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卫兵在大军面前根本没有抵抗之力，墨珂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刺客们更是已经进入皇宫。
但墨珂还是被拦下了。
拦住他的不是百万大军，而是一群风烛残年的老臣。
为首的人，是宰相兼太傅，现在应该叫帝师的严怀忆。
他走出人群，向墨珂行了一礼，缓缓开口道：“王爷，你真的非要做到这一步吗？”
墨珂笑了笑，他不想讲那些大道理，他相信宰相应该已经听腻了，所以他打算直接一点。
“是，本王就是想要那九五至尊的位置，您拦不住我，您应该也知道这一点。”
“就算您要和本王讲大义，那墨瑾昏庸无能，何来大义？”
严怀忆神色复杂，作为曾经的太傅，现在的帝师，他何尝不知道这些。
可当年是先帝把一位太子送到他手里，让他教导，如今他的学生走到了这一步，他这个老师就没有错处吗？
一位合格老师又怎么能做到把自己的学生交出去，尽管那不是一个好学生。
可他不仅是老师，还是为生民立命的宰相啊……
……
墨珂没有着急，静静地等他做决断。
严怀忆最后选择了让步。
但仔细看，就会发现他退到一边的同时已经是老泪纵横。
“是臣的错！是臣对不起先帝，是臣没教好太子！臣愧对这太傅之称！”
一代贤相，七十岁高龄，跪伏在雪地里，代替自己的学生忏悔。
墨瑾终究还是失去了最后的保护伞。
……
应天三年初春，殇帝于太和殿为摄政王起义军所杀，翌日，三朝元老，宰相兼帝师严怀忆于皓陵前自缢，谥号“文正”。
严怀忆，字安寻，清河郡兴隆县人士，幼孤弱，孑然无亲，昭元十三年进士科状元，官至宰相，历侍三朝，文德昭睿，应天三年薨，享年七十二。
家无余财，学子三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