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挨得太近的缘故，男人身上的酒精味道格外的明显，而被酒精掩盖的还有一种味道，似乎是檀香，很淡很淡，不经意根本就察觉不出来。
这种檀香味，不像是香水或檀木手串上的那种，反倒像是焚香后染上的。
陆言欢睁眼望着天花板，徐徐吐出胸腔内的滞气，想着等沈璨睡死一点，将他从身上踹下去。
听着男人浅浅的呼吸声，陆言欢根本没办法集中精力。
和沈璨的那晚，她喝醉了，清醒后虽然大概记得发生的事情，但有些感知却是缺失的，清醒状态下，和一个男人这么亲密的睡在一起，还是第一次。
她努力转移思绪去想别的事情，想下周要上的课，想班上的学生，哦，还有电工。
按理说，半小时早过去了，电工怎么还没到呢？
她余光瞥了眼地上的手机，手电筒还亮着，只不过压在下面，先前手机电量就不多，再这么下去应该很快就没电了吧？
这时，手机震动声突兀的响起。
她手机屏幕还暗着，所以，是沈璨的手机。
陆言欢试着用力推了推他，提醒道：“你手机响了。”
沈璨眉心皱了皱，没睁眼，又心安理得继续睡了，根本没有接电话的意思。
手机震动停了，过了会儿，又响了起来。
陆言欢被这声音吵烦了，拍了沈璨一下，“接电话。”
沈璨掀了掀眼皮淡淡看了她又闭上了眼睛，嗓音低哑：“你想接就接，别吵我。”
陆言欢：“……”
电话那边的人仿佛不死心，一遍遍的不停的打。
陆言欢实在受不了了，在沈璨身上摸了摸，“手机在哪儿？”
沈璨没理她。
陆言欢费了番劲儿，终于从他左边的裤袋里摸出手机，正要接的时候，却瞥见了屏幕上闪现的来电显示：颜。
毫无疑问，这个颜是姜颜衾的颜。
犹豫了片刻，陆言欢还是点了接听。
“哥哥，你在哪儿呢？”
女人软甜慵懒的嗓音传入耳中。
陆言欢沉默了两秒，说：“我不是沈璨。”
听到这个声音，电话那端的姜颜衾也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手机怎么在你那儿？”
陆言欢轻抿了下唇：“他喝醉了，你要是方便，麻烦你过来把他接走。”
姜颜衾：“地址。”
“中楠小区三栋三单元。”
陆言欢说完就挂了电话。
“沈璨，姜颜衾待会儿就到了，如果你不想让她看见不该看见的，就让我起来。”她知道，刚才她跟姜颜衾通电话的时候，沈璨就醒了。
沈璨低低笑了声，嘴唇贴着她跳动的脖子动脉，“什么是不该看见的？”
陆言欢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装傻，“你和姜颜衾不是要结婚了吗？你觉得她看到我们这样，会高兴吗？”
“你怎么知道我们快结婚了，嗯？”沈璨卷着她的耳朵，越发得寸进尺。
陆言欢蹙眉，推了推他的头，“茕茕说的。”
“结婚而已，你不也结过婚吗？怎么，耽误周鹤凛在外面偷腥了吗？”