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听着夜晟泽的话，沈青竹轻轻点头。
“我知道我还有你，还有祖母，我还有爹娘，有兄长弟弟，我知道有很多人是在意我，是爱我的，我其实很幸运。大约也是因为被爱包裹着，我对于找家人，查身世，并不是特别执着。可我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
她并不是被家人抛弃了。
相反，她是褚家人，是徐员外一家拼了命安排，才保全下来的人。
她是被人爱着的孩子。
沈青竹红着眼睛看向夜晟泽，“我的双亲虽然不在了，可我知道，他们一定是爱我，而我身上，也一定有他们的影子。我跟着娘学习医术，所有人都说我有天赋，夫君，你说这是不是因为我是褚家人？我是药仙人一脉的人，所以我很厉害？”
“对，你很厉害。”
夜晟泽附和。
听着他的话，沈青竹的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是啊，我很厉害，这些是亲生父母给的，我很幸福，这是安国公府养父母给的，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好。我没能照顾好自己，中了夜晟澜的圈套，把生活过得一团糟，让养父母担心了。我不执着于认亲，也不曾那么奢望寻到亲人，我连他们被害了都不知道，我连为他们报仇的心都没有。要不是文仁川找上门，我甚至不知道仇人是谁。我是不是很蠢？”
活了两世，可她生活却还是一团糟，她以为解决了夜晟澜，解决了谢氏，就可以高枕无忧了，结果呢？
她还是个没用的废物。
沈青竹难受。
她对闻人家族一无所知，死了一个闻人川之后，她甚至不知道再去哪找闻人家的人，这个仇她都不知道向谁去报。
“夜晟泽，你说我这么会这么没用？我的双亲，我的族人，还有爹娘，他们是不是都得特别失望？他们……唔……”
沈青竹的话还未说完，夜晟泽就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未说出口的话，在两个人的唇齿间辗转破碎，化作了一声又一声低浅的呜咽。
夜晟泽吻得很用力。
他不想听沈青竹说那些自怨自艾，自我否定的话。
被夜晟澜算计，不是她的错，褚家与闻人家的恩怨，更不是她的错。这些，本就不是她应该背负的，她也不过是个才及笄没多久，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罢了。
她可以伤心，可以难过，可以痛苦。
但是，她不能否定自己。
那些话，他听不得。
像是要把沈青竹所有的力气都抽空一般，他的吻霸道又狂野，让沈青竹根本没有抗拒推脱的余地。
沈青竹被动地承受着，身子一点点瘫软。
一直到沈青竹几乎要承受不住了，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夜晟泽才放开沈青竹。
手，温柔地捧着沈青竹的脸，夜晟泽低喃，“青竹，冷静一点，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这些都不是你的错，别因为悲伤痛苦，就否定了自己，你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你就是厉害，就是有福气。”
“我……”
“爹娘是没了，但是你还在，若是他们在天有灵，知道他们拼命保护下来的女儿，还好好的活着，还很幸福，那他们一定会很安心。至于报仇，既然知道是闻人家族做的了，不管他是百年家族，还是隐士家族，就算翻遍了大邺，我也会把仇人都一一的找出来，为你报了这个仇。”
夜晟泽的话，像是沈青竹干涸心田上的一汪清泉。
给了她滋润，给了她希望。
沈青竹眼泪汪汪地看着夜晟泽，“夜将军……”
“别慌。”
知道沈青竹要说什么，不用她开口，夜晟泽直接将她的话打断了。四目相对，夜晟泽的眼里全是柔情。
“我们是夫妻，也是要共度一生的人，这本也是我该做的事，你深刻都不必说。”
“可我还是想谢谢你。”
夜晟泽在她最慌最乱最无措的时候，给了她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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