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眉间重重死气缠绕，这是将死之人的面相。
她，恐怕这是回光返照。
“一一你来了，你爸他没来吗？”
她朝我身后看去。
然后是深深的失望。
医生说她记忆出现了混乱，现在看似清醒，其实是记忆停留在了变疯之前。
“你想见他吗？”
我慢慢蹲下身，与她视线齐平。
疯女人若是不疯，还是特别漂亮的，杏核眼柳叶眉，瓜子脸。
皮肤白皙
虽然岁月让她脸上留下了痕迹。
但丝毫没让她的美褪去半分。
她听到我的话，整个人都精神了，紧紧握住我的手，“可以吗？可他那么忙…”
“只要你想见他，就可以。”
哪怕他死了，我也去把他挖出来。
“你告诉我他住哪里，叫什么名字？我就找他。”
疯女人激动地道：“焦仁，一一你爸爸他是焦仁…”
焦仁！
焦景淮的父亲？
我眸色微暗，安抚好疯女人。
往她眉间注入一道灵气，延缓她死亡时间。
便迅速赶去了焦家。
我来得很巧。
焦仁正要上车出门。
趁他车门未关，我迅速坐上去。
那些保镖正要一拥而上，我直接用灵气化成匕首抵在了他脖子上。
保镖们再不敢有所动作。
我让司机开车。
“想他活命就去医院”
司机哆哆嗦嗦地不敢动作。
焦仁惊恐地瞪着我带有疤痕的半边脸，眼前一黑，差点吓晕过去。
我一巴掌抽过去，立马让他清醒过来。
但依旧掩饰不住他的颤音，“你、你、你是什么人？”
我匕首朝前递去半分，冰冷锋利的寒意让焦仁止不住颤抖起来。
“你、你这是犯法…”焦仁强装镇定。
“去不去？”我根本不想跟他废话。
见我油盐不进。
脖子传来痛意。
他不得不递给司机一个眼神。
司机这才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医院病房内。
我把焦仁丢给了疯女人。
悄悄退了出去。
“柚子，你咋来了？”
是丑大叔的声音。
我回头看过去，丑大叔拿着一束鲜花，穿着是昨天那套干净体面的衣服。
“呵呵”
丑大叔见我视线落在他手里花束上，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我来看看你妈…”
我点点头，也没问他为什么拿玫瑰来看疯女人。
只是平静地说道：“她快不行了，你送她最后一程吧！”
“啥？”丑大叔慌了，“咋就不行了？昨天她还好好的…”
说着话，他匆忙冲向病房。
我想拦，但没拦住。
一把被他给甩开了。
“云芝，云芝啊！”当丑大叔瞅见里面的焦仁后，顿时怒火冲天，“你个浑蛋还敢来找云芝，我…”
“老裘我不许你打他。”
眼看丑大叔对焦仁举起了手。
疯女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跳下病床挡在了焦仁跟前。
丑大叔又气又心痛。
“你还是忘不了他，他当初是怎么作践你的，你都忘了不成，啊！！”
丑大叔气得痛哭起来。
我冷眼看着他们，拽起丑大叔道：“你们有话快说，她时间不多了。”
说完，我拽着丑大叔准备离开。
“一一”疯女人喊住了我。
但我知道，她喊的是她女儿的名字，焦一一。
但她女儿已经死了。
听丑大叔说，是在学校被霸凌受不了，选择了跳楼。
“一一，他是你爸爸，你不是经常问你爸爸吗？你快看，他来看我们娘俩了”
疯女人欣喜地拉着我到焦仁跟前。
“我们女儿一一，她学习可好了，全年级第一，是不是一一，你快跟爸爸说话呀…”
我没做声，焦仁也有点怕我，不敢抬头。
疯女人见我不说话，推搡了我两下，“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嘴巴甜点你爸爸就不会不要我们了，你快喊爸爸，快喊啊！”
她大声吼我。
又打了我两巴掌。
然后她又忽然掩面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