟。”
烟又不是一下子能戒掉的，他抽了这么多年，焦虑心烦的时候总要来几根。
“不甜的是不是可以？”
J市超市闭店晚，裴时译推着任余挨个扫货，等回医院的时候已提着四五兜糖果。
任余面无表情，有些生无可恋。
“来试试。”
裴时译拆开一盒，剥开送进任余嘴里：“怎么样？”
任余瞥了裴时译一眼：“甜。”
“那就吐出来。”裴时译将手伸到任余唇边，催促道：“快点，还有别的。”
“……”任·莫得感情的试糖机器·余。
他已经没力气跟裴时译计较了，照着对方的要求吐在手心。
裴时译动作麻利，顺手扔进嘴里嚼吧嚼吧咽下。
“……”
任余浑身僵硬，一时间不晓得该问对方不觉得甜吗？还是该问难道不嫌弃他的口水？
“来，下一个。”
任余愣神时，裴时译已经将第二颗糖果递在任余唇边。
“快一点，还有呢！”
任余张不开嘴了。
“你这嘴是蚌壳吗？”
裴时译戳了戳任余的脸蛋：“快点，不然亲你。”
“……”
任余无言：“裴时译你有病吧？”
话还没说完，嘴里就多了颗糖。
“怎么样？”裴时译将手放在任余唇边：“不喜欢就吐掉。”
“甜。”任余摇了摇头，学着裴时译的样子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裴时译轻笑：“那你就自己吃吧。”
说着，他再次拆开一颗糖果：“来继续。”
任余看着面前的橙色糖果，深吸一口气：“我觉着刚刚那个还不错。”
“你确定？”
裴时译满眼笑意：“那我明日囤几十盒，帮你戒烟。”
此话一出，任余浑身就冒出了冷汗。
他完全无法想象自己被逼着吃那种糖的日子：“我还是再试试吧。”
第三颗依然不合口味，任余嚼吧嚼吧勉强自己吞下。
然后是第四颗，第五颗……
好几次他都想中途放弃，可一想到未来裴时译会各种套路他，就不得不坚持。
直到他瞧见裴时译笑意吟吟的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