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微微抬眸，纯蓝色的眼睛里蕴含着另一种无法看透的情绪。
“宋锦年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在这就不可以了吗？”“宋锦年”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和调侃。
苏寒听后，不再言语，只是一直盯着他，纯蓝色的瞳孔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漂亮的如同宝石一般。
“宋锦年”被他盯得心中莫名一紧，过了片刻，才露出无所谓一般的神情。
“告诉你也无妨，我现在待不了多长时间，大概不到一会儿就又要沉睡了，这个你不用担心，反正我也只是想见玖夜罢了。”
苏寒的眼眸里闪烁着异色，“你有办法脱离掉宋锦年的身体，再重新塑造一个身体吗？”
“我无所谓，但我希望宋锦年可以幸福的过完他这一生。”
“宋锦年”似乎是有些意外他的话语，露出了类似嘲讽的表情。
“苏寒哥真是太自以为是了，知道什么是“后来者”吗？”
“宋锦年说白了只是我的一个载体罢了，要不是因为前世的意外，我不可能进轮回之路，宋锦年这个妖也不会存在。”
“我能让他活这么久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毕竟连他的灵魂都是来自于我。”
“宋锦年”一步一步的靠近苏寒，这次苏寒不再躲闪了，只是眼里的悲伤快要溢出来了。
“但凡有点常识，都知道就算要分离，也起码有完整的灵魂才行，他只是附着在我灵魂上，因为意外而产生的意识而已。”
说到这里，他突然轻笑了一声。
“再者说了，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要求我？就凭你是玖夜的转世，呵，就算是玖夜本人在我身前，都没有这个资格。”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挑起苏寒的下巴，苏寒并没有任何反抗，只是小声的向着他说道。
“宋锦年，某个妖可是做了你一直不敢做的事情，就算这样，你也要无动于衷吗？”
“宋锦年”听后，露出了不屑的神情，可下一秒，他的脑袋处莫名传来剧痛，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等再次睁眼，那双眼睛里没有了之前的不屑，有的只是迷茫。
“苏寒哥？”
看着被勾起下巴的苏寒，宋锦年赶紧放下了手，有些不好意思。
“那什么...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相关记忆，就是....”
苏寒看着手足无措慌乱解释的宋锦年，忍不住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
“欢迎回来。”
宋锦年因为这个温暖的怀抱，当场愣在了原地，连脑海里也瞬间变得空白，只是下意识的回抱住了苏寒。
过了片刻，宋锦年主动退出了这个拥抱，脸上变得红红的。
“苏寒哥，我......”
“宋锦年，我在你回来之前原本是想要找一个答案，比如我做的那个奇怪的梦，还有夜里那突然而来的奇怪温热，但现在想来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这是苏寒第一次开口说出这么一长段话，他眼中流转着宋锦年看不透的复杂情绪，手顺势而下，掠过耳廓，抚上他的脸庞，指尖轻缓地摩挲。
宋锦年被他的动作一惊，但并没有丝毫反抗，只是顺从的接受着这一切。
“苏寒哥，虽然你说你不需要一个答案，但我愿意给你一个我心中的答案。”
说到这里，宋锦年坚定的看向他，“我是喜欢苏寒哥的，不是因为前世意识的影响，仅仅是代表着我的意识。”
诚然，他没有完全属于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完全属于自己的灵魂，但当下的意识，毫无疑问就是他的，也只是他的。
不管其他人是否承认他的独一无二，可他自己知道就好。
在和毕风交流过后，他突然悟到了很多，那些过往，那些回忆，还有心中的那份...悸动，都是只属于他的东西。
就算这些都成为了另一个妖的一部分，他的存在也只是变成了过去式，绝无可能被替代。
他有着独立于世上不属于任何人意志的思想。
眼前纯蓝色的眸子隐隐含着泪，但始终没有落下。
苏寒再一次上前抱住了他，“表明心意这种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
宋锦年以为他是在拒绝自己，眼中的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滴落，打湿了苏寒的衣领。
苏寒无奈用手轻轻擦去他的泪滴，“我是想说，等我们一起活下去，获得新生以后再说吧。”
“修仙界这么大，总会有办法，而且我和你是一样的，灵魂都不属于自己，所以才更要一起想办法。”
“好。”
宋锦年把他抱得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