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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踏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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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同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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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他好不容易拽着不愿踱步的马儿一点点前行之时,一位不速之客到来了。

    蒙着面的姑娘此时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她跳上车夫那位置,朝着丁前溪喊道:“还愣着干嘛啊?上车!你不上车,真打算就这样…拽着马走?”

    丁前溪想了想,便跳上了马车,那在少年手里颇为不听话的马儿,随着两道缰绳被那姑娘握在手里,轻轻一蹬,随着一声清脆悠长的“驾~”,这仿佛会看人脸色的马儿终于不情愿的拉着马车快走起来。

    此时长出了一口气的丁前溪终于开始好奇这位颇为…自来熟的女子。

    他掀开帘子,便能看到那女子背影。

    仿佛知道身后之人的疑惑,她解释道:“别多想,我在城里看见刚刚那位妇人带着孩子,在马车行转了好久,便指点了她一下,挑了这匹堪称丰骏的马儿,买马这种东西,看的就是门道…哎呀,跟你说这么多你也不懂,总之你要去的那地方,咱们有一大半的路程刚好是相同的,这中间由我帮你照顾着车马,到那地方以后,你可以卖了车马,回点本嘛。”

    她回过身,看着想说些什么的少年,皱着眉头接着说道:“男人就该有个爽快的样子,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还想叽歪些什么?”

    除了娘亲以外,他从没有看过如此具有江湖气息的女子,所以他乖乖闭嘴了。

    晃晃悠悠的马车就这么一路颠簸着走远了。

    两人之间也一直沉默着。

    颇为豪爽的女子决定主动打开僵局,她性格大大咧咧,可声音却是有些脆,“我爹姓李,我娘姓宁,而我,出生在洛城,所以我叫李宁洛。”

    丁前溪长了见识,果然如书中所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一个名字都有这么多的讲究,可自己的名字显然没这种深意,于是他只好老实说道:“我姓丁,我娘…算了,我叫丁前溪。”

    姑娘嗯了一声,不在说话,于是静悄悄的旅途上又没了声音。

    “燕国真的很强大,这些年连年征战,国内竟然还是一副四海升平的极乐景象。”许是遇见了一个正经的本地人,那姑娘一开口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丁前溪身为前吴皇子,听到这句话偏偏没法反驳,只好附和道:“对啊,咱们…燕国真的很强大啊。”

    少年没觉得姑娘说的哪里不对,其实这就是最大的不对。

    要知道在燕国,人们虽然都为国家的兴旺无比自豪,那种自豪是刻在骨子里的,绝不会逢人便感慨大燕有多么强大,多么歌舞升平…

    少女自然也没听出少年口中说的:“咱们…”那丝生涩跟停顿。

    于是两个各怀心思的男女,在寂寞的旅途中,就这么阴差阳错的聊到了一起。

    话题从燕国聊到了韩国,聊到了那些已经灭亡的国家,不过在聊到吴国时,本就说话不多的丁前溪,显得尤其沉默…

    两人乘坐马车倒是省下不少脚力,不用走路本来就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再加上随行之人是本就天生互相吸引的异性,处于奇怪组合的两人,心情显得都还不错。

    逐渐熟络以后,话题不知怎地就从国家战争聊到了江湖争斗。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自然分两种。

    一种是山下山河武夫。

    一种是山上方外修士。

    那蒙着面的姑娘明明对后面一种更为感兴趣,她斜着眼轻瞥少年,语气随意道:“真羡慕那些人有一剑贯穿山河的威力,轻抛桃花剑,弹指道长生…那是何等潇洒!”

    手握缰绳丝毫不乱,可马儿的步子却隐隐加快了几分,风吹在姑娘的面纱上,飘飘然,下一句话也飘到了车厢少年的耳中,“我看你总是别着剑,该不会是那幕北山很少现世的剑修吧?”

    此时天色将暗,马儿加快的步伐丝毫没引起少年的注意,还以为那是少女着急赶路,要在天黑之前寻一处住处。

    看不清表情的姑娘身子微微向后靠了靠,期待着车厢里传来她想要的答案…

    丁前溪不知道如何解释这把剑的来历,只好含糊道:“幕北山在哪里?”

    姑娘犹不死心,一副好奇地样子接着问道:“你会驭剑吗?”

    这等同于赤裸裸的问话,明眼人也该知道,这来历神秘的女子,有问题。

    可这个问题是她问出来来的,回答的却也是她自己,只是神情萧瑟,语气也颇为失落,又像是安慰自己一样,“你连幕北山都不知道,肯定不会驭剑啦。”

    丁前溪只能笑着点头。

    一路无言。

    …

    …

    两人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一处镇子上,看到了镇子上的酒楼灯笼,李宁洛终于来了兴致,她熟练的将马交给殷勤的小厮,拍了拍车厢喊道:“说了半天口早就渴了,咱们进店喝酒!”

    昏昏欲睡的丁前溪彻底醒来,他看着晚霞布满天空,只余一小点,天就要全部暗了。

    李姑娘招呼了一声,就往酒楼里去了,也不管少年。

    除了宫中,最熟悉的就是小镇生活的丁前溪,看到了熟悉的结构样式,忍不住点头。

    挺好。

    不过酒楼他是不常来的,一是没有银子,二是不会喝酒,偶尔扒在门边上听坐堂先生讲故事,这样的机会也很少的。

    因为他那会儿实在是太忙了,清晨上山捉鱼,身后背着竹篓,手上还要拖着干柴,回到院子里首先要做的就是熬一锅白鱼汤,然后开始起炉子制炭,在制炭的过程中还要醒面,一点空闲的功夫都没有。

    一锅白鱼汤还会被嘴馋的两个贼头贼脑的小子偷偷喝,弄得少年每次都得多煮上他们两个那份。

    汤多鱼少也是不成的,为了捕到更多的鱼,就要添置多些竹篓,添了竹篓就得翻上另外一座山去弄诱饵,那两兄弟笨手笨脚也没耐心做这些事情。

    本就忙碌的丁前溪,只好起的更早。

    你见过四点小镇的景色吗?少年每天见,每天想,明天多睡一小会儿,可到了点,就又起了。

    李姓姑娘看着酒楼在呆呆站着的丁前溪,只好小跑着出去拉了他进来。

    一坐下便被姑娘硬拉着喝了一碗酒,头一次喝酒的少年,感觉那丝入口辛辣回甘的味道,不由得又倒了一碗。

    没有二两下酒菜,怎敢空腹豪饮酒?

    醉意朦胧的丁前溪只好趴在桌子上小做休息,晕乎的脑袋甚至出现了错觉。

    有一位年轻的小道士,手拿拂尘,脚踏布鞋,穿一身暗青色崭新道袍,小小年纪却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正飘飘然走进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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