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血液的腥臭味。
“娘娘，晋王殿下来了。”如意像是没看到血流如注的柳玉珞一样，对鹤卿晚行礼到。
晋王殿下……
晋王殿下！
柳玉珞勉强张开嘴想要呼救，却被一只大手紧紧捂住了嘴巴。
她没有力气去看到底是拨云还是红椿，她只看到雪嬿走到了鹤卿晚身边，扶着鹤卿晚站起了身。
“母亲，姨母，我先带表哥去前院，你们也尽快过来吧。”鹤卿晚目不斜视，带着抱着孩子的宝珠和如意就离开了这充斥着血腥味的房间。
柳玉珞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仅仅一墙之隔，鹤卿晚正在对晋王殿下撒娇，而她却要在这里承受这种痛苦。
痛苦让她的意识逐渐模糊，将要昏倒之际，她听到了亓官煦冷漠的声音。
“红椿，去叫个大夫来。”
*
“里面有人？”晋王好奇。
“嗯，母亲和姨母在里面，她们来看祈霄。”鹤卿晚展颜，“我也有许久没见母亲了，就和她们说了会话。”
“舅母和母亲来了？”晋王停住脚步，“舅舅说今日舅母身体不适，不宜见风，这……”
他丝毫没有怀疑鹤卿晚的意思，“难不成是舅母与舅舅又闹了不愉快？”
“不是的。”鹤卿晚笑着摇头，“是我前几日思念母亲，去信一封。母亲怕外人知晓我这般年纪还整日念家，恐惹了别人笑话。于是便称病在家，实则偷偷与姨母来看望我。”
她又有些不开心道，“表哥你也知道，父亲那么死板较真的一个人，若是告诉他实话，他定以为表哥你待我不好，还要给你脸子看。”
晋王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心疼的看着鹤卿晚，“是我这些天冷落你了，再等上表哥几日，阿宓。等手头的这些事忙完了，我便带你归家住上一段时间。”
鹤卿晚带着浅笑，“嗯，阿宓自然是相信表哥的。”
晋王从不画饼。
刚说了带鹤卿晚回娘家，第三天就付诸了行动。
定国公府。
胥止轩。
这是原主未出阁前的居所，如今鹤卿晚回来，依旧住在这里。
入夜，烛光摇曳。
晋王捧着鹤卿晚的手，“阿宓，这些日子你便在这安心住下，等一切尘埃落定，表哥就接你和槿儿还有祈霄回家。”
鹤卿晚没有多问，她的眉眼在昏暗的烛光下更显柔和，“嗯，阿宓一直都信表哥。”
片刻后，晋王趁着夜色离开了。
鹤卿晚把祈霄放在自己的床上，又走到临时摆放的供桌前上了柱香。
“槿姐姐，我们有许久没有一起睡了。”
“小姐……”宝珠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是鹤家的家生子，如意是柳家的家生子。她跟如意从小就服侍鹤卿晚与柳玉槿。她们一起长大，所以鹤卿晚与柳玉槿的情谊，她们再清楚不过了。
“嘘，莫要哭了宝珠，哭多了就不漂亮了。”鹤卿晚的余光瞥到了同样强忍泪水的如意，“唉，你们两个……罢了，罢了，去外面哭上一会吧，今晚就让雪嬿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