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残留着商业海报，还有些模特断掉的脑袋、胳膊和腿。
云秋策把脚边的腿给踢开，“怪不得死了几天都没人发现，这种地方一年也进不来几个人。”
亡魂继续往前走，走到一个玻璃门前停住不动了，伸手往前指指。
云秋策立马捂住鼻子，“什么味儿啊？”
云柒叹息一声，“叔叔报警吧。”
没过多久，警察就来了，一群人进进出出，不一会儿就抬着一个黄色裹尸袋出来。
周围商铺的人也都围过来，显然有不少人是认识他的。
“哎呀，什么时候死的，我说这几天都没见到他。”
“也是可怜，从小在这条街道上长大的，不知道他家人是谁，平常大家好心就给他一口饭给他点破衣服。”
“其实他不是傻子，智商正常，很多事都明白，但是天生有病，他也知道自己活不长。”
……
街坊邻居无限唏嘘。看着警方把裹尸袋抬上车，亡魂眨着眼睛，旋即低下头，青白瞳孔里满是失落和遗憾，但再抬起头的时候竟只剩下释然。
云秋策也叹口气，“不管怎么说，他这短暂的一生里满是苦难，总算结束了。”
云柒点点头，“是啊，命运不是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有些人生来就是受苦的。”
她伸出手，亡魂赶紧蹲下来把肩膀递上去。
云柒拍拍他的肩膀，“不管以前怎样，至少你的苦难结束了，以后都是新生。”
帮助亡魂找到了尸体，云柒这才带着他离开。
回到自己的住处，云柒给亡魂点了一根灵香，亡魂这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云秋策道：“我们今天帮了你，你现在可以到底是谁控制了你，以及要你做什么？”
亡魂抬头看他一眼，这才说了第一句话：“我叫刘华，不是被父母抛弃的，而是他们都病死了，我遗传了他们两个人的病，从小就知道自己活不长。他们病死后没有留下什么遗产，租住的房子被收走了，我就在街上流浪。”
“前几天下大雨，我发病了，长期营养不良再加上没有药，那天晚上我躲进一个废弃的商铺，一个人躺在被褥上等死。后来我发现自己能动了，当时我还没反应过来，以为上天看我可怜让我的病好了，其实那时候我已经死了。”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云柒和云秋策的呼吸声。
“这时候过来一个人，她说她是阴差，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个人长什么样，是男是女，多大，这些也都没记忆吗？”
刘华点点头，“我隐约记得一个模糊的影子，往我脑门上贴了什么，然后我就什么都记不清了。”
“没关系，”云柒拿出方相面具，再把灵香燃尽留下的烟灰收集起来，放在桌面上。
“我可以让你记起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